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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枝雨是在一陣顛簸中恢復意識的。
她坐在副駕,開車的事顧梓琛。
前面是郊區的盤山公路,下面是陡峭的懸崖。
“你要帶我去哪!”
顧梓琛一臉滿不在乎,“晴晴聽說你車技好,想和你切磋切磋。”
一下車姜興越就沉聲道:“你就陪着晴晴跑一圈,她就是個小女孩,你讓讓她。”
肖枝雨清楚,絕對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玩玩而已。
可她根本沒有退路可言,只能坐上了他們特意安排的跑車。
信號落下,兩人同時踩下油門。
後面的四人像是騎士一般,慢速跟在阮柔晴的車後。
盤山公路本就路況陡峭,暴雨剛停,地面潮溼。
阮柔晴看準時機,眼底閃過陰毒的笑容。
“肖枝雨,你去死吧!”
在轉彎處,她踩下油門,狠狠的撞向肖枝雨的車尾。
肖枝雨想要刹車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反倒是失控的直直撞上了護欄,大半個車頭都懸在了半空。
阮柔晴的車也因爲反作用力失控,撞向了內側的山壁。
“晴晴!”
後面四人異口同聲喊着阮柔晴的名字,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沖向了阮柔晴的車。
姜興越將阮柔晴拉出,緊緊擁在懷中,低聲安撫着:“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有我在。”
其他三人也沖下車,關切的詢問着阮柔晴的情況。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多看一眼懸崖邊,生死一線的肖枝雨。
求生的本能讓肖枝雨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推開了車門。
就在跑車徹底滾落的瞬間,肖枝雨終於滾落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四人殷勤關切的模樣。
本以爲會痛苦的肖枝雨,內心竟然平靜到可怕。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吐出一口鮮血,徹底昏死。
等到醒來時,意料之外的,除了父母,就連其他四人也都在她的病房內。
“跑車失事也是我們沒料到的事情,晴晴也受了傷,這是諒解書,籤了吧。”
肖枝雨笑出了聲,將文件撕的粉碎仍在了他們臉上。
“你做夢!讓我籤諒解書?除非我死!”
肖父抬手又是一巴掌落下。
肖枝雨只覺得諷刺,“爸,這已經是你爲了阮柔晴第二次打我了。如果不是我及時從車上跳下來,現在的我已經被摔成肉泥了。我的命,在你們的眼裏竟然一文不值嗎?”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有發生的事情有說出來的必要嗎?”
肖枝雨的心被徹底刺痛。
姜興越給了沈驍燃一個眼神,他心領神會的靠近和顧梓琛按住了肖枝雨的身子,逼迫她用印泥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因爲掙扎,針頭掉出,肖枝雨的身上,床上都染上了猩紅的血。
肖枝雨死死攥緊拳頭,“爸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們了!從今以後,我肖枝雨和你們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們視若無睹,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帶着阮柔晴離開了病房。
手機響動,她看到了姜肆野發來的消息。
【我看到了新聞,立刻回來,等我。】
她知道,姜肆野說的,是她在暴雨中跪着尋找戒指的狼狽模樣。
【不用,就等到我們約定好的那天。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
一周後。
肖枝雨換成了姜肆野送來的高定禮服,婚紗就像是爲她量身定制一般,完美無瑕。
她只通知了自己在國內外的幾個至親好友,卻怎麼都沒想到,從後台走出時會看到姜興越他們四人。
“肖枝雨你這是做什麼?”姜興越眉頭緊鎖,甚至已經染上了一層罕見的怒意。
肖枝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穿着裁剪得當的西服,手中還捧着鮮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想要開口解釋,但他們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沈驍燃毫不給她一臉臉面,言語中帶着數不盡的嫌棄,“肖枝雨你好歹也是上流千金,怎麼連穿婚紗想要阻止姜二求婚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顧梓琛冷哼,“我還以爲她這一周沒鬧出什麼幺蛾子是學乖了,原來是等着今天呢。”
池景燁也好言相勸,“小雨,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就像我們都喜歡晴晴,可還是願意尊重她的選擇,祝福她和姜二。”
肖父肖母也笑呵呵的和一衆親朋走了進來,在看到肖枝雨的瞬間,笑容僵在了臉上。
“小雨,你怎麼會來?”
“我今天是來結婚的,爲什麼不能來?”
他們顯然誤會了肖枝雨的話。
姜興越怒不可遏,伸手就扯掉了肖枝雨發間的珍珠發飾,狠狠扔在地上。
“肖枝雨我以爲晴晴生日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冥頑不靈?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沈驍燃對着幾個兄弟說道:“快把她拖走!馬上晴晴就要出來了!千萬不要讓她看到了!”
他們拖拽着肖枝雨的身子,周圍的親朋只是冷眼看着,竟沒有一人出面阻止!
“你們放開我!我嫁的人不是他!你們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顧梓琛回懟,“你除了姜二還想嫁給誰!肖枝雨你編瞎話能不能編一個合適的?”
“我看你們誰敢碰她!”
帶着不容置疑的冷聲從衆人的身後響起。
沈驍燃悚然一驚,訕訕轉頭,沒想到竟然會是姜肆野!
姜興越清楚的聽到了姜肆野對肖枝雨的維護。
在他的記憶中二人的接觸少的可憐,姜肆野又是個冷漠的性子,怎麼會?
還沒等他想明白究竟是爲什麼。
姜肆野大步流星,無視了所有人,徑直來到了肖枝雨的身側。
他抬手整理着肖枝雨被拉扯凌亂的秀發,眼底是溢出的溫柔。
“抱歉,我來晚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