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雙手插在兜裏,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被他“順便”請來的“見證人”——三大爺閻埠貴。
“哎呦,這是怎麼了這是?”三大爺一進來,就擺出一副和事佬的架勢,“小兩口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大茂啊,你也是,怎麼能對曉娥這麼大聲呢?”
許大茂看到何雨柱,頓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可一想到早上被支配的恐懼,又不敢發作。
何雨柱看都沒看他,而是徑直走到婁曉娥身邊,溫和地問道:“婁姐,沒事吧?我剛才聽見許大茂在屋裏喊打喊殺的,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跟三大爺說,讓他給你做主。”
他這話,明着是讓三大爺做主,實際上是把許大茂放在火上烤。
婁曉娥得到了強援,心中大定,她站起身,對着三大爺說道:“三大爺,您來得正好。我跟許大茂,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要跟他離婚!”
“什麼?!”三大爺也吃了一驚。
“你個臭娘們,你還敢說!”許大茂急了,指着婁曉娥就要罵。
“許大茂!”何雨柱突然一聲低喝,“你再敢指着婁姐說一句髒話,我就把你這根手指頭,給你掰斷了!你信不信?”
那股凜冽的殺氣,讓許大茂下意識地就把手縮了回去。
何雨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向一臉懵逼的三大爺,嘆了口氣說道:“三大爺,您是不知道啊。這事兒,本來是人家的家醜,不該外揚。可許大茂實在做得太過分了,天天打罵婁姐,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他頓了頓,用一種充滿同情的眼神看着許大茂,搖了搖頭:“其實啊,這事兒,根本不賴婁姐。問題,是出在許大茂自己身上啊!”
“什麼?!”三大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許大茂,你自己說,是不是這麼回事?”何雨柱盯着許大茂,眼神充滿了壓迫感,“你有沒有去醫院查過?醫生是怎麼跟你說的?你當着三大爺的面,把話說清楚!別讓婁姐一個女人,替你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
許大茂被何雨柱這番話徹底逼到了絕境!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何雨柱絕對有辦法讓他明天就身敗名裂!承認,只是丟人。不承認,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
在何雨柱那如同實質般的壓力下,許大茂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漲紅了臉,低着頭,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是……是我的問題。”
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房間裏,卻如同炸雷一般!
三大爺閻埠貴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看着眼前這個一直耀武揚威的許大茂,眼神瞬間就變了,充滿了鄙夷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孩子!
“唉!”何雨柱重重地嘆了口氣,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大茂啊,是爺們,就得敢作敢當!既然問題在你,你就不該這麼對婁姐。我看,這婚,還是離了吧。對你,對婁姐,都好。”
“對對對,離了好,離了好。”三大爺也連忙附和。
許大茂面如死灰,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徹底栽了。他所有的顏面、所有的尊嚴,都被何雨柱按在地上,狠狠地踩進了泥裏。
他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正氣”的何雨柱,和旁邊那個終於解脫了的婁曉娥,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和絕望。
有了許大茂的親口承認,再加上三大爺閻埠貴這個“權威見證人”,離婚這件事,便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許大茂徹底沒了翻盤的可能,像一只鬥敗了的公雞,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知道,從今晚開始,他將成爲整個四合院,乃至整個軋鋼廠最大的笑柄。
何雨柱見火候已到,立刻趁熱打鐵。
他對三大爺說道:“三大爺,您是院裏的管事大爺,這事兒,還得您來做個中人,主持一下。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也別把事做絕了。這離婚,總得有個章程。”
閻埠貴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他最喜歡的就是在這種事情裏扮演“權威角色”,享受那種被人需要、能決定別人命運的快感。
“對對對,柱子說的在理。”他清了清嗓子,“大茂啊,你看,這事兒確實是你不對。耽誤了曉娥這麼多年的青春,還讓她替你背黑鍋,你總得給個說法,做出點賠償吧?”
許大茂一聽要賠錢,頓時急了:“賠什麼賠?我沒錢!”
“沒錢?”何雨柱笑了,笑得無比冰冷,“許大茂,你別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當放映員,油水撈得還少嗎?你床底下那個鐵盒子裏,藏了多少錢,要不要我幫你數數?”
此話一出,許大茂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藏私房錢的事情,做得極爲隱秘,連婁曉娥都不知道,何雨柱是怎麼知道的?!他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毫無秘密可言!
“再說了,就算你沒錢,你還有這套房子!”何雨柱步步緊逼,“這房子,少說也值個三四百塊吧?要麼,你給錢;要麼,你就把房子給婁姐,自己滾蛋!”
“不行!房子是我的!”許大茂死死地護住了自己的底線。
“好,房子是你的,那你就拿錢出來!”何雨柱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婁姐跟你過了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委屈,沒有五百塊,這事兒今天就過不去!你要是拿不出來,我明天就陪婁姐去街道和你們廠裏,好好說道說道你‘不能生’還家暴老婆的光榮事跡!”
五百塊!
這個數字讓許大茂和三大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是要了許大茂的半條命!
“我……我沒有那麼多……”許大茂的聲音都在發抖。
“那就賣房子!”何雨柱斬釘截鐵地說道,“三大爺,您是明白人。五百塊,買斷一個女人這麼多年的青春,還買他許大茂一個男人的名聲,這筆賬,劃算不劃算?”
閻埠貴在心裏飛快地盤算了一下。這事要是真鬧到廠裏,許大茂的工作都可能不保。到時候,別說五百塊,他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他立刻做出了判斷,對許大茂說道:“大茂啊,我看柱子說的有道理。破財免災!你趕緊想辦法湊錢吧,不然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在何雨柱的武力威脅和三大爺的“道德審判”下,許大茂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知道自己今天不拿出錢,絕對無法收場。
最終,他哭喪着臉,從床底下拖出那個小鐵盒,又東拼西湊,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所有家當——總共三百二十七塊五毛錢,全部交了出來,還打下了一張一百七十二塊五毛錢的欠條。
何雨柱拿着協議,又從兜裏掏出一個印泥盒,拍在許大茂面前。
“籤字,按手印。”
許大茂看着那份協議,渾身顫抖。他知道,一旦按下這個手印,他就真的變得一無所有了。
“快點!”何雨柱不耐煩地催促道。
在巨大的壓力下,許大茂最終還是顫抖着手,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婁曉娥也跟着籤了字。
當她按下手印的那一刻,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但這一次,不是委屈的淚,而是解脫的淚。
這段長達數年,如同噩夢般的婚姻,終於在今晚,畫上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