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七章 血月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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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墜。永無止境的下墜。
沒有光，沒有聲音，只有空間被強行撕扯、壓縮、旋轉的恐怖觸感。陳燼的意識在混沌的亂流中沉浮，身體仿佛被投入了宇宙的離心機，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丹田處那粒暗金丹胚如同風中殘燭，艱難地維持着一絲微光，抵御着空間風暴的侵蝕。
灰、藍、銀三色能量亂流如同瘋狂的蟒蛇，在他周圍交織、撕咬、湮滅。他模糊地感知到另外兩股熟悉的氣息在亂流中沉浮——林晚秋緊抱霜寂劍匣的冰冷決絕，秦月試圖解析空間規則的混亂數據流。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永恒。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如同重錘砸在腐朽的鼓面上，將他殘存的意識狠狠震醒！
下墜停止了。
刺骨的冰冷混合着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鐵鏽腥氣，瞬間灌滿了口鼻。陳燼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被一片粘稠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紅色籠罩。
他發現自己仰面躺在一片冰冷、堅硬、布滿粘稠暗紅苔蘚的岩石上。頭頂，沒有星辰，沒有日月，只有一輪巨大到占據了小半個天穹的、散發着不祥暗紅光芒的“月亮”！那並非自然天體，更像一顆緩緩搏動的、由凝固血液構成的巨大心髒！暗紅的光芒潑灑下來，將整個世界染成一片猩紅的地獄！
嗡——！！！
識海中，沉寂的災厄指針精神鏈接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冰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幾乎撕裂靈魂的瘋狂悸動！冰冷刺骨的混亂囈語不再是預兆，而是化作絕望的哀嚎，強行灌入：
【警告！偵測到超高濃度深淵污染！】
【警告！進入未知高維位面！空間坐標：？？？】
【警告！偵測到紀元級遺物能量反應！距離：極近！威脅等級：SSS+！】
陳燼強忍着靈魂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掙扎着撐起上半身。眼前的景象，讓他失去恐懼的冰冷心髒也驟然一縮！
這是一片無比巨大的、由暗紅色岩石構成的環形祭壇。祭壇表面刻滿了無法理解的、流淌着暗紅微光的巨大溝壑，如同幹涸的血管網絡。祭壇中心，矗立着一座山巒般的、由某種漆黑骨骼搭建而成的、扭曲而褻瀆的尖塔！
而最令人靈魂凍結的是——尖塔基座之上，盤踞着一具無法形容其龐大的生物遺骸！
它像一具被放大了億萬倍的、剝了皮的巨人骸骨，但骨骼並非白色，而是一種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純粹的漆黑！骸骨表面覆蓋着厚厚的、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的暗紅色菌毯，散發出濃烈的血腥與腐敗氣息。骸骨的頭顱低垂着，空洞的眼窩如同兩個通往虛無的深淵，正對着祭壇的方向。
就在這具褻瀆巨骸的胸口位置，一柄劍深深插在那裏！
那柄劍…通體流淌着幽邃的冰藍寒光！劍身狹長，線條古老而流暢，劍柄處鑲嵌的菱形冰晶散發着亙古不化的寒意——正是霜寂劍！但與林晚秋帶走的那柄不同，這柄劍的劍身更加凝實，寒氣更加內斂，劍柄冰晶的光芒如同呼吸般脈動，仿佛擁有生命！一股浩瀚、冰冷、仿佛能凍結時空的劍意，正從劍身中彌漫開來，頑強地抵抗着周圍粘稠的暗紅污染，在巨骸胸口形成一片相對“潔淨”的冰藍區域！
【遺物：霜寂劍（本源體）狀態：深度沉寂（鎮壓狀態）】
【偵測到同源碎片反應：目標林晚秋（攜帶霜寂劍碎片）距離：300米！】
本源霜寂劍？！林晚秋帶走的是碎片？！
陳燼猛地扭頭！只見祭壇邊緣的暗紅苔蘚上，林晚秋和秦月也剛剛掙扎着爬起。林晚秋懷中緊抱的劍匣劇烈震顫，幽藍的光芒明滅不定，與祭壇中心那柄本源霜寂劍遙相呼應！秦月則臉色慘白，智能眼鏡鏡片完全碎裂，正死死盯着那柄本源霜寂劍和漆黑的巨骸，口中喃喃自語：“高維生物遺骸…深淵污染源頭…紀元遺物鎮壓節點…這裏是…深淵裂口內部的世界？！”
“吼——！！！”
一聲低沉、痛苦、充滿了無盡怨恨與毀滅欲望的咆哮，毫無征兆地從祭壇中心的漆黑巨骸中爆發出來！並非聲波，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沖擊！
整個祭壇劇烈震動！暗紅苔蘚如同活物般瘋狂蠕動！祭壇溝壑中流淌的暗紅微光瞬間變得刺目欲裂！插在巨骸胸口的霜寂劍猛地一震，冰藍光芒暴漲，強行壓制着巨骸的異動！
“不好！鎮壓鬆動了！” 秦月失聲驚呼。
“小姐！小心！” 林晚秋身邊的陰影中，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鬥篷裏、氣息虛弱的身影突然浮現，正是她的一名影衛！影衛猛地將林晚秋撲倒在地！
幾乎同時！
噗！噗！噗！
數道暗紅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粘稠尖刺，毫無征兆地從林晚秋剛才站立位置的地面暴射而出！尖刺帶着強烈的腐蝕性與精神污染，狠狠刺穿了影衛的後背！堅韌的鬥篷和護甲如同紙糊般破碎！影衛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身體瞬間被暗紅污染侵蝕，如同被潑了強酸般快速溶解、碳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一灘冒着黑煙的焦炭！
“影七！” 林晚秋目眥欲裂，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更多的暗紅尖刺如同雨後春筍，從祭壇各處的地面瘋狂刺出！目標鎖定所有活物！
“呃！” 秦月狼狽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一道擦身而過的尖刺，但手臂被濺射的污染粘液腐蝕，瞬間出現大片焦黑！劇痛讓她悶哼出聲。
陳燼強提一口氣，丹田處暗金丹胚瘋狂旋轉，一縷微弱的灰紫色混沌能量覆蓋右拳，狠狠砸向一道射向自己的暗紅尖刺！
轟！
尖刺被砸得粉碎！但那股粘稠的污染意志如同跗骨之蛆，順着能量鏈接狠狠沖擊陳燼的意識！災厄指針的混亂囈語瞬間加劇！他眼前一黑，踉蹌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祭壇仿佛活了過來！變成了布滿致命陷阱的狩獵場！而那具漆黑的巨骸，就是污染與惡意的源頭！
“不能待在這裏！必須靠近那把劍！” 秦月一邊狼狽躲避，一邊指向祭壇中心霜寂劍的方向，“本源霜寂劍的領域是唯一的庇護區！”
“過去？怎麼過去？！” 林晚秋抱着劇烈震顫的劍匣，揮動“流銀”護臂殘存的能量擊碎幾道尖刺，臉色難看至極。祭壇上暗紅尖刺如林，更深處彌漫的污染濃霧如同活物，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威脅。
就在這時！
“沿着…溝壑…光…” 一個極其虛弱、斷斷續續、如同風中殘燭的女聲，突然在三人混亂的意識中響起！
聲音來源並非他們任何一人！而是來自祭壇邊緣一處被暗紅苔蘚覆蓋的、不起眼的岩石凹坑！
陳燼猛地轉頭！災厄指針的混亂囈語中，清晰地指向那個凹坑！
只見凹坑內，蜷縮着一個身影。她穿着殘破不堪、式樣奇異的月白色長袍，上面沾滿了暗紅的污跡。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凌亂地貼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上，嘴角掛着未幹的血痕。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額頭上，一枚由復雜銀色紋路構成的、如同殘月般的印記，正散發着極其微弱的、仿佛隨時會熄滅的銀光。正是這微弱的銀光，在她身周形成了一個直徑不足一米的、勉強隔絕了暗紅污染與尖刺的脆弱護罩。
神無雪！那個被卷入漩渦的校花？不，這氣息…絕非普通人！
“你是誰？” 陳燼冰冷的聲音帶着警惕。
“沒時間…解釋…” 神無雪艱難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絕倫卻寫滿痛苦與急迫的臉，那雙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眸看向陳燼，又掃過林晚秋懷中的劍匣，“想活命…聽我的…沿着祭壇溝壑中…流淌的‘血髓光’…它的路徑…是…是污染循環的‘靜脈’…相對…安全…通向…劍…”
她的話音未落！
“吼——！！！”
漆黑巨骸再次發出更加暴戾的咆哮！這一次，它低垂的頭顱似乎微微抬起了一絲！空洞的眼窩中，兩點猩紅的、充滿了無盡惡意的光芒驟然亮起！如同沉睡的魔神睜開了眼睛！
整個祭壇的污染濃度瞬間飆升！地面蠕動的苔蘚如同沸騰的血海！更多的、更粗大的暗紅尖刺如同地獄森林般破土而出！神無雪身周那脆弱的銀色護罩劇烈閃爍，瞬間布滿了裂痕！
“走！” 神無雪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蘊含着微弱銀芒的鮮血噴在額頭的殘月印記上！
嗡！
殘月印記銀光大盛！瞬間撕裂了周圍濃鬱的暗紅污染，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短暫地照亮了祭壇溝壑中那些流淌的暗紅微光——“血髓光”！它們並非完全混亂，而是遵循着某種玄奧的、如同血管網絡般的路徑！
“跟上那光！” 秦月第一個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沖向離她最近的一條閃爍着“血髓光”的溝壑路徑！
林晚秋眼神一厲，抱着劍匣緊隨其後！
陳燼深深看了一眼凹坑中氣息急速衰落、銀色護罩瀕臨破碎的神無雪，沒有猶豫，拖着傷體，縱身躍入另一條溝壑路徑！
就在三人身影消失在溝壑中的刹那！
轟隆！！！
一只由純粹暗紅污染能量凝聚而成的、覆蓋着嶙峋骨刺的恐怖巨爪，如同拍蒼蠅般狠狠砸在神無雪藏身的凹坑位置！
碎石混合着粘稠的污染血肉四散飛濺！那脆弱的銀色護罩如同肥皂泡般徹底破碎！
煙塵彌漫中，神無雪的身影消失不見。只有幾縷染血的銀白發絲，在暗紅的風中飄散。
溝壑深處，並非坦途。
粘稠的暗紅霧氣如同活物般在狹窄的通道中涌動，帶着強烈的腐蝕性與精神污染。腳下是滑膩、不斷蠕動的苔蘚，兩側溝壁布滿了不斷滲出暗紅液體的肉瘤狀凸起，如同活體的器官壁。“血髓光”在溝壑底部流淌，像一條指引生路的暗河，卻也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能量波動。
陳燼緊貼着冰冷的溝壁，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右腿的傷口在劇烈運動下再次崩裂，鮮血混入暗紅的苔蘚中。丹田的丹胚瘋狂壓榨着最後的力量，灰紫色混沌能量在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艱難地抵御着無孔不入的污染侵蝕。災厄指針的混亂囈語如同背景噪音，持續不斷地描繪着前方未知的危險。
前方傳來激烈的能量碰撞聲和秦月壓抑的痛哼！
陳燼加快腳步，拐過一個彎道，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只見狹窄的溝壑在此處被一片巨大的、不斷搏動的暗紅肉膜堵死！肉膜中央，一張由粘稠血肉組成的、布滿獠牙的巨口正在不斷開合，噴吐着腥臭的毒霧！秦月和林晚秋正被十幾只如同剝了皮的人形獵犬般的暗紅怪物圍攻！
這些怪物動作迅捷如鬼魅，利爪帶着強烈的腐蝕性，每一次撲擊都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秦月身上多處帶傷，研究服被腐蝕出破洞，依靠着手中一個釋放着不穩定電弧的能量發生器勉強逼退怪物。林晚秋情況稍好，霜寂劍匣散發的寒氣在身前形成一片冰霜區域，延緩着怪物的速度，她手中握着一把從影衛那裏得來的淬毒短匕，每一次揮擊都帶起一蓬污血，但怪物的數量太多，寒氣範圍正在被不斷壓縮！
一只怪物繞開冰霜區域，從側後方猛地撲向林晚秋的後心！獠牙畢露！
林晚秋正被正面兩只怪物纏住，回防不及！
千鈞一發！
陳燼眼中灰紫色光芒暴漲！他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炮彈般沖出，完好的左拳包裹着沸騰的混沌能量，狠狠砸向那只偷襲怪物的頭顱！
轟！
如同砸碎了一個腐朽的西瓜！怪物的頭顱瞬間爆裂！污血和碎骨四濺！但怪物體內爆開的暗紅污染膿液也狠狠濺在陳燼的手臂上，混沌護罩劇烈閃爍，“滋滋”作響！
劇痛與強烈的污染沖擊讓陳燼動作一滯！另一只怪物趁機撲來，鋒利的爪子狠狠抓向他的咽喉！
“小心！” 秦月驚呼，手中電弧發生器猛地轉向，一道扭曲的電流射向怪物，將其稍稍逼退！
林晚秋也趁機解決了正面的怪物，冰冷的眼神掃過陳燼濺滿污血的手臂，閃過一絲復雜。
“堵死了！必須打穿它！” 秦月指着那張搏動的肉膜巨口，聲音急促。
肉膜巨口似乎感應到獵物的匯聚，猛地張開到極限！一股更加濃鬱、帶着強烈精神污染的暗紅毒霧如同高壓水槍般噴射而出！同時，肉膜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蠕動聲，更多怪物的輪廓正在凝聚！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溝壑後方也傳來了怪物的嘶叫）！絕境！
陳燼抹去嘴角的污血，冰冷的眼神掃過肉膜巨口，又掃過林晚秋懷中劇烈震顫、與祭壇中心本源霜寂劍共鳴的劍匣。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成型！
“把劍匣給我！” 陳燼對着林晚秋嘶啞低吼。
“什麼？！” 林晚秋眼神一厲，“休想！”
“想死在這裏就抱着它！” 陳燼的聲音斬釘截鐵，“想活命，就信我一次！用它的寒氣，凍穿那層肉膜！這是唯一的機會！”
林晚秋死死盯着陳燼那雙毫無恐懼、只剩下冰冷決斷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噴射而來的恐怖毒霧和後方逼近的怪物嘶叫。電光火石間，她猛地一咬牙，將劇烈震顫的霜寂劍匣狠狠拋向陳燼！“你最好別耍花樣！”
陳燼一把接住劍匣！入手冰冷刺骨，劍匣內碎片的本源寒氣如同脫繮的野馬，瘋狂沖擊着他的手臂！識海中，災厄指針的精神鏈接與劍匣的寒氣瞬間共鳴！更清晰的是祭壇中心那柄本源霜寂劍的呼喚！
【強制引導！目標：霜寂劍碎片（劍匣）！】
【形態：極寒穿刺！目標：污染肉膜核心節點！】
【輔助定位：災厄指針（精神鎖定）！】
【支付代價：強制透支金丹本源！】
指令下達的瞬間！
嗡——！！！
陳燼左手緊握劍匣，將其狠狠按向地面！丹田處那粒暗金丹胚瘋狂旋轉，灰紫色的混沌能量混合着剛剛壓榨出的最後一絲生命本源，不顧一切地注入劍匣！
“給我…開！！！”
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劍匣猛地劇震！幽藍的寒氣不再逸散，而是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只有手指粗細、卻散發着凍結靈魂波動的深藍色冰線！冰線無視了空間距離，在災厄指針的精準引導下，循着肉膜深處那最脆弱的能量節點，如同離弦之箭，無聲無息地射入巨口深處！
噗嗤！
一聲輕微的穿刺聲！
噴射的毒霧戛然而止！搏動的肉膜巨口猛地僵住！緊接着，以冰線穿刺點爲中心，一層深藍色的堅冰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凍結！
咔！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凍結聲不絕於耳！巨大的肉膜連同內部正在凝聚的怪物輪廓，瞬間被深藍色的堅冰徹底覆蓋！化作一座巨大的、散發着森森寒氣的冰雕！
通道…被打通了！
“走！” 陳燼嘶吼一聲，身體因透支而劇烈搖晃，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卻第一個沖向那被冰封的通道！
林晚秋和秦月緊隨其後！
就在三人即將沖入冰封通道的刹那！
“吼——！！！”
祭壇中心，那漆黑的巨骸似乎被霜寂劍碎片爆發的本源寒氣徹底激怒！空洞眼窩中的猩紅光芒暴漲至極致！它盤踞的尖塔劇烈震動！插在胸口的本源霜寂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冰藍光芒急劇閃爍！
一股遠超之前的、如同實質的恐怖威壓混合着滔天的污染洪流，如同蘇醒的滅世海嘯，轟然席卷整個祭壇！溝壑兩側的肉瘤瞬間爆裂！地面蠕動的苔蘚如同沸騰的開水！那些被冰封的怪物連同巨大的肉膜冰雕，在這恐怖的威壓下瞬間布滿裂痕！
“快！” 秦月驚恐尖叫！
三人用盡最後的力量，如同三道殘影，猛地撲入了冰封通道！
轟隆隆——！！！！
在他們身後，整個被冰封的肉膜連同通道入口，在那滅世般的威壓下轟然崩塌、粉碎！無盡的暗紅污染濃霧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吞噬了那片區域！
冰冷的寒氣從通道深處涌來，帶着本源霜寂劍的微弱氣息。陳燼癱倒在滑溜的冰面上，劇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帶着血沫。他抬起頭，透過崩塌的冰隙，最後看了一眼祭壇中心那尊如同滅世魔神般聳立的漆黑巨骸，以及巨骸胸口那柄依舊頑強散發着冰藍光芒的霜寂劍。
而就在那崩塌的冰隙陰影中，一點微弱的銀光一閃而逝，如同殘月的餘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