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顧氏集團舉辦了一場商業酒會,算是行業內的一個傳統,聯絡感情,互通有無。
作爲總裁秘書,溫喻自然需要全程跟進,確保一切井井有條。
她穿着一身寶藍色的及地長裙,款式簡潔優雅,既不張揚又足夠得體,長發挽起,露出優美的天鵝頸,臉上化着精致的淡妝,站在顧淮之身邊,應對着前來寒暄的各路人馬,姿態無可挑剔。
她腳下的高跟鞋雖然柔軟,但也架不住長時間的站立。
現在,她的腿肚子都有點酸痛了,但她咬牙強忍着,心裏想着宴會快點結束。
酒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位合作方的年輕總裁,姓趙,帶着助理過來和顧淮之交談。
趙總年紀不大,看上去跟顧淮之年紀不相上下,34歲左右。
長得文質彬彬,溫文爾雅,跟顧淮之這種冷到掉渣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他和顧淮之聊完正事,很自然地將目光轉向溫喻,笑着誇贊:“顧總,您這位溫秘書真是位妙人,能力出衆,人又漂亮,上次那個項目多虧了她居中協調,才能那麼順利。”
溫喻微微頷首,露出職業化的微笑:“趙總過獎了,分內之事。”
趙總表示對她很欣賞,也沒有離開,又就着一個行業趨勢跟她聊了起來。
溫喻出於禮貌,她只好接着話題,淺淺的聊了一會。
顧淮之站在一旁,手裏端着酒杯,
偶爾抿一口酒,目光落在交談的兩人身上,眼睛微眯,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溫喻站在他側面,面對着趙總,言談舉止落落大方。
在他這個角度看去,她貌似心情很好,言笑晏晏。
溫喻正被趙總的幽默逗笑了一下,殊不知,有一雙危險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溫喻覺得這裏的空調好像開的有點大了,不然她怎麼突然覺得有些冷呢。
她悄悄搓了搓手臂,動作自然,讓人感覺不到她冷了,而她搓的那只手臂,正好是背對着顧淮之的視線。
趙總被人過來叫走,溫喻才結束了對話。
之後的時間,溫喻發現顧淮之的話變的更少了。
雖然依舊在跟人交談,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卻越發的強烈。
酒會結束,溫喻悄悄鬆了口氣,她跟着顧淮之坐進車裏。
酸痛的腳得到解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腿肚。
顧淮之則是直接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側臉線條有些緊繃。
溫喻不知道他又怎麼了,總是陰晴不定,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男人的心更像海底針,難撈。
她把頭轉向窗外,一邊揉着腿,一邊看着街景。
他們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在一起時,話少的要命。
她知道他是一個喜靜的人,所以一般她都不怎麼主動開口找話題,畢竟是自己的金主,她得順着人家的習慣來。
一路無話,回到公寓。
進門,換鞋,開燈。
溫喻像往常一樣,說了句,“顧總,我先回房洗漱。”
她想回房間,降低存在感,畢竟這位爺直到現在心情都還是很糟糕的樣子。
然而,她剛轉身,就被他的大手攥住。
她驚愕的回頭,就對上顧淮之幽深的眼眸。
裏面不再是平日裏的淡漠和平靜,而是翻涌着怒火。
他的眼神如寒夜中的利刃,尖銳中帶着寒光。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線條冷硬如冰雕。
一個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腰,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和那個趙總聊得很開心?”他的聲音低沉,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溫喻被他的質問弄得有些懵,“顧總,我們只是正常交流。”
她輕聲解釋,心裏卻有些委屈,自己不過是完成工作而已。
顧淮之冷笑一聲,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正常交流?你看看你當時的樣子,笑得那麼燦爛。”
“顧淮之!你幹什麼?”溫喻腰間被他握得生疼,真的有些慌了,掙扎起來。
這樣的顧淮之,讓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幹什麼?”顧淮之低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絲危險的意味,“讓你記住你的身份。”
話音未落,帶着懲罰性的吻就落了下來,粗暴地碾過她的唇瓣。
溫喻的掙扎被他輕易制服,雙手被他固定在頭頂,身體被他緊緊壓住,動彈不得。
她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充滿占有欲的臉。
心裏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她辛辛苦苦站了一晚上,得不到他的認可就算了,還要被他這麼質問,這麼欺負。
身份?
她是什麼身份?
白天爲他處理公務,處理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晚上還要暖床的契約情人,難道就不該有自己的情緒嗎?
她不過是跟合作方多說了句話,就要懲罰她。
委屈、憤怒、恥辱……種種情緒像潮水般涌上心頭,讓她鼻尖發酸,眼眶發熱。
但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一絲嗚咽泄露出來。
她不再掙扎,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被動地承受着他帶着怒意的掠奪。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才漸漸停歇。
顧淮之鬆開她,氣息還有些紊亂,他看着她蒼白着臉,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眼底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
他退開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襯衫,語氣恢復了慣有的冰冷,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去洗澡。”
顧淮之看她這副樣子,心頭那股無名火又竄了起來,但他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向次臥的浴室。
溫喻回到房間,拿上睡衣,去浴室。
打開水龍頭,站在花灑下,任由溫水將自己全部包裹。
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她感覺這樣好疲憊。
心裏那道冰牆再次變得更加堅硬,離開的念頭無可撼動。
他們之間不過是肉體上的交易罷了,不應該奢求那麼多。
交易就該有交易的樣子,她在心裏不斷的提醒着自己。
而隔壁的顧淮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會失控。
見到她跟其他男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裏就莫名的不痛快。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他想到陸辰說的話,眉頭微蹙。
當天晚上,溫喻被折磨的第二天直接請了假。
在家休息一天,她躺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