“不修城牆！不挖戰壕！”
“把所有的工匠都給老子集中起來！”
“那批繳獲的精鐵，全部回爐！”
“不做盾牌，不做盔甲。”
“只做一樣東西。”
武鬆眼中寒光炸裂。
“扎馬釘！絆馬索！還有加長版的透甲錐！”
林沖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要……
打野戰？！
以步兵對騎兵，還要主動出擊？
這簡直是瘋了！
“哥哥，這……”
“怕了？”
武鬆瞥了他一眼。
那種眼神，像是一頭猛虎在審視自己的爪牙。
“若是怕了，你就留在城裏繡花。”
林沖面色一紅，胸中那股被壓抑多年的豪氣瞬間上涌。
“林沖願爲先鋒！死戰不退！”
“好！”
武鬆大手一揮。
“公孫勝！”
“貧道在。”
“你帶人去城外三十裏處的黃泥崗一帶勘察地形。”
“我要那裏，變成童貫大軍的墳場。”
“記住。”
“這一仗，沒有什麼戰略迂回。”
“也不需要什麼奇謀妙計。”
“就是一個字。”
“吃！”
武鬆伸出手，在虛空中狠狠一握。
仿佛將那十萬大軍捏在了掌心。
“把這十萬大軍，連皮帶骨，給老子嚼碎了吞下去！”
“我要用這十萬顆人頭。”
“告訴這天下。”
“大宋就是個慫貨。”
城內。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大戰將至的陰雲，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雖然剛剛發了錢，雖然剛剛吃飽了飯。
但那是童貫啊。
統領西軍二十年，打得西夏人抬不起頭的樞密使童貫。
人的名，樹的影。
對於這些原本只是平頭百姓、甚至只是潑皮無賴的士卒來說，這種來自朝廷正規軍的威壓，是刻在骨子裏的。
更何況。
這次來的，不是那種混吃等死的廂軍。
是真正的西北精銳。
“聽說了嗎？這次童貫帶了鐵鷂子……”
“什麼是鐵鷂子？”
“就是人馬都披重甲，連眼睛都遮住，沖起來就像鐵牆一樣，咱們這肉體凡胎，哪擋得住啊？”
“完了完了，這錢怕是有命拿，沒命花啊……”
城牆下的陰影裏。
幾個負責搬運守城器械的小頭目，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這種情緒，就像瘟疫。
一旦蔓延開來，比瘟疫還要致命。
一名剛剛投降過來的原濟州團練副使，此刻正站在人群中間，唾沫橫飛。
“我跟你們說，別看現在鬧得歡。”
“朝廷大軍一到，那就是泰山壓頂！”
“武寨主雖然勇猛，但終究是個匹夫。”
“咱們現在要是能暗中聯絡童太尉，把城門一開……”
他的話還沒說完。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靜得可怕。
那副使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脖頸後面一涼。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僵硬地轉過頭。
正好對上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武鬆。
他沒有穿甲。
依舊是那件單薄的黑色勁裝。
手中的戒刀並沒有出鞘，但他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把剛剛磨好的絕世凶刃。
“開城門？”
武鬆的聲音很輕。
輕得像是在問候老友。
“獻投名狀？”
副使的雙腿開始劇烈顫抖，牙齒打顫，發出咯咯的響聲。
“寨……寨主……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武鬆微微歪頭，看着他。
“只是覺得老子的刀，不夠快？”
“不……不是！饒命！寨主饒命！小的只是一時糊塗……”
副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額頭撞在青石板上，鮮血直流。
周圍的士卒們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看着這個如同魔神般的男人，心髒都快停止跳動。
“饒命？”
武鬆笑了。
笑得森然。
“兩軍交戰，未戰先怯，是爲鼠輩。”
“動搖軍心，意圖叛變，是爲賊子。”
“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兩種人。”
話音未落。
武鬆的手動了。
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拔刀的。
只看到一道雪亮的白練，在空中一閃而逝。
“噗！”
一顆鬥大的人頭，沖天而起。
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周圍幾個人滿臉。
那無頭的屍體跪在那裏，抽搐了幾下，才緩緩倒下。
全場死寂。
武鬆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
他收刀入鞘。
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每一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感覺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怕死？”
武鬆冷冷開口。
“怕死很正常。”
“但你們記住了。”
“童貫會不會殺你們，那是三天後的事。”
“但如果現在誰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老子現在就送他上路！”
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把頭掛在城門樓上。”
“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就是當軟骨頭的下場！”
“是！！”
周圍的親衛齊聲怒吼，聲音裏充滿了狂熱。
一場即將爆發的騷亂，被這幹脆利落的一刀，硬生生壓了下去。
不僅壓下去了。
甚至還激發出了另一種情緒。
恐懼。
對武鬆的恐懼，壓倒了對童貫的恐懼。
在這亂世，只有跟着最狠的人，才能活下去！
就在這時。
一名斥候騎着快馬，飛奔而入。
“報——！”
“啓稟寨主！童貫前鋒大軍已過黃泥崗！”
“領軍大將乃是御前飛虎畢勝！”
“統兵五萬，全是精銳步騎！”
“揚言要在日落之前，踏平濟州，拿寨主人頭當下酒菜！”
畢勝？
那個在原著中雖然不出名，但在正史裏也是一員猛將的角色？
武鬆眯起了眼睛。
不僅沒怒，反而笑了。
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
那是獵人看到獵物落網時的興奮。
“五萬？”
“還全是精銳？”
武鬆轉過身，看着身後那群眼神中已經開始泛起紅光的大秦銳士。
“兄弟們。”
“聽到了嗎？”
“有人要拿老子的人頭下酒。”
“還要把你們剛分到的錢，剛吃進去的肉，全都搶回去。”
轟！
一股恐怖的殺氣，瞬間在校場上爆發。
那是三萬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
“告訴老子！”
“怎麼辦？！”
“殺！！”
“殺！！”
“殺！！”
三萬人的怒吼，匯聚成一道驚雷，直沖雲霄。
系統面板上，一行紅色的字樣瘋狂跳動。
【大秦銳士被動激活！】
【渴望鮮血！】
【士氣鎖定：MAX！】
武鬆猛地拔出戒刀，刀鋒直指城外。
“出發！”
“去黃泥崗！”
“收割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