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白家主,我聽說白將軍是在十幾年前病逝,他當時情況是否和令母一樣?”
葉落的話白硯舟渾身一震,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確實如此......時隔多年,我幾乎都要忘了。如今回想起來,家父當年的症狀,確實與家母現在如出一轍,先是精神日漸萎靡,而後昏迷不醒,直至離世。當時醫生診斷是心力交瘁,我們也不曾多想。如今看來,竟是那些庸醫誤了我白家!”
說到最後,他聲音哽咽,帶着難以抑制的悲憤。
葉落不禁暗嘆。英雄一世的白山河將軍,竟是因爲一顆靈石枉死,若傳揚出去,不知要引得多少人唏噓。
但他此刻更關心的是這枚靈石的來歷,若能順着這條線索追查下去,或許還能找到更多靈石。
於是他繼續問道:“白家主可知,白將軍是在何種境遇之下得到這顆靈石?”
白硯舟平復了一下情緒,回憶道:“那是家父一次壽宴上,趙家家主趙懷民送來的賀禮。他說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能量晶石,隨身佩戴可凝神靜氣,延年益壽......”
說到這裏,他猛地頓住,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下一秒,只見他雙拳緊握,額角青筋暴起,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瞬間彌漫整個房間。
不止是白沐雪,就連葉落也不由打了個寒顫。此刻他才察覺,白硯舟竟然也是一位武者,修爲之高,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此時白沐雪也聽出了父親話中的深意,她臉色煞白,顫聲道:“難道爺爺他......是被人所害?”
白硯舟沒有回答,但那愈發凌厲的氣勢已說明了一切。
趙家多了一個勁敵,自然是葉落樂於見到的。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他的仇,他更想自己親手來報。
壓抑的氣氛持續良久。
待白硯舟情緒稍緩,葉落才開口道:“白老夫人的病,我能治。不知白家願意付多少診金?”
葉落的話讓白硯舟父女同時精神一振。
白硯舟激動地說道:“葉神醫但說無妨!只要能治好家母,診金隨您開口。”
“一千萬。另外,那顆石頭要交給我處理。”葉落沒有漫天要價。
白老夫人的事跡他早有耳聞,對這樣一位爲國爲民的巾幗英雄,若非急需用錢,他甚至願意分文不取。
一千萬對普通人雖是天文數字,但對白家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葉神醫太客氣了!”白硯舟鄭重說道,“這一年來,我們花了不止一個一千萬,請來的名醫全皆是束手無策。若您能治好家母,白家願付一億診金!至於那顆晶石,我們當然不會留下。”
葉落卻搖了搖頭:“白家主不必如此。我對白老夫人素來敬重,一千萬足矣。現在請二位先退到一旁,我要開始醫治了。”
聽他這麼說,白硯舟心中敬佩更甚,葉落的形象在他心中頓時高大起來。
他暗下決心,若此人真能治好母親,白家定不會虧待他。
葉落從懷中取出一包銀針,這是他來白家前特意準備的。
只見他雙手在空中輕劃數下,那些銀針便如有生命般精準刺入白老夫人周身要穴。
隨後他將手掌輕按於白老夫人小腹,一股精純真氣隨之緩緩注入,遊走於四肢百骸。白老夫人體內的煞氣頓時如遇克星,迅速向着銀針所在穴位匯聚。
白硯舟父女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
單是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就遠非尋常名醫可比。此刻他們對葉落充滿了信心。
白硯舟更是確信這位葉神醫是一位內家高手。若非身懷內力,絕無可能如此精準地操控銀針,而他眼下的動作,更像是在用內力爲白老夫人驅毒。
僅約莫一炷香後,葉落收起銀針,在白老夫人的人中穴上輕輕一按。
老夫人眼皮微動,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娘......”
“奶奶......”
兩聲激動的呼喚同時響起。
白硯舟父女快步上前,緊緊握住白老夫人枯瘦的雙手,哽咽着訴說這些時日的牽掛。
葉落默默退到一旁,取紙筆寫下一張藥方。
良久,祖孫三人才從激動中平復。
葉落將藥方遞給白硯舟:“白家主,老夫人大病初愈,需要靜養。這是調理的藥方,按方煎服,一月之內便可康復。”
白硯舟雙手微顫地接過藥方,激動道:“好,好!多謝葉神醫!還請稍作停留,我這就命人設宴......”
“不必了。”葉落擺手打斷,“我時間有限,這便要告辭。”
此刻他只想盡快帶着靈石尋一處安靜之地修煉。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留。”白硯舟說着對白沐雪使了個眼色,“請葉神醫稍候,讓小女去取診金。”
白沐雪會意,快步離去。
不過片刻便返回,將一張金色銀行卡奉上:“葉神醫,這裏面是一個億診金,請您務必收下。”
葉落正要推辭,白硯舟已拱手道:“葉神醫,家母的性命豈是金錢可以衡量?您不僅救回家母,更讓我得知先父真正的死因,白家上下感激不盡。這點心意不足爲報,還請您萬勿推辭。日後若有用得着白某的地方,白某定義不容辭!”
見白硯舟言辭懇切,葉落只好收下這一億元。
他明白白家這是有意結交,畢竟哪個家族不需要一位神醫?結識一位醫術高明的醫者,就等於多了一道保命符。
他沒有再多停留,拿起裝有靈石的木盒後便拱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