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姑娘們的追問,溫時鳶也沒有扭捏,大大方方道:“如果謝侯和謝夫人上門提親,外祖母和家中長輩也都贊成的話,我會應允。”
徐令妤:“謝大人沒什麼不好啊,長得好看,人品更是沒得說,和溫姐姐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徐令容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見溫時鳶對結親的事心裏頭有數,其他人也都沒再多問。
總歸溫姐姐不管嫁誰,安國公府都是她背後的倚仗。
……
城門口。
顧珩和冬榮等了好一會才見沈府的馬車入城。
他幾步上前,恭聲喚道:“舅母,表妹。”
聲音剛落下,馬車內的沈蘭漪就掀開了簾子,將頭探出,看到顧珩長身玉立的身影時,她一雙眸子微亮。
“表哥?”
顧珩也在打量她。
女子穿着一身紅裙,襯得小臉白嫩如瓷,大眼睛笑的彎彎的,唇邊梨渦若隱若現,聲音歡快清脆。
沈蘭漪容貌已經算得上姣好,可和溫時鳶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些。
意識到自己竟將二人拿來相較,顧珩眉心微沉。
表妹出身名門世家,是沈家的嫡女,又豈是溫時鳶一介孤女可比的?
那廂,沈蘭漪還想說什麼,沈夫人直接伸手,將她按了回去。
“舅母。”顧珩又笑着打了聲招呼。
沈夫人點頭,含笑道:“幾年不見,珩哥兒和從前可真是大不一樣了,你母親身子如何?”
顧珩拱手:“母親一切安好,知道舅母和表妹上京,日日在家中盼着。”
沈夫人:“我也盼着同你母親敘舊。”
兩人一陣寒暄後,顧珩騎馬走在馬車前頭。
車內,沈蘭漪沖着沈夫人努嘴:“母親,你爲什麼不讓我和表哥多說幾句話?”
沈夫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漪兒,你當知道母親此次帶你上京是爲了什麼。”
沈蘭漪面露羞澀,垂着眼眸不語。
沈夫人:“你姑姑有意讓你和你表哥結親,我和你父親的意思是先看看,如果珩哥兒值得托付,親上加親自然好,可爲娘心裏還是希望你能嫁得離家近一些。”
“母親。”沈蘭漪摟住沈夫人的胳膊:“表哥儀表堂堂,聽說學問也好,女兒心儀於他。”
沈夫人輕彈着她的額頭:“你啊,年紀還小,這世上許多事可不是只看表面就能看出來的,就算你心儀珩哥兒,也不可表現的太過,讓人輕易就能瞧出來。”
沈蘭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安國公府。
估摸着外祖母已經午睡醒了,溫時鳶才領着兩個心前往壽安堂。
她到時,崔嬤嬤正伺候秦氏穿衣。
“姑娘來了?”
溫時鳶接過丫頭手上的外裳,親自伺候秦氏穿上。
收拾齊整後,祖孫二人一道在榻上坐下。
秦氏朝溫時鳶看過去:“溫丫頭可是有話要和我說?”
她低垂着頭,濃密微卷的睫毛掩住了那如秋水般盈盈的眼眸貝齒輕咬着粉嫩的唇瓣,聽到秦氏的聲音後,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
“外祖母。”溫時鳶輕抿着嘴唇,半晌,才軟聲開口:“謝侯和謝夫人這幾日恐會上門提親。”
秦氏直接一語道破:“爲宴哥兒提親?”
對上秦氏意味深長的眼神,溫時鳶面上一燙,很快就又回過味來,含羞帶嗔的看着她:“外祖母,你是不是早就瞧出來了?”
秦氏失笑:“宴哥兒這孩子藏的深,也是你那日問起來我才會往這上面想。”
一語說罷,秦氏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溫丫頭,你對宴哥兒是什麼心思?想結這門親嗎?”
溫時鳶眼睫垂下,思忖片刻後,輕聲道:“謝大人是天上的明月,能將月亮摘下是許多很求都求不來的事,所以對這門親事,時鳶沒什麼不滿意的。”
“至於對謝大人的心思,在之前,他在我心裏就是需要敬重的夫子,所以從未做過他想,但如果真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日後他對我有幾分好,那我便也對他幾分好。”
秦氏聽後,輕拍了拍她的手。
這丫頭啊,還是被顧珩給傷了心,不敢再輕易交付自己的真心。
不過,也未必不是好事。
愛人先愛己,兩個足夠好的人若走到一起,日子怎麼過都不會差。
從壽安堂出來後,溫時鳶又去了明華院,和唐映婉告知此事,好讓她心裏有個底。
唐映婉聽了,喜不自勝。
“宴哥兒好啊,這孩子人品貴重,你兩位舅舅是日日把他掛在嘴邊上誇,謝夫人又是難得的和善之人,兩家離得也近,你就算嫁過去了,兩家也可常來常往。”
恰此時,安國公徐泓從外進來。
溫時鳶忙起身行禮:“大舅舅。”
不比朝堂上的殺伐果斷,徐泓在在家裏頭是個很寬和的人,對自己這個嫡親的外甥女更是添了幾分憐惜。
“來同你大舅母說話?”
溫時鳶點頭,隨即轉頭看向唐映婉:“舅舅既回來了,那時鳶便先行告退,明日再來找您。”
知曉她是不好意思當着徐泓的面談論親事,唐映婉笑着應了聲。
溫時鳶沖二人行了個萬福禮後,自出了明華院。
待她走後,唐映婉挑眉看向身側的丈夫:“溫丫頭的親事已有了眉目,你猜是誰家?”
徐泓一連猜了幾個都被唐映婉給否了。
她抬眼嗔過去:“虧你一向說自己是個眼睛毒辣的,竟也沒瞧出宴哥兒的心思來。”
徐泓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怎麼把這小子給忘了?不過他藏的也真是夠深的。”
“可不是,若不是時鳶親口說,我也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徐泓抿了一口茶,又將杯子放下:“溫丫頭如何與你說的?謝家那邊可是給了準信?”
“溫丫頭的性子你這個做舅舅的難道還不清楚?若是謝家沒有給準信,她肯定不會同我說的。”
“按着她所說,謝家這兩日恐怕就會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