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將洛杳壓在門板上,繼續着那個幾乎令她窒息的深吻。
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進來微弱的光線,勾勒出男人瘋狂而危險的輪廓。
洛杳感覺自己快要溺斃在這個漫長而暴烈的吻裏,肺裏的空氣被掠奪殆盡,嘴唇被磨得生疼,渾身癱軟無力,意識都開始模糊。
就在她幾乎要失去所有力氣的時候,傅南洲似乎終於稍稍饜足,微微鬆開了她的唇,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滾燙的唇瓣轉而流連到她纖細的脖頸,留下溼潤而灼熱的痕跡。
洛杳猛地吸了一口氣,殘存的理智和求生欲在趁着男人意亂情迷、防備最弱的這一刻,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
狠狠地將他推開少許,揚手……
“啪!”
她一點也沒手下留情,用了最大力。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在寂靜奢華的套房內驟然響起!
傅南洲的動作猛地頓住。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他猩紅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茫然。
洛杳趁機猛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踉蹌着撲向房門,用力擰動門把手。
打不開!
竟然被反鎖了!
而就在這時,短暫的清醒過後,女孩身上那誘人的馨香再次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鼻腔,比任何藥物都更能蠱惑他的心志。
被打擾和反抗激起的暴戾與更深的渴望瞬間吞噬了那一絲清明。
“你竟敢……”他聲音沙啞得可怕。
洛杳驚恐地回頭,看到傅南洲的眼神再次被猩紅的欲望覆蓋,甚至比之前更加可怕。
他猛地一步上前,粗暴地一把將她扛起。
洛杳叫罵着,捶打着他的後背,卻毫無作用。
傅南洲幾步走到巨大的床前,天旋地轉間,毫不憐惜地將她扔進柔軟的被褥裏。
巨大的彈力讓她顛了一下,還未等她爬起,男人沉重滾燙的身體壓了下來。
“滾開!傅南洲你這個瘋子!變態!放開我!”
洛杳絕望地哭喊怒罵,手腳並用地踢打掙扎。
傅南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吻再次落下,不再是僅限於唇瓣,而是沿着她纖細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一路向下,又親又啃,留下一個個曖昧又刺眼的紅痕。
大手也開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物。
洛杳感受到那粗糙的觸感和滾燙的體溫,厭惡和恐懼達到了頂點。
除了臉頰被他避開了些,其他地方都未能幸免。
她掙扎得越發厲害,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就在她幾乎要徹底絕望的時候,壓在她身上的傅南洲微微抬起了身子,似乎是想要更好地制服她。
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光恰好掠過女孩的臉龐。
淚眼朦朧,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了驚懼、絕望,以及……毫不掩飾的、深深的厭惡。
那眼淚和厭惡,像是一盆帶着冰碴的冷水,猝不及防地澆在了傅南洲狂躁燃燒的心頭。
讓他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傳來一陣尖銳的、陌生的刺痛感。
他的動作猛地頓住了,猩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極其掙扎的混亂。
洛杳抓住這千鈞一發的停滯,用盡全力,猛地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然後連滾帶爬地跌下床,縮進了離床最遠的角落的沙發後面,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着,警惕地看着他。
傅南洲被她推開,倒在床上,難耐地低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緊握的雙拳因爲極力克制而咯咯作響。
殘存的理智和洶涌的藥效在他體內瘋狂拉扯。
“該死的……!”他咬牙切齒地咒罵着那個不知死活的合作方,竟然敢給他下這種下三濫的藥!
好在這時,“嘀”的一聲輕響,套房的門被從外面刷開。
徐川帶着一個提着醫藥箱的醫生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傅總!醫生來了!”
傅南洲在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就強撐着最後一絲清明給徐川發了信息,讓他立刻帶醫生來頂樓套房。
卻沒想到,會在電梯裏遇到洛杳。
本就瀕臨失控的邊緣,突然看到這個被自己偷窺過的女孩,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徹底崩斷,才發生了後面這一切。
徐川一進門,先是看到床上狀態明顯不對的老板,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然後目光一掃,猛地看到了縮在角落裏、頭發凌亂、衣衫不整、嘴唇紅腫還帶着淚痕的洛杳,頓時嚇得半死!
“洛……洛小姐?!”
徐川驚呼,“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眼睛瞪得更大,臉色唰地白了。
老板讓他找醫生,難道是……?
洛杳此刻根本沒心思去思考爲什麼傅南洲的助理會認識自己這個“小透明”,也沒注意到剛才她情急之下怒罵傅南洲名字時,他那一瞬間的停頓。
她只想立刻、馬上離開這個讓她憤恨的地方和這個人。
“我要離開。”她聲音沙啞,帶着未褪的驚懼和冰冷的厭惡,直接開口,目光甚至沒有再看床上的傅南洲一眼。
徐川下意識地看向傅南洲,不知所措。
這時,醫生已經迅速上前,給傅南洲注射了鎮靜劑和緩解藥效的藥物。
傅南洲靠在床頭,藥效和鎮靜劑的作用下,他眼中的猩紅慢慢褪去一些,但呼吸依舊粗重。
他沒有看徐川,而是目光復雜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角落裏那個蜷縮着的、對他充滿抗拒和厭惡的身影看了好幾秒。
那眼神深沉得可怕,裏面翻涌着太多難以辨別的情緒。
最終,他閉上眼,揮了揮手,聲音極度沙啞疲憊:“徐川,送她回去。”
徐川連忙應聲:“是,傅總!”
然後帶着洛杳出去,出門後,他剛想問洛杳地址:“洛小姐,您住哪裏?我送您……”
“不用!”洛杳打斷他,盡管腿還在發軟,但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這些人有聯系。
“我自己可以走。”她眼中的厭惡和抗拒太過明顯,徐川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只能訕訕地讓開道路。
洛杳快步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下了頂層後,她立刻找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看着鏡子裏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