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庭聞言挑眉,朝容嫣看過去,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辛普森先生難得來趟京城,咱們是該盡地主之誼。去吧!”
容嫣睜大了眼睛看着裴延庭,知道這次的局不簡單,但沒想到是把自己當做人情送人!
“怎麼?還要我請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一切都得仰仗裴家。”裴延庭立馬端起了架子來。
容嫣扯了扯唇角,硬着頭皮起身。
容嫣在舞台上站定,辛普森親自去放的音樂。
裴延庭的態度讓他逐漸放肆。
隨着容嫣跳舞,辛普森在她周圍打轉,準備占點便宜。
好在容嫣姿態輕盈,利用舞姿都很好的避開了。
這姿態落在辛普森眼裏就是調情,是欲拒還迎。
搞得他心癢得很,直接扔了酒杯,將人拽着就往包廂外走。
這層樓是尊貴的VIP專用,除了有包廂,拐個彎兒就是客房,這樣設計是爲了方便客人及時休息。
看着辛普森拽着容嫣走,裴延庭端起酒杯饒有興致的看着,兩耳不聞窗外事。
“你放開我,你想做什麼?”看辛普森拽着她火急火燎的要走,容嫣嚇得臉色大變。
在沒了剛才和兩人周旋時的淡定了。
偏偏她腳上穿着一雙高跟鞋,男女力氣懸殊太大,她根本抵不過他。
只得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大概是不經意間踹到了辛普森。
他悶聲呼痛,當即脾氣上來,“臭娘們兒,不過是裴延庭拿來送人情的biao砸,你以爲自己能高貴到哪裏去?”
說着揚起手要扇她巴掌。
然而他揚起的手掌還沒落下,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傳來。
剛才還拽着她要扇她巴掌的身影頓時飛走了,他略微肥胖的身體砸在牆壁上。
整個人吃痛的大喊大叫,容嫣被嚇了一大跳。
不等她反應,跟前立着一抹高大渾身透着殺伐的黑色身影。
他正拽着自己左右上下的檢查,語氣着急緊張,“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在他一聲聲急切的聲音中,容嫣總算回神來了。
他來了!
商灼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過來。
在看到他的臉時,容嫣緊繃的神經本能的就鬆懈了下來。
眼眶發熱,有點想哭的搖頭,“我沒事,快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敢打擾我的好事,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被裴知聿一腳踹牆上摔下來的辛普森擦了下唇角的血跡,掏出手機來。
然而裴知聿再快也沒能及時阻止他,在手機摔碎之前還是被他摁了下去。
“啊哈哈,晚了,我的手下已經收到了消息,立馬就會上來,你們一個也逃不掉的。”
都是亡命之徒,最怕死了。
所以辛普森暗中帶了許多人在樓下守着。
這也是裴知聿只帶了商灼一人進皇朝會所的原因,不然目標太大了。
他就這麼闖了進來,寡不敵衆,她都不敢想後果會是如何。
容嫣怔怔的望着裴知聿,卻見他臉上氤氳着怒火,接着卻勾起了唇角,樣子張狂又放肆。
將凌亂了的袖口卷起來,精壯有力的小臂露在空氣中。
緊接着‘啪’的一聲,掐着他脖子將他腦袋撞到牆面上。
辛普森臉上的橫肉抖動着。
“就你養的那群廢物,也敢在老子跟前炫耀,看清楚老子是誰了嗎?”
辛普森總算是仔細的看清了裴知聿的面容,頓時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小聲自言自語道:“聿爺?”
這個人是他經年的噩夢,曾經他不是幹這行的,但愣是被他打壓的轉了行。
結果,轉了行還是碰上他了。
裴知聿斜揚唇角,在他臉上拍了拍,輕蔑道:“我正愁沒有證據扳到裴延庭,好在你給我送了個契機來,我得多謝你。”
意識到容嫣在身後很害怕,裴知聿適可而止沒有當場動手。
當即鬆開他,給商灼使了個眼色。
商灼心領神會的上前將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辛普森給拽起來離開了。
辛普森後知後覺的呼喊求饒,聲音卻忽然被隔斷。
裴知聿拿着手帕擦了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回到容嫣跟前,裴知聿的冷戾之氣收斂了些許,“是不是嚇到你了?”
容嫣望着他回神來,臉色還有些白。
看他伸向自己的手,聽着不遠處有腳步聲靠近,容嫣將他手拍開,“快走,裴延庭還在包廂裏……”
裴知聿擰眉看她,完全無視她的話,將她手拽着,“在又如何?不過是個只會利用女人牟利的廢物罷了,怕他做什麼。”
他今天就是來了結這一切的。
容嫣一陣無語好笑,感覺除了他之外,人均皆廢物!
話落之時一道厲聲呵斥的聲音在轉角響起:“你們果然早就暗通款曲了。”
“你個jian人,你還勾過多少人?早知道你這麼不要臉,我一定不會讓你活到現在。說,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聽着滿嘴侮辱性的字眼,裴知聿覺得刺耳極了。
容嫣想要掙開裴知聿的手,可他偏不讓。
“我們很多年前就在一起了,情投意合。”這話無疑充滿了挑釁意味。
這是要撕破臉啊!
看得裴延庭血氣上涌,但是卻沒有絲毫意外。
他抓着自己的手,看自己的眼神直白,容嫣視線越發的炙熱滾燙。
容嫣心裏越覺得心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心慌。
“裴知聿,你這人真是……狂妄的不可一世。”
他是怎麼敢的?
聞言裴知聿眉眼蕩開了笑容,“多謝嫣嫣誇獎。”話落在她細白的手背的落下一吻。
那邊裴延庭指着兩人鼻子罵,罵的是相當的難聽。
不過沒過一會兒,有許多腳步聲逼近,裴延庭意識到了什麼。
忽然大笑了起來,“辛普森的人已經上來了,可別怪我不念多年感情,是你們背叛我在先的,這下子你們插翅難飛了。”
“是嗎?”裴知聿看着他的聲線陰沉,將容嫣護在身後。
裴延庭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容嫣被救了可是辛普森人卻不見了。
頓時心底預感非常不好,笑容僵持巨變,趕忙在人來之前自己先跑了。
裴知聿拉着容嫣走了幾步,人已經將過道那頭堵住了。
容嫣看着他挺拔的後背,包圍他們的人越是多,他拽着自己的手就越是緊。
一群人對一人,其實勝負已分,但莫名的容嫣心尖兒泛起一陣澀來。
“其實,你可以不來的。”
容嫣低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裴知聿分神回頭看她,目光凌厲了幾分,“又想推開我是不是?”
容嫣垂頭不說話了。
然而不等她頭低下去又被裴知聿強勢的給挑起了下巴,逼她看着他。
“你試試看?”裴知聿聲音滿是冷戾,甚至顫抖。
對上他急速猩紅的雙眼,容嫣咽了口口水。
他最近工作忙得不可開交連電話都無暇接。
這麼快就趕過來了肯定是來的很急,來不及調人手。
辛普森人多勢衆,把皇朝會所圍得嚴實,他能進來已經非常不易了。
“小心。”在那些人拿着棍子揮下來前,容嫣下意識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