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微那略有些煩躁的情緒有所緩解,她歪頭問道:“它藏起來了?不是她搶走了嗎?”
她手指向後指着大夫人的方向。
大夫人急忙搖了搖頭,她可沒搶她的什麼木馬……
“那是誰告訴長姐,是大夫人搶了你的木馬呢?”
姜思禾覺得蹊蹺,長姐被照看得應該是很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一個婢女都沒有的情況下闖進祠堂。
“是……是……我不記得了……”
姜寧微突然又有些煩躁,她猛地搖着頭……
姜思禾便知道,從姜寧微這裏得不到什麼信息,而且似乎讓她想那些會刺激她的情緒。
“大小姐,您怎麼跑到這裏來?”
祠堂門口跑進來一名灰色衣服的嬤嬤,她快步過來,怒視大夫人。
“大夫人這是又想做什麼?”
姜思禾疑惑一個二房的嬤嬤,怎麼敢這般不敬主母,可是接下來的情況,更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大夫人語氣很是溫和:“常嬤嬤,她好像受了刺激,要不要先給她請個大夫?”
“用不着你假好心,我們二房請得起大夫,自然也不敢讓大夫人請……”
說完常嬤嬤上前來拉姜寧微。
“我不回去,我要找小木馬,小木馬躲起來了……”
姜寧微不願意走,躲着常嬤嬤。
“小姐,跟嬤嬤回去,嬤嬤重新給你做一個小木馬……”
姜寧微聽完,更加反抗,“不要,我只要我的小木馬……”
她一張秀麗的小臉,嘴角微微下撇,滿臉的委屈。
“你說要帶我找小木馬,咱們去找吧?”
姜思禾沖着常嬤嬤說道:“嬤嬤,長姐的小木馬是什麼樣子?”
那常嬤嬤也沒給姜思禾好臉色,“我們二房的事情,你們大房少插手……”
說完不顧姜寧微不意願,硬拽着她往外走……
姜寧微眼角縮了一下,突然推開常嬤嬤,猛朝着大夫人跑過去,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她雙手已經掐住了大夫人的脖頸……
“快放開……”
秋嬤嬤愣神後立刻反應過來,她雙手抓住姜寧的胳膊想要拽開她,可姜寧微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手臂用力,根本拉不開……
姜思禾也沖了過去,她觀察了姜寧微的神情,和剛剛很不一樣,眼底猩紅,一看就是被刺激了。
秋嬤嬤還是太護主心切,抬起手肘就擊在姜寧微後頸處,姜寧微被打暈了過去……
身子軟下去時姜思禾急忙接住了姜寧微,並扶着她讓她先躺在了地上。
常嬤嬤這才反應過來,幾步沖了進來,指着秋嬤嬤就罵:“你個不長眼的憨貨,竟然敢打暈大小姐……”
大夫人此刻總算通了一口氣,接着便是一陣猛咳……
姜思禾又急忙起身給她順氣,又取了一杯溫茶。
大夫人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姜思禾把溫茶遞過去:“母親,可還難受,喝口茶嗎?”
此刻嗓子發乾,正需要溫水潤一潤……
而此時祠堂裏,兩名嬤嬤卻糾纏在一起,打了起來。
常嬤嬤抓着秋嬤嬤的頭發,秋嬤嬤也不甘示弱,直接在常嬤嬤脖子上抓了一道血印子。
姜思禾看大夫人沒什麼事兒,急忙說道:“母親,長姐她得盡快就醫,若是耽誤了,只怕……”
大夫人急忙點頭,剛想開口可嗓子還是有些疼,姜思禾見狀,只得轉身厲聲說道。
“都住手,如今主子還病着,你們竟還不上心……”
兩人被姜思禾的一聲厲喝驚醒了,都收了手。
常嬤嬤急忙看地上的大小姐,秋嬤嬤也趕緊過來查看大夫人的情況。
“大夫人,您沒事兒吧?老奴剛剛一急,便失了規矩……”
“好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秋嬤嬤那發髻已經亂成鳥窩,點頭時看起來還有些滑稽可笑……
“王明漪,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門口的聲音讓姜思禾轉頭看了過去,一位身形高挑的婦人,穿一件藕荷色的寬袖對襟長裙,發髻梳得秀美,臉型略有些長,眉眼帶着幾分狠戾。
“二夫人,她們把大小姐打暈了……”
二夫人,姜思禾從這稱呼知道這便是二房的夫人沈雲昭
大夫人沒有開口,神色還有幾分躲閃,身子往旁邊移了幾分,囁喏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如今我女兒躺在地上,我的嬤嬤親口說你們打暈了她,難不成還冤枉了你們?”
“不是,你聽我解釋,其實是寧微她……”
“王明漪,閉嘴,我此刻不想聽你說一句話……”
二夫人沈氏說完,蹲下身子先查看姜寧微的情況,“叫大夫了嗎?”
她問的是常嬤嬤。
“還……還沒有……”
二夫人抬手就給了常嬤嬤一巴掌,“沒用的東西,讓你看好寧微,你就是這般看的?”
常嬤嬤急忙跪下求饒,“是奴婢的錯,二夫人息怒……”
“還不滾去找大夫……”
常嬤嬤應了一聲,急忙起身往外面跑,跑到門口還踉蹌了一下,若不是門口二夫人的貼身婢女扶了她一下,她只怕得摔個四仰八叉……
“汀蘭,汀月過來扶小姐回去!”
“是!”
二夫人身邊的兩名婢女上前,和二夫人一起扶住了姜寧微。
“二嬸,長姐此刻不宜挪動……”
姜思禾是好意,可卻得了二夫人一記冷眼。
大夫人拽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管二房的事情。
二夫人沈氏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冷聲說道:“王明漪,今日的事情沒完,我女兒平白受了委屈,你們大房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大夫人聞言,並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微微躲開了二夫人的視線。
“這事兒,我會給二房和寧微一個交代,不會讓寧微受了委屈,等寧微身體好些,我定帶着秋嬤嬤去二房登門道歉,至於處罰,到時候也都聽二房的……”
沈氏冷哼一聲,沒再回話,帶着女兒離開了祠堂!
姜思禾有些奇怪,爲何大夫人竟像有些怕二夫人一般,明明大夫人才是當家主母,而是以大夫人的家世,二夫人也該忌憚幾分,可奇怪的便是,二夫人這般模樣,大夫人卻一再忍讓……
“母親,您明明也受了傷,而且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蹺,您不該這般就認下……”
“思禾,這事兒你不必管,我心裏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