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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話,南向茉只覺得諷刺無比。
不等她站起身,兩人再次粗暴地將她按在地上。
“南梔小姐說了,你這雙手,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一個保鏢抓住她的手,另一個拿出鉗子。
“不......不要!”南向茉驚恐地掙扎,卻徒勞無功。
“咔嚓!”
“啊!!”
指甲被活生生拔下,痛得她發出淒厲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冷汗瞬間溼透全身。
緊接着,冰涼的剪刀貼上了她的頭皮。
“南梔小姐嫌你這頭發礙眼,像個怨婦。”
“咔嚓,咔嚓......”
長發一縷縷被粗暴地剪斷,簌簌落在地上。
南向茉已然痛得麻木,像個木偶一般任憑他們擺弄。
可一切都沒完,他們按着她,拳腳如同雨點般砸在她的身上。
皮鞋粗暴地踢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如同從前的每個晚上,陸霽寒摟着她哄睡,手掌輕輕拍在她纖細的後背上。
很快,她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鼻出血,涎水混合着血水從嘴角流下。
她癱在地上,衣服在掙扎中被撕扯得凌亂不堪。
一個保鏢用腳踢了踢她,目光落在她腹部那道猙獰的疤痕上,嗤笑一聲:“南梔小姐還說了,你這道疤,醜得惡心,不如讓我們幫幫你......”
說完,他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不要......我求你們......”南向茉用盡最後的力氣哀求,聲音破碎不堪。
匕首的冷鋒,貼上了她腹部的舊疤。
然後,用力劃下!
“啊!!!”
難以形容的劇痛吞噬了她所有的感官,仿佛將她血淋淋的剖開。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視線開始渙散,眼前一片血紅,世界天旋地轉。
就這樣死了吧。
意識恍惚間,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喊她。
“媽媽......”
是她的女兒嗎?
是幻覺。
“媽媽......”
她要活下去。
她努力想睜開眼,想張開嘴回應,卻只噴出一口血沫。
然後,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南向茉在冰冷的地板上醒來。
別墅裏空無一人,死一般寂靜。
耳邊是持續不斷的尖銳耳鳴,十指傳來鑽心的劇痛。
她嚐試動了動,劇烈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但一股比疼痛更強大的力量支撐着她。
她要離開這,立刻,馬上,找到她的女兒。
她用手掌支撐着,一點點站起身,走到行李前。
打開行李,她將那份沾着她鮮血的離婚協議放在茶幾上後,決然地朝着門口走去。
引擎發動,轟鳴聲乍破天空。
她握緊了方向盤,沖出了囚禁了她七年的華麗牢籠。
車子向着南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她的眼神,第一次燃起屬於她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