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團和戲劇社?”菲利克斯又確認了一遍。
“是的,兩份附帶個人簡歷的申請相差五分鍾。”埃默爾饒有興致地道:“我這還有她面試的視頻,想看嗎?”
“我沒那麼無聊。”菲利克斯道。
埃默爾一笑,“別這樣,我知道你很感興趣,待會兒就發給你。”
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後,朱嘉莉同時收到了兩個社團的回復。
皆是同意加入。
這簡直太棒了!
她十分高興地到了遊泳館,剛準備走進女更衣室,那個似陰魂不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這裏不提供遊泳圈和新手課程。”菲利克斯善意提醒。
朱嘉莉轉身,書包上的掛飾擦過他的胳膊,“我不是新手。”
“哦,那是我誤會了。”菲利克斯故作歉然道。
朱嘉莉淺笑了下,沒再說話。
她換完衣服來到了泳池旁,放眼一看,只有她穿的最爲保守了。
遊泳課的教練看上去要比網球課教練更有親和力,不僅耐心詢問朱嘉莉擅長什麼泳姿,是否得過獎項,還誇她臀部翹,一看爆發力就很強。
“我會自由泳,只得過幾個小獎。”朱嘉莉道。
“真的嗎?”教練瞪大眼睛,仿佛發現了什麼瑰寶。
朱嘉莉一笑,“千真萬確。”
老朱一直很舍得花錢培養她,從三歲的時候她就開始上一對一英語課。
然後五歲正式學遊泳。
教練他們那裏最有名的,每周三節課,一來一去的路程加起來五六十公裏,天氣好的時候,老朱就騎車送她,遇上刮風下雨的,她便獨自坐公交去。
她當時很想不通,既不進體校,也不參加比賽,爸爸爲什麼還要讓她辛苦學習。
現在再看,估計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老朱就開始爲她規劃出國路線了。
“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現。”教練說完吹響口哨,召集其他同學過來,把朱嘉莉介紹給他們,便讓大家做熱身運動。
另一個泳池泳池中,菲利克斯已經遊完了。
他雙手撐住池邊,躍出水面,水珠順着他發梢滑落,摘掉泳鏡時,正好看到朱嘉莉剛跳入水中。
也許是無聊吧,又可能是好奇,他竟直接走了過去,站在邊上看第四泳道的女孩。
女孩起先落後一截,但後半程,她的節奏就穩定下來,手臂每一次劃水都更有力,腿打水的頻率也逐漸加快。
最後居然一點一點追了上來,成爲第四個觸壁的。
“還真是個不願意服輸的黑頭發女孩。”
朱嘉莉上岸後聽到了這句話,左右看了看,並沒發現周圍有人,又懷疑自己聽差了。
教練給朱嘉莉遞過來一條毛巾,“非常棒,我特意觀察了一下你的動作,還是有些問題,不過好好練習的話,足夠達到入校隊的要求。”
“謝謝,我會努力的。”朱嘉莉笑着說。
教練組織同學們打水球比賽,朱嘉莉不會,便坐在岸上觀看。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對面傳來劇烈的拍水聲,同時還夾雜着震耳欲聾的呐喊,將目光投了過去。
只見幾位男同學,正扛起一個戴黑色泳帽的男生在水中慶祝。
不得不說那男生身材是真的非常好,八塊腹肌和貼上去的,肩胛骨一動,後背的那幾塊肌肉就跟着收,每個線條都透着一股子力量感。
朱嘉莉不知不覺就看入迷了。
菲利克斯抬手摘下泳帽,將潮溼的金棕色頭發往後捋,接着摘掉泳鏡,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窩,像冰層下的湖水,透着冷淡,眸光掃過來時,還帶着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朱嘉莉見原來是他,慌忙偏移視線。
她不覺得菲利克斯清楚自己在注視着他,但事實上他全看到了,還在結束訓練後專門走過來問她。
“你的眼睛剛才一直在我身上,不是嗎?”
他還穿着泳褲,把某處部位勒的很飽滿。
朱嘉莉雖也見慣了,可處在青春期的她仍難免心跳加速,頂着臉頰的燙意鬼使神差的來了句,“我只是想知道到底誰身材這麼好。”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她立即掩嘴,轉身跑掉。
菲利克斯微微一怔,隨即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像是在笑她。
又像是在笑自己竟會專門過來和她說那種話。
朱嘉莉打開更衣室櫃門,拿出一塊幹毛巾擦拭發梢,旁邊女孩問她,“你和菲利克斯很熟?”
“沒有。”她回答。
女孩邊脫下泳衣邊和嘮家常一樣,道:“我看到他和你主動說話了,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大家都說他很花心,而且你也受不了他的。”
朱嘉莉十分認同,“的確,他這個人確實容易讓人討厭。”
“你別假裝聽不懂好嗎,我指的是在那個方面,他的持續力可以達到三個小時,甚至整張床都是溼的。”
朱嘉莉聞言驚愕的講不出來話。
三個小時……
弄溼整張床……
這兩句話在她腦子裏不停地重復播放,拼湊出一些她完全無法想象,也羞於去細想的畫面。
她才剛成年,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唯一的戀愛經驗是來自國內女生們偷偷傳閱的言情小說。
而那裏面的描寫都唯美、含蓄,和此刻聽到的這些直白到近乎快讓她臉紅的詞匯截然不同。
旁邊的女孩看着她瞬間紅透的臉和呆住的表情,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湊近壓低聲音笑道:“我的天juno,你別告訴我,你還沒……”
“還沒什麼!”朱嘉莉打斷她,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她手忙腳亂地把毛巾塞回包裏,抓起自己的衣服,“我還要去合唱團報到,先走了。”
朱嘉莉步履匆匆的沿着小路往音樂廳走,風漸漸吹淡她面頰的燙意。
她感覺體內失控的小鹿總算安靜下來。
可沒過十分鍾,她又碰到了菲利克斯。
高大的男孩站在台子上向她看過來,頭頂的燈光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暗色,像是無聲的邀請,又像某種即將越界的暗示。
她耳邊再次響起那句話。
菲利克斯的持久力驚人,他能把床弄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