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凌家這一脈不能斷。”
凌颯實在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嘲笑道:“你們一家不是罵我媽生不出帶把的嗎?”
“怎麼這會我又能傳宗接代了?”
凌學軍臉色一頓,他沒想到凌颯姥姥連這種事情都告訴她。
他心虛道:“怎麼會呢?”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寶貝女兒。”
“你不知道,我在港城,每天都在想你。”
他說着,從抽屜裏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凌颯。
凌颯也不客氣,接了過來直接打開,裏面是一個翡翠玉鐲。
“有一次我看到這個玉鐲就想起了你,買下來打算以後有機會送給你。”
“本以爲我們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面……”
凌學軍說着,低頭擦了一下眼角。
下一秒,他就裝不下去了。
“這個玉鐲是我母親的,拿我母親的東西當禮物送給我,你可真行。”
凌颯聲音裏盡是嘲諷。
凌學軍臉色漲紅,“你說什麼?”
“這是我買給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可以還給我,沒必要把我想得那麼不堪。”
凌颯眯着眼睛,試圖看清前面的人臉皮有多厚。
“我姥姥一共有兩個這樣的玉鐲,有一個在我舅媽那裏,還有一個在我媽那裏。”
“拿我媽的玉鐲來糊弄我,你還要不要一點臉的?”
凌學軍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他的腦袋裏面,說不出的難堪緊緊裹挾着他。
原配姜彩雲從來沒有提過玉鐲的來源,他還真不知道這個玉鐲是她的嫁妝。
這個玉鐲還是姜彩雲去世之後,他從她的箱子裏翻出來的。
他艱難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半晌才說道:“你媽那個玉鐲不小心被她打碎了,這個是我買給你的。”
凌颯知道自己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凌學軍說太陽從西邊升起她也認了,懶得掰扯。
凌學軍就是瞎的,也能感受到凌颯的無語振聾發聵。
他只能轉移話題,“你知道爸爸媽媽以前是開香雲紗紡織廠的嗎?”
“知道。”
她還知道趙芸芸就是母親的徒弟,引狼入室,謀財害命。
“我準備回來大陸重新開香雲紗工廠,你願意來幫我嗎?”
凌颯目光帶着審視,將凌學軍盯得渾身不舒服。
他和趙芸芸有兒有女的,怎麼會願意讓她參與工廠的事情?
難道他手裏並沒有香雲紗的技術?
她感覺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怪不得着急讓她回來,原來是惦記她手裏的東西。
“不願意。”
凌學軍不解,“爲什麼?”
“看你不順眼,不想和你共事。”凌颯拒絕得很直白。
凌學軍知道這件事急不來,只能語氣軟和,“你不願意也沒關系。”
“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隨後他又換了一個話題,“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個人問題。”
凌颯沒說話,他只能繼續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的雲深哥哥?”
“不記得。”
凌學軍:……
他頓了頓,才說道:“我已經給你和雲深訂婚了,晚點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一趟陸家。”
凌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不是一門好親事。
要是好,怎麼可能輪到她?
趙芸芸那對母女早就惦記上了!
“我的婚事還輪不到你做主。”
凌颯說着,直接起身,準備出去。
“婚事已定,你不想結也得結!”
凌颯的眼睛裏面沒有一絲溫度,宛若冰雪覆蓋,讓人不敢靠近。
“嫁不了,我已婚。”
凌學軍腦中仿佛炸出一道驚雷,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凌颯重復道:“嫁不了,我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