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裹着豆漿的熱氣鑽進巷口，何無極咬着油條跨上單車，後座的何明月舉着溫熱的豆漿杯，銀手鏈在杯沿蹭出細碎的響——鏈身的月亮紋硌得掌心發癢，像媽媽以前給她梳頭發時的指甲。
“哥，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我要不要故意算錯個小數點？”何明月吸了口豆漿，甜香漫開，“上次我連導數的公式都寫錯，現在突然全對，張倩肯定要追着問。”
何無極單手扶着車把，把油條渣撣在褲腿上——那是爸爸的舊軍襯，洗得發白的布料蹭着眉梢的疤，有點癢：“錯個末位，或者步驟漏個‘解’字。”他望着遠處的學校大門，梧桐葉飄在鐵柵欄上，像陳默說的“潛龍的暗哨”。
到教室時，張倩已經在座位上翻課本，見何明月進來，立刻湊過來：“明月，你昨天給我的筆記也太神了！我晚上背了半小時，今天早讀居然把《陳情表》全背下來了！”她的指尖戳着何明月的課本，“你是不是偷偷上了什麼神仙補習班？”
何明月把書包塞進抽屜，銀手鏈滑到手腕內側：“我哥熬夜幫我整理的，他說‘笨鳥先飛’。”她偷瞄了眼何無極——他正低頭翻數學書，眉梢的疤在晨光裏泛着淡粉，像昨天陳默說的“藏起爪子的狼”。
模擬考的鈴聲撞破早讀的背誦聲，班主任抱着試卷走進來，眼鏡片反光：“這次是全市統考，題目難度接近高考，大家認真點。”她的目光掃過何無極兄妹，頓了頓——上周何無極還在數學課上睡過頭，現在居然坐得筆直。
語文試卷發下來時，何明月的指尖有點抖——系統界面在桌肚裏閃着淡藍的光：“日常任務：模擬考（低調發揮）。目標：單科排名班級10-15名，避免引起過度關注。獎勵：《高考語文易錯點匯總》、精神力恢復（小幅度）。”她捏了捏銀手鏈，把“落霞與孤鶩齊飛”的“鶩”字故意寫成“騖”，然後又改回來——只留了個淡淡的鉛筆印。
何無極的數學卷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道大題的圖形在他眼裏活了過來——系統的“專注力提升”讓線條變成了流動的真元，步驟自動在腦子裏排好隊。他咬着筆帽，故意把“Δ=4ac-b²”寫成“Δ=4ab-c²”，然後在草稿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貓——那是何明月小時候的塗鴉。
考試間隙，何明月抱着水杯在走廊透氣，李萌的笑聲從樓梯口飄過來：“裝什麼好學生啊，以前抄作業的樣子我可是見過的。”她倚着欄杆，指甲塗成深紫色，“這次要是考好了，說不定是偷了試卷呢。”
何明月的手指攥緊水杯，水溫透過陶瓷杯壁燙得掌心發麻。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何無極的影子罩住她的鞋面——他的手裏攥着半塊橡皮，是何明月昨天丟的：“喝水嗎？我帶了溫水。”他的聲音很輕，像巷口桂樹的風，“別理她，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上課鈴響時，何明月把水杯塞進哥哥手裏，指尖蹭過他的掌心：“哥，數學最後一題，你錯了什麼？”
何無極把橡皮塞進她的手心，橡皮上還留着他的溫度：“末位的零，故意漏了。”他笑了笑，眉梢的疤彎成月牙，“像你上次把‘三江’背成‘五湖’一樣。”
下午的英語考試，何明月盯着完形填空的選項——系統的“知識點速記手冊”自動彈出單詞的意思，她故意選了個相近的幹擾項，然後在答題卡上塗得有點淺。何無極的聽力題做得很快，卻故意把最後一道題的選項寫錯——B寫成了D，鉛筆印有點模糊。
放學時，夕陽把走廊的影子拉得很長，張倩追着何明月問：“明月，你英語完形填空錯了幾個？我錯了三個，你肯定全對吧？”
何明月摸着銀手鏈，耳尖發紅：“我錯了兩個……最後一道題沒聽清。”她回頭望哥哥，何無極正靠在欄杆上，手裏攥着爸爸的軍用匕首——刀柄的龍牙刻痕在夕陽下發亮，像媽媽的眼睛。
風卷着桂香飄過來，何無極朝她笑了笑，指尖摸了摸眉梢的疤：“走了，回家煮面。”
何明月抱着書包跑過去，指尖拽住他的校服衣角——那是爸爸的舊軍襯，洗得發白的布料蹭着她的手背，像媽媽的擁抱：“哥，你說模擬考成績出來，會不會有人說我們作弊？”
何無極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過去：“怕什麼？”他望着遠處的天空，夕陽把雲染成橘紅色，像潛龍的標志，“我們的本事，是系統給的，是爸爸教的，是我們自己拼來的。”
回到家時，系統界面跳着提示：“日常任務完成：模擬考（低調發揮）。獎勵已發放至空間。”何明月撲過去拽哥哥的胳膊：“哥你看！這次的獎勵是《高考數學壓軸題技巧》！”
何無極湊過去，光屏的光映得他眼睛發亮。書桌上的全家福裏，媽媽抱着三歲的他們，笑起來像春天的風；爸爸穿着軍裝，下巴還沒有胡茬。何明月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照片裏的媽媽：“媽，我們今天模擬考了，我故意錯了兩個題……你不會怪我吧？”
何無極摸了摸眉梢的疤，丹田的暖意更濃——那是系統的力量，是爸爸的傳承，是他們通向真相的路。他望着妹妹的側臉，銀手鏈在燈光下閃着光，像媽媽的眼睛。
“不會的。”他輕聲說，伸手把照片扶正，“媽媽知道我們在藏鋒芒。”
何明月笑了，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哥，明天的潛龍報到，要穿爸爸的軍襯嗎？”
“要。”何無極點頭，望着窗外的星空——那些星星像媽媽的眼睛，像爸爸的匕首，像潛龍的標志，像所有未說出口的話，“陳叔說‘龍牙的孩子’要帶着爸爸的味道。”
窗外的風卷着桂香鑽進房間，裹着何無極煮的番茄雞蛋面的香氣，裹着系統的藍光，裹着所有的希望和勇氣。何無極望着窗外的星空，輕聲說：“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