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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走之前還要砸了柔柔母親的煎餅攤嗎?”
宋聞野的聲音更加森寒。
姜南溪猩紅的眼底卻是一片茫然,“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砸了喬柔柔母親的煎餅攤?”
“別裝了,”宋聞野狠狠甩開了她的臉,“你派去的混混都承認了。”
“作爲補償,你把首席的名額讓給柔柔。”
“不可能!”姜南溪想都沒想,瞬間脫口而出。
“那這棟房子,你就別要了,正好補償給柔柔。”
宋聞野環視着滿室狼藉,聲音裏沒有半點溫度,“她是貧困生,不像你有這麼好的房子住,但你卻讓人砸了她母親的煎餅攤,是想逼死她嗎?”
說着,他俯身拍了拍姜南溪蒼白的臉,“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要房子還是首席的位置。”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帶人離去。
姜南溪被鬆開的瞬間,幾乎是爬着撲向了奶奶的遺照。
她癱坐在一地狼藉中,把遺照緊緊摟在懷裏,渾身顫抖。
沒人知道這個房子是她奶奶用命換來的。
高中畢業那年,追求姜南溪不成的校霸趁醉闖進了她家,意圖不軌。
姜南溪的奶奶拼了命的救她,最後被推到在地,後腦重重磕在桌角上,血流了一地。
校霸嚇得倉皇逃走後,姜南溪在鄰居的幫助下,將他告上了法庭。
後來,校霸父母拿着一大筆錢找到姜南溪想要私了。
姜南溪不願意,奶奶卻背着她悄悄籤了諒解書。
事後,她也沒用這筆錢做手術,而是偷偷在北城買了一棟小房子。
姜南溪得知後,堅決要賣掉房子,奶奶卻心疼地摸着她的臉說:“奶奶想看小溪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
只可惜,奶奶還沒有撐到姜南溪大學開學就永遠離開了她。
那以後姜南溪就恨極了自己這張臉。
她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奶奶,於是開始刻意扮醜。
可現在,宋聞野竟拿這棟奶奶用命換來的房子威脅她。
次日,姜南溪回到學校,就被專業課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面露難色,斟酌着開口,“南溪,校董那邊強制要求,你和喬柔柔競爭,贏的人才能去南城舞團做首席。”
姜南溪聽完反而鬆了一口氣,她對自己的舞蹈水平很有自信。
感謝完老師後,姜南溪離開了辦公室。
然而,她剛出來就被宋聞野攔住了去路。
“姜南溪,你砸柔柔母親攤子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了。”
宋聞野聲音冷淡,“你這次和她公平競爭首席,別耍手段。”
“我沒有砸......”
姜南溪還想解釋煎餅攤的事情。
但宋聞野卻沒有耐心,直接轉身離開了。
姜南溪獨自站在原地片刻,才轉身走向教室。
可她剛進門,就收到了各種打量的目光,無數議論她的聲音也低低響起,
“醜八怪也能被內推爲首席?”
“怕不是有什麼後台吧?”
“聽說她校外那棟房子來歷也不明不白......”
姜南溪聞言指尖蜷了蜷,面上卻一片漠然。
她深吸一口氣後,徑直走向喬柔柔解釋,“我沒有派人砸你家的煎餅攤。”
“我知道啊。”
喬柔柔輕輕一笑,眼裏盡是譏誚,“是我自己找人砸的。”
“爲什麼?”姜南溪瞳孔驟縮。
想到她因此被宋聞野砸了房子,身體都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
喬柔柔卻不屑地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過一番,才起身,湊近她耳邊輕聲道:“當然是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啊。”
“我早就知道宋聞野拿你當刺激我的工具,本來我沒把你這個醜八怪放在心上。但是......”
喬柔柔掃了一眼姜南溪故意扮醜的妝容,聲音逐漸變得尖銳,“但是誰叫他對你越來越上心了呢?”
“宋聞野追我的時候都沒送過我房子,憑什麼送你?”
“還有,你這個醜八怪憑什麼處處壓我一頭,不僅是專業課第一,還被內推爲了南城舞團的首席?”
姜南溪這才明白喬柔柔誤會了她的房子是宋聞野所送。
她急忙開口解釋,“我的房子不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宋聞野打斷了,“你們在說什麼?”
他快步走到她們身邊,把喬柔柔護在身後,低聲問,“姜南溪沒傷害你吧。”
“沒有。”喬柔柔搖搖頭,卻忽然抬高了聲音,“不過,姜同學和我打了個賭,如果舞蹈比賽我贏了她,她不僅要把房子過戶給我,還要跪下學三聲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