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回家告狀,訴苦,撒潑打滾,各種各樣奇葩方式上演,家長們即便再是心疼,也沒有妥協讓自家的孩子轉班或者施壓給學校,讓學校把老姚辭退。
次數多了,二班的每一個學生都被罰到怕,不得不低下他們高昂的頭顱,接受了老姚的管理法規。
如果有恩怨,寧願直接去競技台打一場,也不會在班裏打架鬥毆。
一想到會被懲罰的同學們,紛紛開口,“誰鬧事?沒有人鬧事,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對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好好地聊着天呢。” 立刻有人幫口附和。
“哎呀,京哥,說得那麼嚴重幹嘛,小打小鬧的事情不要上綱上線。”
林星染無聲地揚起了嘴角,就算是她先動的手又怎樣,班裏的同學不可能爲她出頭,京哥剛剛的出手,也只是怕全班一起被罰而連累到他而已。
都被人點名道姓了,作爲班長的餘幼笙不能再站在後面,訕訕地走過來,微笑地對聞京墨說,“京墨,星染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個錯手把火球推了出去。你看,我們把地面打掃幹淨,想個法子把牆壁刷一刷,這件事情就過去了,當作無事發生過。” 頓了頓,“你也不想被罰吧,很浪費時間的。”
餘幼笙知道聞京墨快要進階了,他不能浪費時間在和同學們一次又一次地過煉域區。
聞京墨沒有再開口,他就是不想受罰,才出的手。只要林星染不再任意妄爲,這一次,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當作無事發生。
其他人也在附和,爲了不受罰,人人都願意守口如瓶。至於那被破壞的牆壁,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只要統一口徑,這些都不是問題。
作爲班長的餘幼笙只安撫了聞京墨,卻是沒有過問顏洛一句,真夠“公平”的。
其他人更不會關心顏洛有沒有被火球傷到,或者問一問她,這件事能不能就此作罷?
而作爲動手一方的林星染更是用耀武揚威的眼神看了顏洛幾眼,然後轉過頭和同學討論怎麼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顏洛的位置是靠牆壁的,蘇婉若坐在顏洛的前邊,同樣是靠牆壁。火球剛巧打在了兩人的中間,牆壁碎塊掉落下來,蘇婉若的反應沒有顏洛快,她手裏的那個小蛋糕被碎塊塵土這些粘上,已經不能再進口。
淚水很想冒出來,這個蛋糕,就算是她,一年也吃不了幾次。昨天在她哥哥面前,把喉嚨都說出血了,才得到她哥哥的允許,給她拿到兩個蛋糕的名額。
她才吃了兩口,就跟林星染“吵架”,沒顧得上吃,嗚嗚嗚。欲哭無淚間,看到顏洛及時地用背脊擋住了碎塊,而她手裏那個已經被吃掉一半的小蛋糕安然無恙,不沾一點塵埃。
聲音不由自主地帶着點沙啞,“顏洛,你沒事吧。”
後者滿足地再舀一口蛋糕放進嘴裏,“嗯,沒事,你的蛋糕......” 被塵土包裹得嚴絲合縫,“一會我讓她賠你一個。”
蘇婉若無語地掃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用。” 就算你叫林星染賠償,後者都不會賠的,只會又開始新一輪的嘴鬥。
她是個嘴笨的人,打嘴仗不適合她。
顏洛邊吃蛋糕,邊聽着那些人在討論如何把掉了層皮的牆壁,說成意外。
瞧着個個面露恐懼,顏洛來了點興趣,“全班受罰,要罰什麼項目,爲什麼人人都怕。”
蘇婉若心底一寒,這也是她不願意叫林星染賠償的其中一個原因,她也不想受罰。
“八大煉獄區域,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風冰雷,每種習性一個區域,派一個代表出來抽籤,抽到哪個區域就進哪個區域,直到全班所有人都順利通過,懲罰才算完成。中途有一人沒通過,全班重新再來。”
每一個區域其實是大差不差,就拿冰區域來說,裏面是不同程度的冰雹與冰箭,每人穿上特殊外套,任務是躲過所有的冰雹與冰箭,順利到達出口,便是通關成功。
被冰雹砸到或者被冰箭射到,外套會染上特別顏料,每人最多只能在外套留下兩個印記,就是說最多只能被打中兩次,三次算失敗。
其實通過不難,難就難在不能有一個人出差錯。一旦一人錯了,沒有通關成功,全部人又得重新再來,既玩技術,又玩心態,還玩心理能承受能力,太可怕。
他們曾經的最高記錄是,五天才懲罰結束。
早上的課程結束後,只給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一個小時後全班就得在試驗門口集合,繼續受罰。
當時抽中的是雷區域,躲避的是雷蛇與雷鞭,每被擊中一次,全身酥麻,行動會變得緩慢,眨眼間第二下就打到,所以通關難度更大。
“就是說主要是考驗速度?”
“嗯,還有身體強度與應變能力。” 想到以往那些懲罰,蘇婉若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聽起來挺好玩的,瞧那些人商量着怎麼補牆壁,談得熱火朝天,壓根沒有一個人來問一問她和蘇婉若,要不要免受懲罰。
怎麼說她也是當事人之一嘛。
因爲害怕受懲罰,班裏的每一個人(除了顏洛和蘇婉若)團結一致,致力於要把牆壁補得不見一點碎屑的痕跡,每個人都恨不得化身於偉大的水泥工。
再是舍不得,朝顏還是吞下了最後一口蛋糕,嗚嗚嗚,果然是小蛋糕,吃不了幾口,下次不知啥時候才能再吃到。
剛吃完已在懷念中,惋惜地看了眼蘇婉若那被塵埃覆蓋的大半個蛋糕,咽了咽口水。
喝了幾口水潤潤喉,顏洛打斷那些還在討論中的人,“喂,你們不用再討論啦,沒用。”
高闊的討論聲戛然而止,皆是帶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那說話的人,有人反應過來,厭惡地說,“我們討論我們的,你一個將要被趕出二班的人,沒有資格加入我們的討論。”
顏洛抿了抿唇,“我沒有興趣加入你們的討論,只是好心勸告你們,不用浪費時間討論這件不需要發生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不用補牆壁了,就算真補好,老師也會知道班裏有人打架。”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