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你非得這樣嗎?非要讓所有人下不來台?”
“見不得人的又不是我。”
林馥拉開男人的手,撣了撣被握過的胳膊,像是被髒東西碰了,“要走你走,別在這一哭二鬧。”
兩人針鋒相對。
受傷的卻是白亦玫。
陸斯年掉轉方向,沖着楚楚可憐的白亦玫吐出三個字,“還不走?”
白亦玫灰溜溜離開。
陸斯年也憤然離席。
林馥精神抖擻地站着。
到底誰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言自明。
徐佳美說,她現在的樣子跟遊戲勝利的結算畫面,一模一樣。
“林馥,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兵不血刃啊!下次吵架什麼時候,太過癮了。”
徐佳美豎起大拇指。
林馥同她和其他人說了會兒話,索然無味,沒逗留多久,坐車離開。
她想爺爺了。
……
林馥來到老宅,正趕上最後一場法事結束,火盆裏,黃錢尚未燃盡。
她沒通知老李,獨自來到書房,展開紙張,研墨抄經。
她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讓爺爺在彼岸受益。
她還想讓小羽好過點……但這不成立,兒子夭折在上一世,這一世,不會再來。
夜冷得刺骨。
天氣預報說,還會下雪。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難得的寧靜被打破。
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外的戲台。
書房正對一個湖。
湖中是個戲台子。
演過一些地方戲,但後來成了林馥練舞的場地。
“這個點,是誰在那?”
林馥放下筆,走到窗邊。
戲台上的人影有幾分熟悉,林馥很快認出,是柳叔。
柳叔常年駐扎東南亞,分管那邊的事務,平時很少露面,就連爺爺葬禮也只是短暫地回來了一趟。
她正想叫人。
又一個人影出現了。
是陸笑麟。
……
兩人在戲台碰面,隨後走到角落說話,沒開燈。
林馥心中疑惑。
搞不懂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她關掉燈,悄悄來到戲台後面供戲班休整的長廊,豎起耳朵偷聽。
聲音斷斷續續。
柳叔說話像條蛇,嘶音重。
陸笑麟聲音低,很容易漏掉關鍵字。
林馥都懷疑他們能不能聽清對方說什麼。
“兩百億走的錢莊……水門酒店報的信,本來在曼谷……晚了一步,狗雜種……”
“爺爺走了,他不服我,點燈吧。”
“小姐那邊……等Macau的堂口來消息,稍安勿躁。”
……
林馥聽到他們說起自己,耳朵貼牆上,差點凍掉了。
結果白折騰。
人聲消失了。
林馥等了又等,出來一看,兩人不知道從哪走的,就這麼大變活人,憑空消失在戲台。
“我不是見鬼了吧。”
也不怪周甜不喜歡來林宅。
老房子,到處都是暗門不說,還淨出怪事。
“阿馥,該你了。”
“怎麼發呆啊,真是的。”
周甜叫不應林馥,爬起來,晃她肩膀。
林馥回神,落下一子。
周甜禁足令還沒消失,爲了討好老媽,她提前把賀生的藍寶石戒指送出去。
周太一高興,果然準許女兒出來找林馥。
兩人在林馥的辦公室,用圍棋棋盤玩五子棋。
“我在想,爺爺是不是瞞着什麼……”
“嗯?你爺爺難道有私生子?回來跟你搶遺產啦?”
林馥啪嗒落子。
周甜哀嚎,“重來!重來!你不能這麼欺負我!”
“我剛才是讓着你。”
“胡說,我也是有智商的!哪可能那麼菜!”
周甜一來,辦公室鬧得跟雞窩似的。
兩人難免聊到之前宴會上的事。
周甜聽徐佳美的轉述,恨不得現場見證林馥的殺伐英姿。
林馥收撿棋子。
“還殺伐呢,不過是讓自己別太丟臉。狗男人,竟然讓姓白的來對我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