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易中海和賈張氏等人被陸寧堵在門裏,氣得臉色鐵青。
喧囂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賈張氏沖到陸寧家門口,用力地拍打着門板,發出“砰砰”的巨響。
“陸寧,你個小王八蛋,有本事開門!
別當縮頭烏龜!
今天你要是不把肉交出來,我老婆子就跟你沒完!”
易中海也鐵青着臉,沉聲道:“陸寧,開門!
有話好好說,你這樣躲在屋裏算怎麼回事?
難道你真想因爲一口吃的,跟全院的鄰居都鬧翻嗎?”
屋內的陸寧聽着外面的叫罵,眼神一冷。
本想關門清靜,但現在看來,這群禽獸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今天若不把他們徹底打服,日後必然麻煩不斷。
想到這裏,陸寧猛地拉開房門。
剛歇下去的鄰裏們見狀,又一次圍了上來。
陸寧站在門口,目光如電,直視着易中海,冷笑一聲:“壹大爺,你這還沒完了是吧?
非要把自己這張老臉徹底丟盡才甘心?”
易中海被陸寧的氣勢所懾,愣了片刻,隨即強裝鎮定:“陸寧,我是在維護院裏的團結,是爲了大家好。
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好人心?
你的好人心就是偏心!”陸寧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你易中海敢當着全院人的面說,你對院裏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嗎?
你敢說你沒把賈家當親兒子養着?
賈家吃了多少虧空,占了多少便宜,你心裏沒數嗎?
院裏誰家孩子不是自家管教,唯獨你,對棒梗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親!”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衆人心頭。
院裏的老鄰居們紛紛低下頭,小聲嘀咕起來,眼神閃爍,顯然是想起了往事。
易中海確實對賈家偏袒得厲害,這是不爭的事實。
陸寧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盯着人群中的傻柱。
“傻柱,我問你,壹大爺天天說要給你養老送終,說拿你當親兒子看,可他真正爲你做過什麼?
你妹妹何雨水從小到大,吃沒吃飽,穿沒穿暖,他這個當‘親大爺’的,除了動動嘴皮子,給過一分錢的幫助,還是一粒米的支援?”
傻柱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抓了抓頭發,仔細想了想,壹大爺確實總說些關心的話,但真要論起實際行動,好像……還真沒有。
每次家裏揭不開鍋,都是他自己想辦法,或者他爹以前留下的那點老本在撐着。
就在傻柱猶豫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何雨水從人群裏擠了出來,揚起小臉,大聲說道:“我哥不知道,我知道!
壹大爺從來沒幫過我們!
我這幾天,都是在陸寧哥家吃的飽飯!”
這一記補刀,瞬間讓傻柱對易中海的信任動搖了。
他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審視。
易中海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竟然被陸寧三言兩語就撕得粉碎。
陸寧見火候差不多了,拋出了最後的重磅炸彈。
掃視了一眼所有人,沉聲宣布:“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也省得你們再惦記。
我,陸寧,現在是第一軋鋼廠采購科的正式采購員!
這些山羊、野雞、兔子,都是我動用我的渠道,爲我們第一軋鋼廠的一線煉鋼工人采購的營養品!
是爲了響應國家號召,保障工人身體健康,更好地爲國家建設做貢獻!”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第一軋鋼廠采購員?
這身份可比第三軋鋼廠的八級鉗工聽着都威風!
陸寧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他盯着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和目瞪口呆的賈張氏,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些東西,是屬於第一軋鋼廠的公共財產,是國家的財產!
你們剛才嚷嚷着要分肉,這是什麼行爲?
這是搶劫!
是挖社會主義牆角!
你們誰想試試?
誰敢動一下這些東西,我立馬就去派出所報案,告你們搶奪國家財產!
看看你們誰擔得起這個罪名!”
“搶奪國家財產”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如同泰山壓頂,瞬間壓垮了所有人的貪念。
在這個年代,任何事情一旦和“國家”、“集體”掛上鉤,那就是天大的事。
破壞生產,搶奪公共財物,這可是要坐牢的大罪!
剛才還叫囂得最凶的賈張氏,此刻嚇得嘴唇發白,瞬間躲了一下,躲到了賈東旭身後,不敢再言語。
院裏的鄰居們更是嚇得連連後退,他們本以爲陸寧是第三軋鋼廠的,想着沾點光,哪知道這肉是第一軋鋼廠的,這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別說分肉了,多看一眼都怕惹上麻煩。
“原來是給一廠工人的啊,那我們可不能動。”
“是啊是啊,誤會,都是誤會。”
“陸寧現在是采購員了,出息了,咱們院裏也跟着有光。”
人群瞬間倒戈,前一秒還對陸寧口誅筆伐,下一秒就滿臉堆笑。
他們失望地發現,不僅四合院裏分不到肉,就連去第三軋鋼廠食堂蹭肉吃的幻想也破滅了。
看着這群瞬間變臉的鄰居,陸寧心中冷笑,這就是人性。
易中海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徹底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不僅沒能借着分肉挽回顏面,反而被陸寧當衆揭穿了僞善的面具,多年的威信毀於一旦。
賈東旭扶着臉色慘白的賈張氏,怨毒地瞪了陸寧一眼,也悻悻地退回了屋裏。
聾老太太在不遠處拄着拐杖,眯起眼睛看着這一切。
想通過鼓動院裏人來對付陸寧已經不可能了。
她向易中海遞了個眼色,兩人沒再說話,各自轉身回屋。
他們的計劃雖然受挫,但並沒有放棄。
玉簪的陰謀,還在暗中等待着時機。
眼看院裏終於恢復了平靜,陸寧這才重重地關上門,落了鎖。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心念一動,將地上的三只山羊、兩只雞和一只兔子,連同板車一起,全部收入了開心農場的倉庫裏。
瞬間,屋子裏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
做完這一切,陸寧才真正放鬆下來。
閉上眼睛,將精神力緩緩釋放出去,仔細地感知着家裏的每一個角落。
門檻上的粉末痕跡,門鎖的劃痕,以及地上那幾個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屬於另一個人的細微腳印,都在他的精神力感知下無所遁形。
他可以確定,在他離家的時候,確實有人撬鎖進過他的屋子。
從這小心翼翼、幾乎沒留下任何翻動痕跡的手法來看,作案者目的明確,絕對不是爲了偷東西。
結合今天發生的一切,陸寧百分之百斷定,這事就是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幹的。
陸寧冷靜地開始在屋裏進行物理搜查。
掀開床單,拍了拍被褥,檢查了枕頭底下。
然後又打開了那口破舊的木頭衣櫃,將裏面幾件衣服都拿出來抖了抖。
一番搜查下來,一無所獲。
陸寧微微皺眉,他並不覺得是自己猜錯了。
相反,找不到東西,才更說明了問題。
這證明對方藏東西的手法很高明,藏匿的東西也一定很小,而且價值不菲,足以將自己置於死地。
他冷靜地分析着,對方既然敢栽贓,就必然有後手。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派出所報案,然後帶着公安人員來自己家裏“人贓並獲”。
“好一招毒計。”陸寧輕聲呢喃。
明天去廠裏報賬的時候要更加低調,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同時,必須盡快把那個隱藏的禍害找出來。
陸寧坐在床邊,目光深邃。
一場無聲的戰爭已經打響。
而他,必須在這場戰爭中,先發制人,將敵人徹底打垮,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