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被賀語熙帶到二樓,去了賀京延的書房。
“我想你應該喜歡安靜,下面太吵,這裏會好一些。”
“謝謝。”
葉晚看向整面牆的書架,放着數不清的各類書籍,但多數以經濟類爲主。
葉晚大致看了看,基本都是些晦澀難懂的。
“嫂子,我哥其實不常回來,他那個工作狂加班晚了都是直接睡在公司的,以後他要是不回家,你就告訴媽,讓媽罵他。”
葉晚睜大眼睛,“他很聽媽的話?”
“嗯。”
賀語熙神秘地眨眨眼:“咱媽對你印象特別好,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比看親女兒還溫柔。"
聞言,葉晚眉眼彎了彎,婆婆的態度比她預想的要親切許多。
“今晚在家裏住吧?”
賀語熙也很喜歡葉晚,不僅長得好看,說話還溫柔,特別是骨子裏的溫婉氣質,不是幾年就能養成的,是從小到大的修養。
加上聽爺爺說她打碎的古董花瓶被這位嫂子修好了,對她更加佩服。
以前不是沒聽說過她。
只是傳聞和親眼所見差別也太大了。
好好一個人被人說成木頭。
真是太過分了。
葉晚剛要拒絕,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賀京延站在門口,黑色西裝襯得肩線格外挺拔。目光在葉晚臉上停留了一秒,又淡淡移開。
“哥,今晚和嫂子住家裏吧?人多熱鬧。”
賀語熙挽着葉晚的手,一臉期待。
“不了,晚上還要去見朋友,可能回來晚,到時候怕吵到你們休息。”
賀京延表情寡淡。
“那好吧。”賀語熙不強留。
等到晚上吃過晚飯,又喝完茶,沈媛約的定制婚服的設計師過來量了體。
賀京延這才帶着葉晚離開。
車廂裏彌漫着淡淡的雪鬆香,是他身上的氣息。
“你約了朋友需要我出場嗎?”
葉晚問,他們的協議上有注明,需要對方陪同參加聚會或者宴會時,對方需要配合。
只見他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側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
“沒有約。”
賀京延坦言。
葉晚微微一怔,“你是不想在家裏住?”
“今天周六。”
按照協議上的內容,周六要履行夫妻義務。
葉晚別過臉望向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霓虹燈光在眼底暈開一片斑斕。
持證上崗怕什麼?
放寬心。
回到星河灣,他彎腰替葉晚拿拖鞋。
“謝謝。”
葉晚覺得他還是挺紳士的,今天一整天都在照顧她。
賀京延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拂開她耳邊一縷碎發。
“不用謝。”
他換好鞋去倒杯水。
“你的。”
葉晚伸手去接,卻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賀京延一頓,水杯中的水面蕩起細小的漣漪,就像某種無聲的暗涌。
葉晚握着水杯,身體輕輕倚在桌邊。仰起頭喝水,露出漂亮瓷白的頸部線條。
男人錯開視線,煩悶地摸了摸西褲口袋。
煙放車上,忘記帶了。
他再抬頭時,見葉晚正看着自己。
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瞳。
不帶任何情緒。
葉晚身高並不矮,但男人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看着對方。
賀京延向她走了一步。
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更加明顯,壓迫感也更強。
葉晚垂眸輕抿了下唇,細小的水珠還殘留在唇瓣上。
溫熱的觸感從唇上傳來。
是賀京延的指腹。
”沾到了。”
他眸子沉了沉。
“謝謝。”
葉晚低下頭,臉頰發燙,原本瓷白的皮膚,慢慢變爲粉色,目光飄向別處。
“陳嫂晚上不在?”
賀京延垂下來的手無處安放,最後只好插到褲兜裏。
“嗯,只做白天,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她做的,明天告訴她。”
“好。”
葉晚將水杯放在桌上,“明天從葉家回來的時候,我想去一趟錦繡園,拿些東西過來。”
錦繡園是她原來的住處。
賀京延: “我明天下午有安排,但你收拾好以後我讓助理過來幫忙。”
“不用,我只帶些零碎的東西,自己可以處理。”
她搖頭。
這種小事還不至於麻煩別人。那邊的東西很多,一時半會全搬過來是個大工程。
加上那裏是自己的小窩,還想偶爾過去小住的。
賀京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微微頷首。
“不早了,洗洗睡吧。”
葉晚抬眼看向牆上的掛鍾,九點半。
對她來說時間還早,但協議上似乎有寫他每天十點睡覺。
“嗯。”
她跟着往臥室走,從衣帽間取了睡衣。
“你先去洗。”
他摘下腕表,修長的手指扣住領帶扯了扯,露出性感的鎖骨。
葉晚抿唇,推開浴室的門。
沒事沒事,都是成年人。
她一邊洗澡,一邊做心理建設。
而此刻,臥室裏的男人望着浴室磨砂玻璃門後的纖細身影,覺得自己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已經在崩潰邊緣。
他明明從前不會輕易有這種沖動的……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浴室的門啪嗒一聲打開,賀京延移開目光,起身去梳妝台上拿了吹風機。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葉晚伸手去接,賀京延沒給。
“你洗過了?”
見他已經換了睡衣。
“嗯,側臥洗的。”
他的喉嚨有一絲發緊。
打開吹風機開關,仔細替她吹頭發。
修長的指尖插入發絲間,發絲柔順如絲綢。
她的發質很好。
手指不經意間掠過她頸間的皮膚,嫩滑細膩,白到發光。
當風聲停止,一只寬厚的手掌輕輕落在她肩頭。葉晚不自覺地輕顫,卻在對上他深邃目光時強作鎮定。
“該休息了。”
賀京延爲她攏起散落的長發後,手指輕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吻落得很輕,像一片雪花融化在唇上。
青澀的,柔軟的。
帶着淡淡的雪鬆香氣。
他看着她的眼睛。
“葉晚,我們的婚姻開始得突然,沒時間慢慢培養感情。但你是我的妻,該給你的名分、該盡的夫妻責任,我一樣都不會少。”
他彎腰將她抱起。
她身子一輕,陷入柔軟的大床。
房間被黑暗籠罩,感官無限放大。
細密的吻開始不斷落在她細膩的肌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