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膽子,在軍區門口動我的人?”
秦烈的聲音,像是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流,讓在場每一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王桂花臉上的囂張氣焰,在看到秦烈的那一刻,瞬間被澆滅了。
她不認識秦烈是誰,但她不傻。能讓這麼多當兵的跟着,走路都帶風,一看就是個天大的官!
尤其是男人那雙眼睛,盯着她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個死人。王桂花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轉,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我……我教訓我自家閨女,關……關你什麼事……”王桂花色厲內荏地嘟囔了一句,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秦烈沒有理她,徑直走到了夏蘭蘭面前。
他看了一眼夏蘭蘭紅腫的臉頰和胳膊上青紫的掐痕,又看了一眼她懷裏被嚇得小臉發白,卻死死抓着媽媽衣服的石頭。
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風暴在凝聚。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夏蘭蘭臉上的傷痕。
他的指尖帶着薄繭,有些粗糙,但動作卻很輕。
夏蘭蘭身體一顫,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疼嗎?”他問,聲音低沉沙啞。
夏蘭蘭搖了搖頭,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這個男人,明明昨天還對她充滿了審視和懷疑,可在此刻,卻給了她最堅實的依靠。
秦烈收回手,緩緩轉過身,再次看向王桂花。
這一次,他眼裏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你打的?”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帶着千鈞的重量。
王桂花被他看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又坐回了地上。
“我……我是她媽!我打她天經地義!”她還在嘴硬。
“媽?”秦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爲了三百塊錢,就把女兒賣給傻子。飯裏下藥,把人往死裏逼。這也是當媽能幹出來的事?”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砸在王桂花的心上。
王桂花臉色慘白,她沒想到,夏蘭蘭竟然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這個男人!
周圍的軍人和家屬們聽到這話,更是炸開了鍋。
“我的天!下藥!賣女兒!這是親媽嗎?簡直是畜生!”
“太惡毒了!怪不得這姑娘要跑!”
“這種人就該抓起來槍斃!”
一旁的李嫂子也嚇傻了。她原本以爲只是普通的家庭矛盾,是夏蘭蘭不守婦道,哪知道裏面還有這麼多駭人聽聞的內情!她再看向王桂花時,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秦烈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聲,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在地上的王桂花,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關系。從今天起,她是我秦烈的人。”
他頓了頓,側過身,一把將還在流淚的夏蘭蘭攬進懷裏。
這個動作,霸道,強勢,充滿了宣告的意味。
夏蘭蘭整個人都僵住了。她靠在男人堅硬滾燙的胸膛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煙草味,心髒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秦烈抱着她,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從驚呆了的王桂花,到臉色發白的李嫂子,再到每一個圍觀的戰士和家屬。
最後,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帶着雷霆之威的語氣,當衆宣布:
“她,夏蘭蘭,是我秦烈的媳婦。”
“這孩子,是我秦烈的兒子。”
“以後,誰要是敢在背後嚼舌根,說三道四,或者敢動她們母子一根手指頭,別怪我秦烈翻臉不認人!”
“聽明白了嗎?!”
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明白!”
周圍的戰士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齊聲應道,聲音響徹雲霄。
整個軍區大院門口,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秦烈這霸氣側漏的護妻宣言給震住了。
尤其是那些女家屬,看着被秦烈緊緊護在懷裏的夏蘭蘭,眼睛裏都快冒出星星了。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在自己受委屈的時候,這樣站出來,給自己撐腰?
夏蘭蘭靠在秦烈的懷裏,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知道,這是秦烈在用自己的方式,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堵住所有人的嘴。
這比她預想的,要來得更快,也更猛烈。
這個男人,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得徹徹底底。
王桂花已經徹底嚇傻了,癱在地上,褲襠底下溼了一片,散發出一股騷臭味。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那個任打任罵的拖油瓶繼女,竟然真的攀上了這麼一尊活閻王!
秦烈看都沒再看她一眼,直接對身後的警衛員下令:“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軍區範圍。以後,不準她再靠近這裏一百米。”
“是!”兩個警衛員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屎尿齊流的王桂花拖走了。
處理完王桂花,秦烈的目光又落在了人群中臉色慘白的李嫂子身上。
李嫂子被他一看,魂都快嚇飛了,哆哆嗦嗦地喊:“秦……秦團長,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那眼神裏的警告意味,已經足夠讓李嫂子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夏蘭蘭,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沒事了。”
夏蘭蘭從他懷裏抬起頭,紅着眼睛,帶着濃重的鼻音,小聲地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她指的是那句“我媳婦”。
秦烈看着她那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看着她臉上還未幹的淚痕,鬼使神差地,他點了點頭。
“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說。或許是爲了堵住悠悠衆口,或許是爲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又或許……只是單純地看不得她受委"屈。
總之,話說出口,他並不後悔。
既然是他秦烈的種,那孩子的媽,自然也只能是他秦烈的媳婦。
這邏輯,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