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刀顯然也沒能重創它。
畢竟先前挨了兩槍都活蹦亂跳,何況現在?
但奇怪的是,小粽子落地後竟瑟縮着不敢上前,看向張霖的眼神充滿恐懼,活像見了天敵。
這時胖紙終於清醒過來,摸着腦袋發懵:"我......剛才咋了?"
伍涯說道:"胖哥,剛才你被那小粽子迷住了,站在那兒動都不動,要不是小哥出手快,你這條命就交代在那小粽子嘴裏了!"
胖紙這才猛然驚醒,回想起方才的情形。
他確實對上那小粽子的眼睛後,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半點動彈不得。
"這小畜生真夠陰的!"
胖紙惡狠狠地瞪着不遠處的小粽子。
那小粽子沖着胖紙齜牙咧嘴,滿臉凶相,活像要把胖紙的血吸幹才解恨。
可當它的目光轉到張霖身上時,凶相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緊接着。
誰都沒想到,那小粽子居然扭頭就跑,鑽進一條甬道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嘿!"
"這小兔崽子跑什麼跑?胖爺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胖紙扯着嗓子罵罵咧咧,端起槍就要追上去。
"胖紙,別莽撞!"
伍涯急忙喊住他,快步跟了上去。
張霖和阿濘二話沒說,緊隨其後追着那小粽子去了。
......
"我的天!什麼情況?那小粽子竟然逃了!你們看見沒,它好像特別怕張霖小哥啊!"
"確實怕得要命,說不定是剛才小哥出手救人時給它來了一下,把它打怕了。"
"我看不像,要論傷害程度,胖爺手裏的槍不比匕首厲害多了?"
"說得對,要真是因爲受傷才害怕,那小粽子應該更怕胖紙才對。"
"我怎麼覺得,它像是骨子裏就怕張霖,說不定以前在小哥手裏栽過跟頭!"
"該不會小哥以前來過這沉船墓,收拾過那小粽子吧?"
"不好說,你們別忘了那張八五年的考古隊合照裏就有他。"
直播間的觀衆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看到小粽子對張霖畏之如虎,甚至被張霖瞪一眼就落荒而逃,大家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有人猜測張霖可能早就來過這裏,還教訓過小粽子,所以那小家夥見了他就跑。
但這種說法也找不到確鑿證據——畢竟張霖那張冰山臉從來不會泄露任何情緒。
呆小妹興奮地喊道:"本來以爲要跟那鬼孩子大戰三百回合,誰知道它見了張霖小哥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小哥哥以前把它按在地上摩擦過呢。"
呆小妹激動得不行,感覺那小粽子怕的不是張霖,反倒像是在怕其他什麼東西。
陳教授和邢隊長互相看了一眼,兩人臉上都寫滿了吃驚。陳教授想了想說:"看這小粽子的反應,張霖以前肯定對它做過什麼,把它嚇成這樣。照這麼看,張霖八成真是當年西沙考古隊的人!"
邢隊長深吸一口氣:"要真這樣的話,這也太玄乎了。他都二十多年了,怎麼一點都沒見老呢?"
陳教授搖搖頭:"他身上奇怪的地方可不止這一件兩件。"
邢隊長點點頭,接着問道:"對了陳教授,考古院那邊還沒找到西沙考古隊的資料嗎?"
陳教授嘆了口氣:"西沙考古隊的事可能牽扯到重大機密。當年和這事有關的人,不是失蹤就是犧牲了。考古院裏關於他們的資料,早就被銷毀得幹幹淨淨。"
"昨天任院長跟我說,已經派人去長沙打聽了。聽說長沙那邊有人知道西沙考古隊的事,希望能找到點線索。"
聽陳教授這麼一說,邢隊長心裏沉甸甸的。他感覺到,隨着那盤錄像帶曝光,他們正在慢慢揭開一個驚天秘密。
陳教授又問:"療養院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現在療養院是他們唯一能查的線索,至少知道張霖在那裏住過。要是能找到點關於張霖的蛛絲馬跡,那就太好了。
邢隊長說:"剛接到最新消息,他們把療養院翻了個底朝天,本來都打算放棄了,結果意外發現了個地下室!"
"這地下室藏得特別隱蔽,說不定真能找到什麼。他們已經派了一隊人下去查看了。"
陳教授一聽就來勁兒了:"太好了!沒想到療養院還藏着這麼個地方,肯定有問題!"他興奮得直搓手,總算看到點希望了。
邢隊長也跟着點頭:"希望吧。"
就在這時候,青海格爾木的療養院裏。
整個療養院已經被警方封鎖,到處都有警察站崗。院子裏搭了幾個臨時帳篷,幾個警察正圍在電腦前,盯着屏幕上實時傳回來的畫面。
畫面裏,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正小心翼翼地沿着旋轉樓梯,一步步往地下室走去。
“頭兒,不就是找個線索嘛,至於把整個分局的人都拉出來嗎?這也太大陣仗了吧。”
一個年輕警察撓着頭嘀咕道。
周圍幾個同事也跟着點頭。
大夥兒都覺得這事兒有點誇張——不就是幫長白山那邊的同行查點東西嘛,犯得着興師動衆全員出動?
帶隊的高隊長是個精瘦的中年漢子,板着臉往那兒一站就透着股狠勁兒。
“少廢話,執行命令。”
高隊長冷着臉呵斥道,其實他心裏也犯嘀咕。長白山那邊到底在找什麼寶貝?要不是上級嚴令必須全力配合,他才不會把整隊人馬都撒出來。
“頭兒!有情況!”
監控組的技術員突然喊了一嗓子。
......
“發現什麼了?”
高隊長湊到顯示屏前。
技術員指着畫面:“您看!地下室裏居然擺着口老棺材!”
帳篷裏的警員們頓時來了精神,全都擠過來圍觀。
居然挖出口棺材?
之前他們把療養院翻了個底朝天,就找着張1985年的考古隊合影,再沒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沒想到現在冒出個地下室,更離譜的是裏頭還躺着口棺材!
高隊長眯起眼睛按住對講機:“各小組注意,保持警戒緩慢推進,禁止觸碰現場物品!”
“收到。”
對講機傳來回應。
戴着微型攝像頭的警員小心翼翼地靠近棺木,其餘人打着手電四下戒備,生怕突然竄出什麼古怪玩意兒。
當鏡頭對準棺材時,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口年代久遠的古棺,表面雕刻的紋飾已經斑駁不清,但至少是幾百年前的老物件。
高隊長立即讓技術員截圖傳給邢隊,同時下令:“別碰棺材,繼續搜查其他區域。”
不一會兒,隊員在地下室側牆發現了暗門。
"頭兒,這地下室裏頭還藏了個屋,門是鐵柵欄做的,上頭掛了把大鐵鎖!"
一個警察壓低聲音報告。
幾人迅速圍到鐵門前,高隊長湊近一瞧,整扇門覆滿紅褐色鏽斑,像是擱在這兒幾十年沒動過。那把鎖更是鏽得厲害,就算有鑰匙估計也擰不開。
"把門破開!注意安全,裏頭情況不明。"
高隊長盯着陰森的地下室布局,後頸莫名發涼。
警員利落地掏槍崩斷鎖鏈,"哐當"一聲推開門板。
沒人注意到布滿管道的天花板上,正趴着個白衣長發的人影。她像野獸般四肢着地,猩紅的眼珠死死盯住下方警員,指甲在鐵管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
同一時刻,邢隊長的手機震了震。
"陳教授!高隊那邊有新發現!"他指着剛收到的照片,"地下室挖出口棺材,看紋路像是老物件?"
"棺材?"陳教授眼鏡片反着光,"快讓我看看!"
照片裏,黑漆棺材靜靜停在昏光中,表面浮雕刻着古怪花紋。陳教授手指放大畫面,突然激動得聲音發顫:"明代風格!這療養院底下竟然藏着五百年前的棺材!"
"要不要讓他們開棺?"邢隊長剛提議就被打斷。
"絕對不行!"陳教授急得直擺手,"考古不是蠻幹,得讓專業的人來。"他邊說邊掏手機,"我這就聯系考古所調人。"
正說着,手機又跳出新消息。邢隊長掃了眼屏幕:"高隊說他們還發現個上鎖的鐵門房間,已經進去了。"
"好!好!"陳教授胡子都在抖,"說不定能找到西沙考古隊的蛛絲馬跡,讓他們搜仔細點!"
邢隊長飛快回復指令,那頭的高隊長回了句"明白",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陳教授那邊也沒閒着,第一時間聯系了考古研究院。
巧的是,院裏正好有位教授在青海出差,陳教授趕緊通知他直奔療養院開棺驗屍。
這一切,呆小妹和直播間的水友們毫不知情。
他們這會兒正屏住呼吸,盯着屏幕裏張霖一行人踏入幽深的甬道。
甬道裏靜悄悄的,先前躥出來的小粽子早已沒了蹤影。
兩壁鑿着排水暗溝,青銅鑄造的龍首燈台森然排列,地磚上的紋飾透着股子奢靡——越是這樣精雕細琢,越讓人心裏發毛。
連一向莽撞的胖紙都繃緊了神經,踮着腳往前挪。
......
(
**"這鬼地方該不會藏着暗弩吧?"胖紙攥着手電筒東照西照,"別待會兒把咱哥幾個扎成刺蝟。"
伍涯倒是淡定:"放心,要真有三叔的手筆,機關早讓他拆幹淨了。"
胖紙聞言鬆了口氣,端着槍罵罵咧咧打頭陣:"那小兔崽子溜得倒快,下回落到胖爺手裏,非教它嚐嚐社會的毒打!"
眼看甬道快到盡頭,四周突然響起齒輪咬合的"咔咔"聲。
"**機關!"伍涯頭皮一炸。
話音未落,牆上的青銅龍首齊刷刷張開獠牙,"嗖嗖"的弩箭暴雨般射來。
胖紙邊嚎邊扭成麻花:"我這張破嘴特麼是開過光啊!"肥碩身軀竟靈活地避開大半箭矢。
伍涯狼狽翻滾着怒罵:"死胖紙你丫改行算命算了!"
奈何箭雨太密,眼瞅着就要被扎成篩子——
危急關頭,張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伍涯肩頭,手腕輕翻就將人提溜起來,順勢凌空轉了個漂亮的弧線,堪堪避過第一波奪命箭雨。
"親娘咧!"
"再來一波胖爺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王胖紙撐着膝蓋直喘粗氣,兩條腿跟煮軟的面條似的直打晃。
突然他瞪圓了眼睛,指着墓道盡頭大喊:"小哥快看!那小粽子要溜!"
只見青磚甬道盡頭,那個穿紅肚兜的小粽子正一蹦一跳往出口竄。張霖身形一晃已追了出去,黑袍翻飛間人就沒影了。
"都杵着當門神呢?等着胖爺給你們發盒飯啊?追!"王胖紙扯着嗓子嚎了一嗓子,甩開膀子就往前沖。伍涯剛要抬腳,頭頂石龍突然"咔噠"一響。
"**!又來?!"
漫天箭雨呼嘯而下,王胖紙一個猛子扎進旁邊的排水溝:"老伍快跳!"
說時遲那時快,阿濘突然從斜刺裏沖出。在衆人驚怒交加的目光中,這女人竟拽着伍涯胳膊往後一扯——七八支精鋼弩箭"噗噗"全釘在了伍涯身上!
"伍涯!!"王胖紙目眥欲裂,不管不顧撲出來拽人。剛摸到衣角,自己後背就"唰"地插滿箭矢,活像只炸毛的刺蝟。
阿濘早趁機溜得沒影,只剩冷笑在甬道裏回蕩。
"**阿濘!"王胖紙罵罵咧咧拖着伍涯滾進溝裏,每動彈一下都疼得齜牙咧嘴,"胖爺做鬼都要纏得她夜夜尿炕!"
伍涯望着胸口顫巍巍的箭羽苦笑,這一路真心喂了狗,臨了讓人當肉盾使。
"啊啊啊!這就領盒飯了?!"呆小妹"噌"地彈起來,手機屏都被攥出了裂紋,"阿濘還是人嗎?拿隊友擋箭?!"
直播間瞬間炸鍋,彈幕糊得嚴嚴實實。無數拳頭砸在鍵盤上,恨不得順着網線爬進去教那蛇蠍女人重新做人。
憤怒至極!
"靠!這阿濘簡直喪心病狂,太陰險了!居然拿伍涯當替死鬼,害得他和胖紙送了命!"
"**!要是我在場,非得親手宰了她不可!"
"虧伍涯之前還一直護着她,安慰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根本不配!"
"等小哥回來發現伍涯和胖紙沒了,絕對要發飆,阿濘這女人死定了!"
"我親眼看見她走在最後,故意踩了塊石板,機關一啓動,伍涯和胖紙就遭了毒手!"
"我也看見了,她就是存心的!太惡毒了!"
"要是她還能活着出來,拼了命也要找到她,讓她血債血償!"
阿濘的所作所爲徹底激怒了所有人。
直播間的彈幕全是對她的痛罵。
……
"阿濘太狠了,居然利用伍涯擋箭,他完全被她騙了!"
邢隊長看到這一幕,氣得直跺腳,恨不得立刻沖進去把阿濘抓起來繩之以法!
陳教授也氣得渾身顫抖。
他本來挺喜歡伍涯,心思單純,不像胖紙那樣亂碰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