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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穗在身體的折磨中掙扎了三天三夜,幾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終於,國外飛機空運到緊急調配的抗生素後,她的體溫才緩緩降下。
當她能勉強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卻不是周彥禮,而是珠光寶氣的溫瑩瑩。
和最初,餘秋穗記憶中那個怯生生一身樸素的溫瑩瑩不一樣了。
溫瑩瑩披着周彥禮的西裝外套,居高臨下地看着臉色蒼的餘秋穗,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
“醒的這麼早嗎,我還以爲你要死在這裏了。”
她輕笑一聲,指尖劃過病床欄杆發出尖銳的聲響,“你可真會享受,發個燒都能住幾萬一晚VIP病房,一群人圍着你轉,連抗生素都是進口空運的頂級貨,就連不認識的人小姑娘都願意幫你。”
她附身湊到餘秋穗耳邊,語氣陡然變得刻薄,“而我從小被父母拋棄,在福利院從小就要靠吃藥續命,就算是最差的藥都要幾千塊,吃的藥比米還多,我只是想好好活着,都要拼盡全力!”
“當我黑暗中抓住了一束光的時候,以爲他能幫我,能徹底把我拖出陰暗的時候......”
溫瑩瑩的眼睛紅了,不是悲傷,而是積壓的嫉妒在燃燒,“他卻早就被另一個人搶走了!你搶走了我唯一的救贖......你以爲周彥禮還愛你嗎?他那次不是選擇的我!因爲醫生需要別人天經地義!我比你更需要他,那只能讓你忍痛割愛了。”
餘秋穗眼睛幹澀得發疼,燒得還有些遲鈍的大腦裏,反復回響着溫瑩瑩的歪理。
可她並不欠她!
溫螢瑩不該把手伸向她的身邊之人的!
她的抗生素也是溫瑩瑩偷走的,餘秋穗嘶啞着吐出幾個字:“只要我不離婚,你就永遠是小三!”
“小三?”
一瞬間,溫瑩瑩突然尖銳的喊叫,眼底淬着毒,“你以爲我當初怎麼在一千多個心髒源找到你外婆的嗎?地址可是周彥禮親自告訴我在哪的!而我不僅偷了,就算找回去了,我早就親手把那唯一的心髒踩碎了,換成了豬心!然後一次又一次陷害你!”
溫瑩瑩的聲音帶着扭曲的快意,她似乎徹底瘋了,只有在折磨別人時才能找回一絲理智。
餘秋穗手指微動,按下了藏在被子下的手機錄音鍵保存。
她看着溫瑩瑩臉上那副“勝利者”的姿態,卻突然覺得可恨又可悲。
“你的好就是站在別人的痛苦上,無視別人的痛苦然後享受!。”
溫瑩瑩挑眉,毫不掩飾地承認:“那又怎樣。”
她直起身,似笑非笑看向餘秋穗:“現在就差最後一把火了。”
說着,溫瑩瑩上前將餘秋穗拉下床,拖向了窗戶。
“這裏可是有二十二樓,餘小姐,你說要是跳下去,會不會死的很難看?”
餘秋穗猛烈在溫瑩瑩手中掙扎着,窗戶的空蕩讓兩個人同時懸在窗戶邊上。
“餘秋穗要怪就怪你過的太好了,又剛好讓我看到了。”
突然間,只聽溫瑩瑩一聲輕笑,整個人墊到了她身下。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周彥禮看到的是餘秋穗正“壓着”溫瑩瑩往窗戶外面去,他驚恐萬狀:“餘秋穗!你瘋了嗎!你要對瑩瑩幹什麼!快停下來!”
瞬間,溫瑩瑩換了一副害怕模樣向周彥禮呼救:“彥禮哥!我害怕,秋穗要殺了我!你快來救救我!”
男人猛的向前將溫瑩瑩緊緊護在懷裏,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餘秋穗,我會查清楚,但在那之前,你別再靠近瑩瑩,也別出現在她面前。”
看着男人離開的冷漠的背影,餘秋穗緊緊抓住窗沿的手不自覺鬆了鬆,難道真的是她的問題嗎?
窗外的風雪灌進她的袖口,她下意識往樓下看去,周彥禮已經抱着溫螢螢進了車內,雪地裏劃過深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