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四合院裏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幾聲犬吠和更夫的梆子聲。
陸寧坐在床沿,雙目緊閉。
白天的物理搜查一無所獲,但他心中的警鈴卻響到了最頂點。
對方越是謹慎,就說明圖謀越大。
將精神力凝聚成一根無形的細針,開始對自己這間小屋進行地毯式的掃描。
從牆角的磚縫,到屋頂的瓦片,再到地下的每一寸泥土,任何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都沒有放過。
精神力緩緩掃過那張破舊的木板床時,陸寧的“視線”停住了。
在床頭內側一根橫梁的卯榫結構深處,一個不屬於床體本身的小巧輪廓清晰地浮現出來。
它被塞得極深,若非這種超越常識的探查方式,就算把床拆了也未必能第一時間發現。
陸寧的眼神一暗,果然在這裏!
伸出手,摸索到那個位置,指尖傳來木質的溫潤觸感。
用力一摳,一個巴掌大小,雕刻着精致花紋的紫檀木盒被他取了出來。
盒子沒有上鎖,輕輕打開,裏面鋪着一層泛黃的絲綢,一枚通體碧綠,水頭十足的玉簪正靜靜地躺在其中。
玉簪的成色極好,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絕非尋常人家能有的物件。
“好一手栽贓嫁禍。”陸寧輕聲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幾乎可以想象出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全部計劃:先將玉簪藏在自己屋裏,然後去派出所報案,謊稱祖傳的寶物被盜,再“無意中”引導公安將懷疑的目光引向自己這個“院裏新來的孤身青年”。
屆時公安上門搜查,人贓並獲,自己偷盜貴重物品的罪名便板上釘釘,不死也得脫層皮。
陸寧冷笑一聲,將木盒與玉簪一並收入了開心農場的空間倉庫裏。
隨即,他又用精神力將整個屋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再無其他隱患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敵人已經把刀遞了過來,那自己就沒有不接的道理。
要好好“款待”一下院裏這群時刻惦記着自己的“好鄰居”。
心念一動,一條肥碩鮮嫩的羊後腿出現在他手中。
從空間裏取出鹽、香料等物,均勻地塗抹在羊腿上,然後架在煤爐上,升起一團溫暖的火焰,開始慢慢翻烤。
沒過多久,一股難以言喻的濃鬱肉香便從陸寧的屋子裏飄散出來,帶着滋滋作響的油脂聲,霸道地鑽進了四合院每一個人的鼻孔裏。
後院,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正啃着幹硬的窩窩頭,聞到這股香味,兩人的口水瞬間就流了下來。
劉光天小聲嘀咕:“哥,這陸寧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一個人在屋裏吃獨食!”
劉光福用力點頭:“太香了,比過年吃的豬肉都香!”
劉海中聽着兩個兒子的對話,嫉妒得臉都綠了。
“砰”地一聲將碗筷拍在桌上,轉身從櫃子裏摸出兩個雞蛋,“啪”地打進鍋裏,刺啦一聲,用更響的油煎聲試圖掩蓋那股讓他心煩意亂的肉香。
中院,聾老太太在屋裏急得直轉圈,那香味像是無數只小手,撓得她心癢難耐。
聾老太太有些急了:“不行,我得去找那小子要去,他憑什麼一個人吃那麼好!”
易中海皺了皺鼻子,連忙拉住她:“老太太,您可千萬別沖動!
咱們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這時候可不能節外生枝。
等把他送進去了,他那些東西還不都是您的?”
聾老太太聽了這話,才有些不情願地停下腳步,但那雙渾濁的老眼裏,滿是貪婪和惡毒。
賈家更是上演了一出鬧劇。
棒梗聞到肉香,直接躺在地上打滾撒潑。
“我要吃肉!
我要吃肉!
奶奶,我要吃羊腿!”
賈張氏被吵得心煩,一腔邪火全都對準了陸寧,她叉着腰站在門口,對着陸寧的屋子方向破口大罵:“天殺的鐵公雞!
吃獨食也不怕遭雷劈!
有點好東西就自己藏着掖着,早晚窮死你!”
罵完陸寧,她又轉過身,指了指秦淮茹:“你個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給我想想辦法!
我孫子想吃肉,你這個當媽的就幹看着?”
秦淮茹低頭不語,臉上火辣辣的,讓她去跟陸寧開口要肉,她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
唯有賈東旭,還活在自己的幻想裏。
賈東旭想了想,對賈張氏說:“媽,您別急。
陸寧那不是把東西都拉去廠裏了嗎?
我估摸着就是咱們第三軋鋼廠。
等明天中午,食堂肯定就有肉吃了,到時候我給您和棒梗多打點回來!”
陸寧對窗外的衆生相充耳不聞,他割下一塊外焦裏嫩的羊肉放進嘴裏,肉質鮮美,滿口流油。
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心中感慨,要是再來一瓶冰鎮啤酒,那就完美了。
吃飽喝足後,陸寧真正的反擊準備才剛剛開始。
從空間裏取出一塊質地、顏色都與那個紫檀木盒極爲相似的木料,又將真的玉簪盒取了出來放在一旁。
借着昏黃的燈光,陸寧手握一把小巧的刻刀,開始連夜雕刻。
眼神專注,雙手穩定有力,木屑紛飛,一個與原物一模一樣的木盒輪廓,在他的手下漸漸成型。
他要在明天天亮之前,雕刻出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仿制品,爲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布下一個天衣無縫的陷阱。
第二天一早,當第一縷晨曦照進四合院時,陸寧打開了房門。
精神飽滿,神清氣爽,推着那輛久違的板車走了出來。
與昨天不同的是,車上赫然裝着剩下的兩頭山羊屍體,以及那兩只肥雞和一只兔子。
如此豐盛的獵物,再次給四合院帶來了巨大的視覺沖擊。
賈張氏看到這一幕,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小聲嘀咕:“顯擺什麼,早晚都是我們的!”
賈東旭則一臉得意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媽,您瞧見沒,他這不就給廠裏送去了嗎?
中午等着吃肉吧!”
陸寧對這些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一抽,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推着板車,不緊不慢地向院門口走去,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壹大爺和聾老太太緊閉的窗戶。
那兩個老東西一定在暗中觀察着自己。
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陸寧心中暗道,他不僅要利用采購員的身份和開心農場的資源徹底瓦解他們的陰謀,還要讓他們爲自己的貪婪和惡毒,付出最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