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保安隊:快樂儀引發的拆遷狂潮2.0

保安隊偏房(廢墟擴建中),王德發還沉浸在“快樂小綠光”成功的狂喜中,手舞足蹈。

“看到沒!看到沒!僵屍在跳舞!多麼和諧!多麼科學!世界和平……嗷——!”

他自我陶醉的演講被一聲震耳欲聾、飽含被愚弄之怒的僵屍咆哮打斷!緊接着!

“哐——!!!”

那扇剛用木板勉強釘上的偏房門,如同被攻城炮擊中,瞬間化爲漫天木屑!比上次更慘烈!

煙塵中,一個穿着破麻袋鬥篷、頭頂禿杆頂戴瘋狂晃動(氣的)、雙眼燃燒着比暗綠光束更熾烈“僵屍綠火”的身影,如同復仇魔神,一步踏了進來!他手裏,還緊緊攥着一個……裝着半碗渾濁涼面湯的新粗瓷大海碗!

正是暴怒的討債僵王——阿蓋!

“王……德……發!” 阿蓋的咆哮帶着金屬摩擦般的質感,“破……光!吵!癢!壞……碗!還……錢!” (邏輯:你的破光讓我難受,還讓我摔了(差點)新碗!賠錢!)

“快……快樂小綠光!加大功率!對準他!” 王德發嚇得魂飛魄散,對着兩個同樣嚇傻的巡警尖叫。

滋啦——嗡——!!!

暗綠色光束和刺耳的“喜悅頻率”瞬間籠罩了沖進來的阿蓋!

阿蓋身體猛地一僵!那骨縫蟲爬的麻癢感再次襲來!他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嗬……”,身體不受控制地又要開始抽搐、扭動!

但這一次!

阿蓋死死攥着手裏那個新碗!碗裏冰涼的湯水透過粗糙的碗壁刺激着他僵硬的掌心(心理作用)!懷裏那兩片破碗碎片也如同燒紅的烙鐵(心理作用×2),灼燒着他的“僵魂”!

碗!債!未!償!

一股源自“護碗”本能的、比“快樂”幹擾更強大的暴怒,如同海嘯般沖垮了那詭異的麻癢感!

“嗬啊——!!!” 阿蓋發出更狂野的怒吼!頂着綠光噪音,一步邁出,帶着千鈞之力,掄起手裏那個裝着半碗湯的新碗,朝着工作台上那個還在滋滋冒綠光的MK-III快樂儀……

狠狠砸了下去!

“砰——譁啦!!哐當——!!!”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

•新碗(帶湯)粉身碎骨!涼面湯混合着瓷片四濺!

•MK-III快樂儀的核心——綠漆手電筒被砸得稀巴爛!漏液電池爆開,流出一灘惡心的綠色粘液!

•破八卦盤飛出去,嵌在了牆上!

•留聲機喇叭被砸扁,發出一聲淒厲的、如同臨終哀鳴的破音!

整個工作台徹底塌陷!零件、電線、綠色粘液、涼面湯、瓷片……混合成一灘散發着詭異味道的“科學遺跡”!

“No——!我的快樂小綠光!我的心血!” 王德發看着瞬間化爲烏有的心血,發出比上次更絕望的慘叫,一屁股坐進了那灘綠色粘液和涼面湯的混合物裏!

阿蓋一擊得手,拆遷狂怒並未停止!他如同被徹底激怒的犀牛(僵屍版),在狹小的偏房裏橫沖直撞!

•上次沒拆完的文件櫃殘骸?一腳踹飛!

•王德發剛修好沒幾天的瘸腿椅子?抓起來!砸向牆壁!哐當!

•牆角幸存的痰盂(上次踢飛那個)?再次踢飛!這次精準地扣在了試圖爬起來的王德發頭上!咣當!王德發眼前一黑,只剩痰盂裏的回響……

•甚至……牆上掛着的“保安隊規章制度”牌子?拽下來!撕成兩半!

“加債!加債!” 錢串子不知何時也沖了進來,躲在相對安全的角落,興奮地記錄着,“破壞快樂儀!一百塊!砸新碗!加湯加料!算二十塊!污染王隊長(痰盂扣頭)!精神損失費三十塊!破壞規章制度牌……呃,象征性收五塊!總計……嗯……一百五十五塊!王隊長!恭喜您負債再創新高!”

王德發頂着痰盂,坐在綠色粘液湯裏,聽着錢串子的債務播報,感受着頭頂痰盂的冰涼和異味……他喉嚨裏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嗚咽,徹底不動了。科學夢?僵屍快樂?都是浮雲……只有債務是永恒的……

茅坑深處:“穢土通靈”首秀!

下遊小鎮,露天茅坑。

劉老六全身心沉浸在“穢土轉生·通靈大法”的玄妙境界中(自認爲)。他努力感受着周遭洶涌的“穢氣能量”,想象着自己如同漩渦中心,吸納八方污濁,溝通九幽黃泉……

“天地穢氣!聽我號令!以身爲引!通靈幽冥!急急如律令……後面啥來着?哦!穢土轉生!開——!”

他憋足了勁兒,在糞海裏猛地一蹬腿(像蛤蟆),雙手結了個自創的、歪歪扭扭的法印!

奇跡(?)發生了!

茅坑周圍,以劉老六爲中心,那粘稠的糞水……真的開始緩緩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糞水漩渦!

“成……成功了?!” 劉老六激動得渾身發抖(在糞水裏),“我就說!我是天才!穢氣聽我號令!哈哈哈!”

他努力維持着法印,試圖溝通“幽冥”,召喚點啥出來。僵屍?鬼差?或者……至少來條聽話的糞坑泥鰍?

然而……

譁啦!

漩渦中心,猛地冒出幾個……巨大的、惡臭的沼氣泡泡!

噗!噗噗!

泡泡破裂,散發出更加濃鬱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糞水漩渦漸漸平息。

劉老六:“……”

他期待中的“幽冥大軍”、“通靈神獸”……連根毛都沒出現!

“難……難道……姿勢不對?咒語不全?” 劉老六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他嚐試着換個姿勢,再次結印……

“天地穢氣!再來!通靈……”

譁啦!

這次,漩渦沒形成,倒是他用力過猛,蹬塌了旁邊一塊本就鬆動的坑沿土磚!

“噗通!” 土磚掉進糞坑,濺了劉老六一臉。

劉老六:“……”

戲班:“僵屍舞王”的商業價值!

福慶班後台。

班主看着被觀衆扔爛菜葉砸回來的、還在微微抽搐、頂戴歪斜的阿貴,氣得七竅生煙。

“阿貴!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你演僵屍!沒讓你發羊癲瘋!嚇跑客人!砸了招牌!這損失……”

“班……班主……” 旁邊一個機靈的學徒湊過來,眼神發亮,“您……您沒覺得,阿貴兄弟剛才那舞……跳得……挺帶勁的嗎?”

“帶勁?!” 班主眼珠子一瞪。

“對啊!” 學徒比劃着,“那抽搐!那扭動!那頂戴打拍子的勁兒!雖然嚇人,但……但夠新鮮!夠刺激啊!我聽說城裏的大上海灘,就流行這種……西洋僵屍機械舞!倍兒時髦!”

班主一愣,小眼睛轉了轉,看向還在茫然打酒嗝的阿貴。

“阿貴!再給班主我……跳一個剛才那樣的!” 班主試探着命令。

阿貴被剛才的綠光和噪音刺激還沒完全消退,又被班主一吼,下意識地身體一繃,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扭動、頂戴狂點!喉嚨裏“嗬咯!嗬咯!”作響!

班主看着阿貴這渾然天成、毫無表演痕跡的“狂野機械僵屍舞”,小眼睛裏的怒火漸漸變成了……金光!

“妙啊!妙啊!” 班主猛地一拍大腿,“阿貴!你他娘的是個天才!無師自通西洋僵屍舞!這哪裏是砸招牌!這分明是……開創新流派啊!”

他立刻召集戲班骨幹:

“改戲!馬上改!新劇目就叫……《西洋僵屍蹦迪奇緣》!阿貴領銜主演!就跳這個!燈光!給他打綠光(歪打正着模仿快樂儀)!音樂!給他配點叮鈴咣啷的動靜!宣傳!就說特邀‘南洋歸國僵屍舞王’!票價翻倍!不!翻三倍!”

於是,當晚福慶班門口貼出了華麗(粗糙)的新海報:

“驚天巨獻!南洋僵屍舞王阿貴!獨創機械僵屍蹦迪!顛覆你的想象!刺激你的神經!票價:大洋一塊!(原價三銅板)”

不明真相的群衆被這新奇噱頭吸引,居然……爆滿了!

當阿貴在綠光(普通綠燈籠)和亂糟糟的鑼鼓鑔聲中,再次不由自主地跳起他那“靈魂機械僵屍舞”時,台下觀衆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

“好!夠勁!”

“這僵屍跳得真帶感!”

“值!一塊大洋值了!”

阿貴在台上茫然地抽搐着,聽着台下的喝彩,宿醉的腦袋更暈了。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紅了?

當鋪的餘波與新的“債”念:

錢記當鋪。

阿蓋發泄完拆遷怒火,看着徹底變成廢墟(再次)的保安隊偏房和王德發頂着痰盂的“遺體”(昏迷),以及懷裏那兩片依舊冰冷的破碗碎片……

他那空洞的眼神裏,憤怒漸漸平息,但那份執着絲毫未減。

他極其緩慢地彎下腰,從滿地狼藉中,撿起一塊還算完整的……MK-III快樂儀的綠色碎鏡片。

他對着鏡片,照了照自己沾着綠色粘液和涼面湯油花的、依舊茫然的臉。

然後,他把這塊綠色碎鏡片,小心翼翼地……和那兩片破碗碎片一起,揣進了懷裏。

喉嚨裏發出一聲含義更深的:“嗬……”

(潛台詞:碗債未消,又添鏡債,王德發,你欠的,越來越多了。)

錢串子看着阿蓋的舉動,又看看手裏那張新鮮出爐的、負債高達一百五十五塊大洋的王德發新欠條,臉上露出了黃鼠狼般的笑容。

“阿蓋兄弟!幹得漂亮!看,咱們的債主名單……又添一員猛將(廢將)!” 他拍了拍懷裏的欠條,“走!回去!咱們得好好規劃一下!王隊長的分期……呃,分期可能有點難了,得想個新法子……比如,讓他把保安隊地皮抵押給咱們?”

阿蓋茫然地聽着,一步一頓地跟着錢串子離開廢墟。

他懷裏,兩片破碗和一塊綠鏡片,隨着他的步伐,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仿佛在奏響一曲荒誕的……討債僵生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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