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蘇輕塵凌厲一聲震吼,帶着萬鈞磅礴的殺伐之氣,振臂一揮,暗中震出戰神之力,威壓於身後的弓箭手。
弓箭手被壓制住,箭不出,窒息的威壓。
蘇輕塵眼梢邪佞,仿若從九幽地獄而來的修羅魔,目光嗜血,殘虐一笑:“你們有證據嗎?沒有。可是我有,人證物證都有。”
蘇輕塵這話是什麼意思?夏映鳳母女三人不安地看了一眼對方。
這時,一直端坐看桌上棋局的右相蒼瀾,嗓音溫潤地說道:“那就把你的人證物證,呈上來吧?”
右相開口說了話,蘇錦宏都不敢再吭聲,更別提夏映鳳母女三人了。
就在剛剛,蘇輕塵敏銳的聽力,已經聽到春梅走進靖南侯的聲音了。
威壓解除,弓箭渾身一鬆,面面相覷,剛才他們是怎麼了?
“來了來了,我們來了。”春梅領着羿神醫唯一的徒弟餘笙餘堂主,走進所有人的視野。
餘笙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年紀輕輕就在醫士界裏占有一席之地,不論是煉藥還是醫術,都當屬翹楚,稱得上一聲餘神醫。
他一現身,夏姨娘母女三人臉色頓沉,餘堂主來這兒做什麼。
莫非蘇輕塵真的有人證物證?
那絕對不能給她機會展示。
蘇傾落給小妹一個暗示的眼神,蘇傾雲心領神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搶走弓箭手的弓箭,開弓對準了蘇輕塵:“父親,雲兒給您報仇了。”
右相蒼瀾神色徒然凝重。
蘇輕塵火速聚攏戰神之力於掌心。
“去死吧!”蘇傾雲虹目嘶吼,殺機覆面,就在她放開箭矢的同一瞬間。
有人沖進了蘇家大堂。
“青蛛獸,你往哪裏跑?”楚長霆沖進大堂的一瞬間,撞了一下蘇傾雲。
蘇傾雲射出的箭失了準頭,疾疾朝着蘇輕塵身後那一排所謂的二房證人射去,眨眼間,射中了劉管家的胸口。
“啊——”其它證人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到腿軟,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吧?
蘇輕塵從容地收了戰神之力,打量眼前星眸劍眉的好看男子。
右相蒼瀾忙用折扇遮了遮面,一雙眸子透露了笑意。
緊跟着楚長霆一起進入大堂的護衛,圍在了弓箭手身後。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這才回過神,包括蘇錦宏。
“拜見連城王。”除了右相蒼瀾,其餘人紛紛拜見。
蘇輕塵也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原來是當朝的三皇子,楚墨白的兄弟。
蘇輕塵暗忖,他來靖南侯府做什麼?
“連成王,你、你這是何意?”蘇大司馬可是個鋼鐵大忠臣,在他眼裏,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會兒氣得是怒目直視,“這裏雖比不上大司馬府,但也是靖南侯府,我蘇家。”
“誒喲~糟糕!”楚長霆一臉冤地解釋:“大司馬,這可不能怪本王,本王哪兒知道有人會在屋內射箭?快看看那老人的傷。”
劉管家倒黴蛋中箭,好在有名醫士餘笙在場,立即手法熟練地給予及時的止血與救治。
對於楚長霆的解釋,蘇錦宏語塞,頓了頓才頗爲不悅地說道:“好在沒傷着右相。”
楚長霆眼一撇,看到右相老師的那一瞬間,英俊瀟灑的笑臉漸漸消失。
皇兄沒說右相也來了啊!他還沒背好治國賦呢!
“老師也在這兒啊?”楚長霆假裝沉穩地問候道。
突然被點名,蒼瀾儒雅而認真地點點頭:“嗯!”
“連成王突臨靖南侯府,不知所謂何事?”言歸正傳,還是要問一問,蘇大司馬打起了官腔。
“連成王駕臨,怎沒人通報?”蘇傾落厲色問責門外的下人。
下人戰戰兢兢地答道:“沒沒沒來得及!”他們不過是下等奴仆,哪裏能攔得住王爺?
“對對對,他們來不及,本王速度很快的。”楚長霆沾沾自喜地笑道。
蒼瀾故作嚴肅道:“好好回大司馬話。”
楚長霆清清喉嚨說道:“是這樣的,本王近日在黑域森林捕捉到六階魂獸,青蛛獸,誰知下人看守不利,叫它給跑了。”
說到傷心事,楚長霆難過捶胸又頓足。
“我們這是一路追過來的,本王親眼看到一道黑影翻牆入了靖南侯府。”
“哦,竟有這事!”蒼瀾蹙眉,“那可得找仔細了,如今靖南侯重病在床,府上可沒一個能對抗得了六階魂獸的。”
“正是!”楚長霆說話間,目光對上蘇輕塵,她就是剛才在街上策馬被皇兄喊下的女子。
這身形!這面紗!喲呵~這不是那晚皇兄損了千年血精草救治的女子嗎?
原來她就是那個剛剛拋棄了二皇兄,令他在朝堂上失態痛告的蘇輕塵。
簡直是——幹得漂亮!
蘇錦宏聞言如臨大敵,忙吩咐蘇家的所有護院,全力搜捕青蛛獸。
弓箭手退出,楚長霆便也讓自己王府的護衛散開:“你們還愣着做什麼,繼續搜尋啊,別讓青蛛獸跑了或傷了人。”
“是。”王府護衛火速散開。
突發事件告一段落,蘇輕塵開始算帳,肅臉道:“蘇傾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右相的命令。”
蘇輕塵的話提醒了右相蒼瀾,他沉下了臉:“大司馬,你小侄女好本事啊!”
蘇錦宏汗顏,瞪了一眼蘇傾雲:“這孩子~確實不像話。”
蘇傾雲大慌。
夏映鳳忙說:“傾雲平日裏最受侯爺疼愛,她也是子女裏最孝順侯爺的,看到輕塵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故才一時沖動糊塗,還望右相息怒,能原諒小女。”
蘇傾雲慌慌張張地跪下,淚水倒出,但滿是不甘:“這都是蘇輕塵害的,她無情無義、喪心病狂,弑父之罪,人人得而誅殺,更何況我是爲父報仇,何錯之有?”
楚長霆大吃一驚,問蒼瀾:“發生何事了?不是問罪蘇輕塵拋棄二皇兄的事嗎?”
蒼瀾尊貴地睨了一眼楚長霆,楚長霆做了個封嘴的手勢。
“右相大人。”蘇輕塵說道,“現在該論到小女出示證據了吧?”
右相蒼瀾抬抬手示意。
蘇輕塵指着那三棵假人參,對餘笙堂主說:“請餘堂主辯認一下這三棵人參。”
餘笙是羿神醫的首徒,自從夏明淵代替羿元瑤,掌管東褚帝國的醫療脈系,就將天下大安堂踢除醫藥局,還斷了醫藥谷這條藥材供應鏈。
醫術超群的他,憤然離開太醫院,發誓終生爲天下大安堂效力。
如今天下大安堂已窮途末路,他是有志難舒,這一切蘇輕塵“功不可沒”。
師父對他有再造之恩,可她的親生女兒不學無術,還把四家藥局的經營權送給了蘇傾英,自己四處闖禍犯花癡,幾次當衆辱他。
對於蘇輕塵,他只有滿心的厭惡。
眼前既有蘇大司馬在堂,又有右相看着,他不得不照辦。
餘笙鑑定完那三棵人參,理都不理蘇輕塵,給予大司馬、右相及連城王各一施禮。
“這是我天下大安堂的長山人參,藥價一百兩白銀。”
衆人聞言皆唏噓不已。
用一百兩白銀的普通人參,換十萬兩黃金價的千年人參,調換之人,居心可謂是十分險惡了。
“餘堂主可記得,是否讓夥計送人參到侯府上過?”蘇錦宏問道。
餘笙道:“蘇少爺經常要補品,常送的,人參應該也是有的。”
“你放屁!”蘇傾雲黑臉怒罵,絲毫不給餘神醫面子,“這等次品人參,我們怎麼可能會允許送?”
餘笙當下也是沉了臉,他怎麼說也是羿神醫的首徒,天下大安堂的二把手,被一個少女當衆斥罵,怎能無動於衷?
“大司馬,天下大安堂已經有半年沒什麼生意,兩月有餘沒有進任何藥材,這三棵價值一百兩的人參,是中等藥材,如果是蘇少爺拿走的,藥鋪肯定會有記錄。”
餘笙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他帶來的賬目。
“這一整本帳目上記錄的藥材,全是送到靖南侯府的,比一家醫鋪賣出的還要多,畢竟四家天下大安堂幾乎沒生意了。”
蘇錦宏將帳本拿來一看,上個月,天下大安堂確實往靖南侯府送了許多中等珍稀的藥材,包括三棵百兩人參。
夏映風母女三人眼神閃爍,但神色仍頗爲淡定。
蘇傾落沉着道:“就算侯府上有這三棵長山人參,那定是蘇輕塵順走,然後偷梁換柱了。
“就是,畢竟一百兩對她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拿不出來的。”蘇傾雲附和。
“右相,叔父,找出真千年人參不就清楚誰才是賊了?”蘇輕塵懶了得跟她們瞎扯。
“你要怎麼做?”蒼瀾問道。
“春梅。”蘇輕塵示意春梅。
春梅畢恭畢敬地說:“回右相、大司馬,連城王,下婦是醫藥谷藥庫的,大司馬的單子本是我負責,後來轉交輕塵,我與侯府上的家仆都熟得很,一日親眼看見劉管家換了千年人參,我知道人參藏在哪個屋。”
春梅一語嚇死二房的一群人,不論是主人還是仆人,臉色都不對勁,尤其是剛剛受箭傷的劉管家,險些沒又昏過去。
蘇錦宏擰眉了眉頭,事情嚴重了,夏映鳳雖是夏侯的庶女,但他兄長夏明淵可是極愛面子的人。
事情好像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夏映鳳嚇得站不穩,旁側的蘇傾落更是面如土色。
蘇傾雲瘋了一般沖過去就打了春梅一個耳光:“你個賤婦,敢胡說八道污蔑我們,看我不打死你……”
“我又沒說在您的房裏,你急什麼?”春梅捂着被打的臉,怒道。
蘇傾雲被懟到說不出話,又想動手打春梅:死賤奴,本小姐還治不了你了。
“住手。”蘇錦宏雖然厭惡蘇輕塵,但若凶手真另有其人,他也絕不會放過,“來人,跟着春梅去搜。”
“去吧!”淡漠清冷的聲音從蘇輕塵口中傳出,自信又從容。
一衆護衛領着春梅離開。
楚長霆慵懶地坐到蒼瀾身邊,喝茶看戲:有意思,看來不需要他出手嘛!
蒼瀾一臉嫌棄:“過去點,擠。”
楚長霆挪了挪,小聲嘀咕:“還不是您臀太大。”
蘇輕塵暗中打量他倆,楚長霆已是丹境五重的武者,右相氣度不凡,想必也是個修煉者,然她暗中一探,發現感應不到絲毫涌動的玄力。
不過,高深修爲的武者都能隱藏實力,這並不奇怪。
很快,大司馬府的護衛領着春梅回來了,手上多了個錦盒。
夏映鳳站不住了,蘇傾落扶住她,悄聲說:“母親鎮定,我們不是有後路。”
夏映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望向了小女兒蘇傾雲。
大女兒蘇傾落最是聰契,靈根也最好,不論是醫術還是修煉方面,都是最強的,現在兒子又廢了,只有靠她了,必須保住大女兒。
錦盒打開,兩棵人參排放在衆人眼下。
餘笙堂主鑑定後說道:“右相,大司馬,王爺,這確是千年人參,且產自西域雪山,十分珍貴,一棵價值至少十萬,有吊命補氣之功。”
“這是在五小姐蘇傾雲的房裏找到的。”搜查的護衛稟明,“但只有兩棵。”
此話一出,蘇傾雲踉踉蹌蹌,無力地癱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地望向她最愛的娘親和姐姐。
“傾雲啊,你真是糊塗啊~”夏映鳳悲切地哭嚎,淚如雨下,“你就算擔心你弟弟還不起賭債,會被黑蛇莊的人砍死,也不用偷千年人參換銀兩救你弟弟啊,我們一家人可以商量一起解決的嘛!”
蘇傾落拉着妹妹的手,涰泣道:“難怪妹妹突然拿出十萬兩黃金,原來是用千年人參換的。”暗中再警告一句,“這是我們唯一的退路了,大家若一起死,將永無翻身之日。”
蘇傾雲絕望地閉上眼睛。
蘇輕塵陰冷一笑,真是服了這對母女。
“嘖嘖嘖,大司馬,你們蘇家還有這一出啊!”楚長霆一臉不恥地看戲,問一句蘇錦宏。
蘇錦宏怒目瞪向夏映鳳:“你教的好孩子。”
夏映鳳一臉愧色:“我無話可說,任憑二叔處置,但請二叔請看傾雲也是念及手足之情的份上,饒她一條性命。”
“傾雲,雖然父親已經藥食不進了,吃了那人參確實也是無用,但我們做兒女的,能讓父親好受一些也是一片孝心啊,你怎能做如此傻事?”蘇傾落泣不成聲。
“剛才~是誰說不可原諒的滔天大罪,要釘上七七四十九根蝕骨釘,弑父這種大逆不道的罪行,死她十次都不夠?”蘇輕塵話音剛落,素手一揚,四根蝕骨釘齊發,紛紛射入蘇傾雲的手腳腕。
“啊——”蘇傾雲淒厲地痛叫,在地上打滾,一雙猩紅的雙目,剖肝泣血,叫聲淒入肝脾。
“不要。”夏映鳳撲在女兒身上,泣不成聲,“二叔,饒了傾雲吧,求求你了,錦年要是醒着,也一定會原諒她的,他最疼愛傾雲了。”
蘇錦宏重重地嘆了口氣。
見沒人幫自己說話,夏映鳳陰沉下了臉色,慢慢站起來,轉頭跟蘇傾落說:“傾落,快去請你大舅舅來。”
夏明淵和羿元瑤同樣是藥王的徒弟,羿元瑤殉職後,夏明淵就是醫藥局的最高掌舵人,控制着東褚亮國四分之一財力,影響力極大,不要說是大司馬,就連皇帝想要處置夏家人,也要忌憚三分。
“不用勞煩夏侯了。”蘇錦宏擺擺手,陰沉道,“四根蝕骨釘就四根蝕骨釘吧,小五從此不再是蘇家人,即刻搬離靖南侯府,除名蘇氏祖譜。”
這已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家法豈能說不遵就不遵守?”蘇輕塵說話間,光速射出剩下的所有蝕骨釘,悉數射入蘇傾雲的骨頭裏。
“啊啊啊——”蘇傾雲痛不欲生,滿地打滾,渾身直抽搐,看得二房的下人心驚膽顫,不忍直視,沒幾下蘇傾雲便昏死過雲。
被釘入四十九根蝕骨釘,竟不見一滴血,全入了骨頭,只要蝕骨釘沒有取出,蝕骨之痛將會持續,生不如死。
“你現在滿意了吧?”蘇傾落閃着淚花痛斥蘇輕塵。
蘇輕塵冷冷一笑,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妹妹可真是孝順,父親若是有機會醒過來,一定很欣慰。”
不急,還有你們,咱慢慢玩。
蘇錦宏頭疼地扶額,踉了踉,對身邊的隨從說:“回府回府。”
“大司馬。”餘笙攔住了蘇錦宏的去路,“還請大司馬爲天下大安堂做個安排,蘇少爺已經兩個月不現身了,什麼都不管,天下大安堂現在快成空殼了,無米難爲巧婦之炊啊!而且……我還聽說,蘇少爺把四家鋪契輸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又是天大的麻煩,蘇錦宏頭疼得不行,轉頭看蘇傾落,也只有她合適了:“傾落……”
蘇傾落心一驚,立馬率先回絕:“叔父見諒,家父病重,小弟和兩位妹妹皆重傷,家母現在又悲痛不能自己,家中只剩傾落一人照顧,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那生意現在就是個爛攤子,誰接誰倒黴。
“說的也是。”蘇錦宏沉吟間,把目光移向了蘇輕塵。
這次回來,他發現這丫頭好像變化極大。
與二皇子斷了個幹淨,說不定是件好事。
然她打小就是個廢品,無緣入武道。
還頭腦簡單又任性,冷血無情又懦弱,與醫道也無緣。
本來容貌不錯,還能嫁個不差的男子,誰知又出了四年前那檔子事,容貌也毀了。
憑她的智商,過去收拾爛攤子估計都做不好。
蘇錦宏正頭大,蘇輕塵主動問道:“叔父這般看着輕塵,是想讓輕塵接手嗎?”
“你~可以嗎?”蘇錦宏無奈地問道,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反正也不指望她能讓天下大安堂重振旗鼓。
蘇輕塵深深地嘆了口氣,勉爲其難地答應了:“那好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餘笙大吃一驚:“大司馬,不可。”完了完了,這下天下大安堂要徹底完蛋了。
“愚蠢的家夥,你以爲本小姐願意與你共事?”蘇輕塵譏誚地睥睨,輕蔑地語氣,那一身傲然氣勢,與從前天差地別。
餘笙看呆,這——是那個討厭鬼!
“就這樣就這樣,就讓輕塵負責了。”蘇錦宏受不住了,讓隨從扶着離開。
蘇傾雲被大司馬府的護衛拖着帶出靖南侯府,夏映鳳哭着跟在後面,拉着蘇傾落輕聲道:“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蘇傾落盯着蘇輕塵的雙目燃燒着熊熊怒火,該死的賤人,先讓你得意一天:“算不了,她的敵人可不止我們。”
楚長霆快步來到蘇輕塵旁側,主動打招呼:“皇嫂請留步。”
蘇輕塵輕蹙冷眉:“我同你二皇兄已經解除婚約了。”
“哦,本王剛才少喊了一個字。”楚長霆重新喊道,“大皇嫂請留步。”
楚長霆原本對皇兄青睞於蘇輕塵一事,很是不能理解,一度震碎他的五觀,然觀完方才那出蘇家大戲,楚長霆對蘇輕塵有了很大的改觀。
從小生於皇宮的他,見貫爾虞我詐的明爭暗鬥,方才那一出,蘇輕塵若雖沒有化解,必定小命不保,冤到六月飛雪。
可她全程沉着冷靜,見招拆招,化險爲夷,把敵人丟過來的死招,統統打了回去,對方是偷雞不着蝕把米,輸了弟弟賠妹妹。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然而楚長霆的一句“大皇嫂”把蘇輕塵喊得腳趾頭都尷尬起來。
餘笙很不巧地聽到了,一臉震驚地疾步走開,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原來蘇輕塵和二皇子解除婚約有內幕!貴圈真亂。
“連城王,爲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請你不要再喊那三個字。”蘇輕塵清清冷冷地要求道。
“好啦好啦,那就喚你蘇大掌櫃好了。”楚長霆一臉的自來熟,熱情得不得了,“以後東褚帝國最大的醫館藥鋪,可就是蘇大掌櫃掌舵了,哎,要不要重新開個張,熱鬧熱鬧,本王給你送十份大賀禮。”
“我沒有那個打算。”有錢人真是任性!
等她把副業搞好,重振天下大安堂的雄風,大殺那夏明淵夏映風、太醫署醫藥谷一家子,才有資本高調。
“那以後再說,現在跟本王走吧?”楚長霆做了個請的手勢。
“去哪兒?有事?”蘇輕塵問道。
“大皇兄說你倆有很重要的私事要辦。”楚長霆曖昧地偷笑,“我哪兒知道什麼事,咱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