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凡界靈脈在靈源核心溫潤的光暈裏漸次舒展,稀薄的靈氣像被喚醒的溪流般汩汩匯聚,青峰山頂的丹爐青煙才嫋嫋七年,這座曾隱於雲海的孤峰,已被金光裹成了修真界人人仰望的聖地。

陳笙立在丹道大會的玉台之上,玄色道袍被山風掀起一角,化神期的威壓像淺淡的雲霧籠着台下數千弟子。

他眼底卻沒半分架子,指尖捻着丹方時,連眉梢都浸着溫和:“此丹需以晨露淬藥,切不可貪快用丹火急烘。”

話音落時,台下傳來陣陣抄錄丹方的沙沙聲,昔日因靈氣枯竭而凋零的宗門牌匾,如今都在青峰的靈韻裏重新漆上了金邊。

這日的丹房裏浸着聚靈丹清苦的藥香,陳笙捏着新煉的丹丸在指尖轉了轉,指尖靈力漾開一層柔光:“老楚,你聞這丹香,比上一爐純了三成。”

楚驚川正往丹爐裏添靈草,聞言抬袖擦了擦鼻尖的藥粉,笑罵:“你這煉丹瘋子,再純下去,怕是要把靈源核心的靈氣都抽來當藥引了。”

話音剛落,殿外突然傳來“咔”的脆響,那是傳送陣符文崩裂的聲音。

陳笙的指尖猛地一僵,丹丸“叮”地落回玉盤裏。

還沒等他起身,刺目的紅光已撞破殿門,像潑灑的血墨般裹住了半個丹房,陣中符文亂成閃爍的碎金,一股比噬靈宗邪力更陰冷的氣息卷着寒氣漫來,像冰針往骨縫裏鑽。

“是靈源殿的方向!”陳笙心口驟然一縮,攥着楚驚川手腕的指節都泛了白,足尖點地時道袍帶起一陣疾風,兩人幾乎是撞着殿門沖到陣前。

陣光扭曲的縫隙裏,一道白色身影踉蹌着沖了出來。

蘇清鳶的廣袖被撕出幾道破口,素白的衣裙浸滿了深褐的血跡,發簪歪在鬢邊,原本瑩白的臉頰此刻毫無血色,連扶着陣台的手指都在發抖。

她看見陳笙的瞬間,渙散的眼瞳猛地顫了顫,唇瓣動了動,卻只溢出一聲極輕的氣音。

“清鳶!”陳笙的聲音都劈了,幾乎是撲過去將她攬在懷裏。

掌心貼着她後背時,指尖都能摸到她冰涼的、急促起伏的脊背。

混沌靈力順着他的掌心涌進她體內,像暖泉裹住她幾乎要散掉的氣息,他喉結滾了滾,壓着心口的慌意,聲音放得極柔:“別怕,我在。”

蘇清鳶的睫毛顫了顫,終於掀開眼皮,眼底蒙着一層淚霧,連說話都帶着氣若遊絲的顫抖。

“靈源殿……後殿的石壁裂了,是輪回裂隙……好多陰靈從裏面鑽出來,它們的爪子碰着靈源核心,靈氣就順着爪尖往它們身體裏流……”

她抓着陳笙衣襟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都嵌進了布料裏,“核心的光在暗,陳笙,再晚一點……”

話沒說完,傳送陣的紅光裏突然伸出一只通體漆黑的爪子——指甲泛着幽藍的光,爪尖還滴着黏膩的黑氣,順着陣台往殿內爬來。

陳笙眼底的溫意瞬間沉成了冰,攬着蘇清鳶的手臂往身後一護,另一只手捏出法訣,掌心翻出的金光像利刃般劈向那陰靈:“楚師兄,護着清鳶!”

話音未落,傳送陣中爬出幾只通體漆黑的陰靈,它們沒有實體,周身縈繞的黑氣觸碰到旁邊的靈草,靈草瞬間枯萎成灰。

楚驚川拔劍出鞘,金色劍氣斬過,陰靈卻只是散開又迅速凝聚,根本殺不死。

“這些是輪回殘魂所化,尋常靈力傷不了它們。”

蘇清鳶話音剛落,喉間一陣腥甜翻涌,一口暗紅的血濺在陳笙玄色的道袍上,像綻開的殘梅。

她撐着陳笙的手臂,指尖都在發顫,眼底卻燒着急色,“靈源守護者爲了護核心,已經……已經以身殉道了,他臨死前說只有找到上古輪回鏡,才能閉合那裂隙,不然凡界的靈氣會被陰靈啃得一幹二淨……”

陳笙指尖一頓,混沌靈力順着掌心更穩地渡進她體內,垂眸時,看見她蒼白唇瓣上的血跡,心尖像被細針輕輕刺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青玄子傳承玉簡裏燙金的字跡。

那處被標注爲“絕險”的秘境輪回淵,據說藏着能定魂歸序的輪回鏡。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立刻抬眼看向楚驚川,語氣是不容置疑的篤定:“老楚,你留下鎮守青峰山,用丹火陣暫時困着陰靈,別讓它們往核心那邊靠。”

楚驚川剛劈飛一只爬來的陰靈,聞言皺眉:“你們兩個?清鳶傷成這樣”

“我有混沌靈力護着她。”

陳笙攬緊蘇清鳶,指尖擦過她唇角的血跡,聲音放得極輕,卻帶着化神期修士的底氣,“輪回淵的路徑我記在傳承裏,不會出岔子。”

蘇清鳶咬着唇,想掙開他的手說“我能撐住”,可剛動了動,眼前就一陣發黑,只能軟軟靠在他懷裏,指尖揪着他的衣料,小聲道:“別擔心我……”

兩人在丹房後殿休整了半刻鍾,陳笙將一枚凝氣丹化在溫水裏喂她喝下,又用靈力替她裹住翻涌的傷勢。

蘇清鳶強撐着畫出輪回淵的方位圖,指尖的靈光抖得像風中殘燭。

等天邊泛出魚肚白時,陳笙背着她踏上傳送陣,臨走前拋給楚驚川一枚丹印:“這是聚靈陣的陣眼,撐不住就捏碎,我會感知到。”

楚驚川捏着丹印,看着傳送陣的光裹着兩人消失,轉身時,眼底的嬉鬧徹底斂去,掌心翻出丹火,往涌來的陰靈群裏劈去。

半個月的行程,兩人循着傳承裏的星軌指引,從青峰的暖霧走到極北的冰原。越靠近輪回淵,空氣裏的死寂氣息越重,連風都像浸了冰碴。

抵達淵邊時,蘇清鳶已經能自己站着,只是臉色依舊蒼白,她抬手指向崖邊那塊蒙着厚霜的石碑,輕聲道:“就是這裏了。”

石碑足有三人高,表面刻滿扭曲的上古符文,像纏在石上的枯藤。

蘇清鳶深吸一口氣,指尖泛起淡綠的木靈之光。

幾縷嫩青的藤蔓順着她的指尖纏上石碑,藤蔓觸到符文的瞬間,霜層“咔嚓”裂開,那些暗啞的符文驟然亮起金紅的光,像活過來的蛇,順着石碑爬成一道石門的輪廓。

“轟隆隆——”

石門緩緩向兩側分開,塵灰簌簌落下,門後是一條幽黑的通道,風從裏面卷出來,帶着陳年的腐味。

陳笙往前跨了一步,將蘇清鳶護在身後,指尖捏出一道靈光,照亮通道兩側的石壁——那上面嵌着無數半透明的殘魂,有的蜷縮着,有的張着嘴無聲嘶吼,眼窩是空的,像被挖去了魂魄的軀殼。

蘇清鳶往陳笙身後縮了縮,指尖攥住他的衣袖,聲音發緊:“這些……是沒入輪回的殘魂嗎?”

陳笙的掌心泛着溫涼的靈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怕,有我在。”他抬眼看向通道深處,眼底映着石壁上殘魂的虛影,心裏卻沉了沉——輪回鏡就在這裏面,可這淵底的凶險,恐怕比他想的還要重。

通道深處的寒氣裹着殘魂的嗚咽往骨縫裏鑽,蘇清鳶盯着石壁上半透明的虛影,忽然攥緊陳笙的衣袖,聲音輕得像落雪:“陳笙,你有沒有聞到——那修士身上的氣息,和你胸口的混沌珠很像。”

陳笙腳步一頓,下意識按住心口的混沌珠——指尖剛貼上布料,就覺一股灼燙順着皮肉漫開,珠身驟然亮起金灰色的光,像破開黑暗的燈盞,直直照向通道盡頭的石台。

石台上,一面古鏡靜靜臥着,鏡面蒙着層濃得化不開的黑霧,邊緣刻着的輪回符文隱在霧裏,只偶爾漏出點暗啞的光。

“是輪回鏡!”蘇清鳶眼睛一亮,剛要往前邁步。

陳笙拉住:“我先去看看”。

陳笙一步掠到台邊,指尖剛要觸到鏡身,石台突然“嗡”地震顫起來,黑霧像活過來的蛇,猛地翻卷着裹住鏡身,一道黑影從霧裏鑽出來,黑袍下擺掃過石台時,帶起一片陰靈的尖嘯。

陳笙猛地後退半步,將蘇清鳶護在身後,指尖捏出法訣:這修士周身繞着半透明的陰靈,黑袍上浸着陳年的血腥氣,修爲竟是化神後期——比他還高了一階。

“沒想到時隔萬年,還有人能找到這裏。”

黑袍修士抬眼,眼底是化不開的陰翳,唇角勾起的笑像淬了毒。

“輪回鏡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他說話時,周身的陰靈突然撲向陳笙,尖牙擦過陳笙的靈力罩,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陳笙指尖的靈光驟然收緊,將陰靈震開半尺,語氣裏裹着警惕:“你是誰?爲何在此守着輪回鏡?”

黑袍修士聽見這話,突然仰頭笑了起來,笑聲裏裹着瘋癲的顫音。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我?我乃輪回使者樊燼!當年我親眼看着那混沌修士以身爲祭,把這些陰靈封在裂隙裏,可笑啊,他舍命護着的凡界,如今還不是快被陰靈啃成廢墟了?”

他眼底的瘋狂像潮水般漫開,突然伸手抓向陳笙心口的混沌珠,“他的混沌珠既然在你身上,那你也該和他一樣,給我當祭品!”

話音未落,樊燼的指尖已經擦過陳笙的靈力罩,陰靈順着他的指縫往陳笙身上鑽。

蘇清鳶見狀,立刻催動木靈之力,嫩青的藤蔓從她指尖竄出,纏住樊燼的手腕,藤蔓上的尖刺刺破黑袍,滲出血珠。

樊燼的臉色驟然沉了:“不知死活的丫頭!”

陳笙趁這間隙,掌心的混沌珠亮得更盛,金灰色的光裹着他的靈力,劈向樊燼的面門:“輪回鏡是用來閉合裂隙的,不是你的私物!”

樊燼被靈光逼退半步,黑袍下擺掃過石台,輪回鏡上的黑霧又濃了幾分。

他盯着陳笙心口的混沌珠,眼底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閉合裂隙?我要讓這些陰靈把凡界啃幹淨,再用輪回鏡重造一個聽我號令的世界!”

他揮手召來無數陰靈,朝着兩人撲來。

陳笙將蘇清鳶護在身後,混沌珠飛出,鴻蒙異火與混沌之力交融,化作一張巨網,將沖來的陰靈盡數困住。

蘇清鳶則催動木靈之力,催生千年古藤纏住黑袍修士,試圖限制他的動作。

黑袍修士怒吼一聲,周身黑氣暴漲,震碎古藤,一掌拍向陳笙。

陳笙祭出混沌珠抵擋,兩股力量碰撞,他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混沌靈根又如何?沒有輪回鏡,你們根本贏不了!”樊燼伸手去抓輪回鏡,蘇清鳶突然縱身一躍,擋在石台前,木靈之力催動到極致,化作一道綠色屏障。

“陳笙,用混沌珠引動輪回鏡!”蘇清鳶的屏障在黑氣侵蝕下迅速開裂,“我撐不了多久!”

陳笙眼中閃過決絕,將體內所有混沌之力注入混沌珠。

珠子化作一道流光,撞向輪回鏡。鏡面黑霧散去,爆發出耀眼金光,樊燼被金光射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周身陰靈紛紛消散。

他看着鏡中映照出的自己——原來他早已被陰靈侵蝕,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頓時心神俱裂,化作飛灰消散。

輪回鏡懸浮在空中,自動射出一道光柱,與陳笙的混沌之力相連。

他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力量涌入體內,竟直接突破至化神中期。

“快用它閉合裂隙!”蘇清鳶虛弱地喊道。

陳笙點頭,催動輪回鏡,鏡面射出一道光束,兩人瞬間被卷入其中,再次回到靈源殿。

此時殿內的陰靈已越來越多,靈源核心的光芒黯淡了大半。

陳笙指尖扣着輪回鏡的邊緣,鏡身被混沌靈力催得驟然亮起——柔和卻不容抗拒的金光像潮水般漫開,瞬間裹住了靈源殿的每一寸角落。

那些正啃噬靈源核心的陰靈發出尖銳的嘶鳴,原本張牙舞爪的身形像被無形的手攥住,扭曲着往鏡中縮去,連空氣中的陰冷氣息都被金光滌蕩得一幹二淨。

殿中央那道漆黑的輪回裂隙,在金光的籠罩下發出“滋滋”的消融聲,邊緣的黑霧像被曬化的墨,一圈圈往內縮攏,最後“咔”地輕響,徹底閉合得無影無蹤。

靈源核心終於掙脫了陰靈的啃咬,原本黯淡的藍芒猛地炸開,柔和的靈氣像奔涌的溪流,順着殿內的靈脈往凡界與修真界漫去,連殿外的草木都晃了晃枝椏,浸滿了新生的靈韻。

蘇清鳶撐着殿柱的手指驟然一軟——她體內的木靈之力早在催動藤蔓時耗空,此刻強撐的氣息終於散了,身子像折了翅的蝶,直直往地上倒去。

陳笙眼疾手快地轉身,穩穩將她攬進懷裏,指尖觸到她冰涼的後頸時,心尖猛地揪緊:她的臉色白得像宣紙,唇瓣泛着淺紫,連呼吸都輕得像縷煙。

“清鳶!”陳笙的聲音發顫,混沌靈力急急忙忙往她體內渡去,掌心貼着她的後背,能清晰感覺到她虛浮的氣息。

剛才與樊燼纏鬥、又強撐着跟着回靈源殿,她早已經到了極限。

後怕像潮水般裹住他的心髒,他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連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被陳笙擱在一旁的輪回鏡突然顫了顫,鏡身的金光驟然收斂,化作一道細碎的流光,像有生命般繞着蘇清鳶轉了兩圈,“嗖”地鑽進了她的眉心。

陳笙整個人僵在原地,看着那道流光沒入她體內,下意識抬手想去碰,又怕驚擾了她,只能愣在原地,喉間擠出模糊的一句:“這是……”

不過片刻,蘇清鳶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緩緩掀開了眼皮——她原本黯淡的眼底,此刻浸着淺淡的金芒,指尖微動時,既有木靈之力的嫩青微光,又裹着輪回之力的柔和金光。

她抬眼看向陳笙,聲音還有點虛,卻帶着清晰的笑意:“陳笙,輪回鏡……認我爲主了。”

陳笙怔怔看着她眼底的光,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連唇角都不自覺彎起。

剛才的驚險、後怕,此刻都被這抹笑意沖得淡了。

他抬手擦去她唇角殘留的淺淡血跡,聲音放得極柔:“你沒事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眼底的疲憊裏裹着劫後餘生的暖意——這輪回鏡的認主,大抵是命運給他們最溫柔的饋贈。

陳笙抱着蘇清鳶在靈源殿歇了半刻,等她氣息穩了些,才扶着她起身。

兩人一起抬手,將混沌靈力與輪回之力裹在陣盤上,修復着靈源殿破損的符文。

原本崩裂的陣紋在雙力的催動下,重新亮起柔和的光,將靈源核心穩穩護在中央。

等最後一道符文亮起,陳笙才重新將蘇清鳶護在身側,指尖捏出傳送陣的法訣。

光影裹住兩人時,蘇清鳶靠在他肩頭,輕聲道:“回青峰山後,我要喝你煉的補靈丹。”

陳笙笑着應下:“給你煉最甜的那種。”

傳送陣的光裹着兩人,往青峰山頂的方向而去。

那裏,楚驚川應該已經守着,等他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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