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川是在一陣劇烈的撞擊聲中失去意識的。
前一秒還在跟舒蘭打電話吐槽楚喬 “狠心”,後一秒就因爲疲勞駕駛,車子直直撞向了路邊的護欄。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左手打着厚厚的石膏,額頭上也縫了幾針。
“小川!你怎麼樣啊?疼不疼?” 舒蘭撲到床邊,眼睛紅紅的,手裏還提着剛買的水果籃,“我接到交警電話時,嚇得腿都軟了,還好你只是受了點小傷。”
宋小川皺着眉,語氣不耐煩:“楚喬呢?她知道我出事了嗎?”
舒蘭臉上的擔憂淡了些,小聲說:“我第一時間就給她打電話了,但是……”
“但是什麼?”
宋小川追問,心裏還抱着一絲期待 —— 他覺得楚喬就算再生氣,聽到他出事的消息,也會來看他的。
舒蘭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楚喬說,她跟你已經分手了,沒有義務來醫院照顧你。”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得宋小川透心涼。
他愣了半天,才自嘲地笑了笑:“她還真是狠心啊,連來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舒蘭趕緊安慰他:“小川,你別難過,有我在呢!我會一直照顧你的,直到你康復。”
她說着,還伸手想去碰宋小川的手,卻被他下意識地躲開了。
舒蘭的手僵在半空,心裏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
楚喬不來,正好給了她機會。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照顧宋小川,總有一天能打動他。
接下來的幾天,舒蘭每天都來醫院照顧宋小川,給她端茶倒水、削水果,還會給他講外面的趣事。宋小川雖然對她還是有些冷淡,但也沒有再趕她走。
出院那天,宋小川剛收拾好東西,就看到奶奶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攙扶下走進病房。
看到宋小川,奶奶趕緊走過來,拉着他的手:“小川啊,你可算出院了!讓奶奶看看,傷得嚴重不嚴重?”
“奶奶,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 宋小川笑着說。
奶奶的目光掃過病房,沒看到楚喬的身影,反而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舒蘭,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舒蘭?你怎麼在這裏?楚喬呢?”
舒蘭心裏一緊,趕緊說:“奶奶,楚喬她…… 她有事來不了,我來幫小川收拾東西。”
“有事來不了?” 奶奶冷笑一聲,“我看她是根本不想來!小川,你跟奶奶說實話,你是不是跟楚喬吵架了?她爲什麼不來照顧你?”
宋小川眼神閃爍,不敢看奶奶的眼睛:“奶奶,我跟楚喬就是有點小誤會,過段時間就好了。”
“誤會?” 奶奶不相信,“我看不是誤會那麼簡單!你是不是又跟舒蘭走得太近,惹楚喬生氣了?”
舒蘭趕緊解釋:“奶奶,您別誤會,我跟小川就是兄妹和好朋友,我只是來幫忙的。”
“好朋友?” 奶奶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心裏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舒蘭,我警告你,你是小川的妹妹,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再打小川的主意,不然別怪奶奶對你不客氣!”
舒蘭被奶奶說得臉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反駁。
她知道,奶奶一直不喜歡她,覺得她配不上宋小川。
宋小川趕緊替舒蘭解圍:“奶奶,您別這麼說舒蘭,她也是好心來照顧我。”
“好心?” 奶奶更生氣了,“她要是真有好心,就不該在你跟楚喬談戀愛的時候,整天黏着你!小川,你也是,明知道舒蘭的心思,還不跟她保持距離,你想讓別人看我們宋家的笑話嗎?”
宋小川被奶奶說得啞口無言,只好低下頭:“奶奶,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跟舒蘭保持距離的。”
奶奶這才消了點氣,拉着宋小川的手:“走,跟奶奶回家。回家好好養傷,等傷好了,趕緊去跟楚喬道歉,把她給我哄回來。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只能娶楚喬,別的女人想都別想!”
舒蘭站在一旁,聽着奶奶的話,心裏像被針扎一樣疼。她看着宋小川跟着奶奶離開的背影,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 她以爲楚喬不來,自己就有機會了,沒想到奶奶還是這麼反對她。
回到家,宋小川剛坐下,奶奶就把他叫到書房:“小川,你跟奶奶說實話,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楚喬?”
“奶奶,我……” 宋小川猶豫了半天,才說,“我以前是喜歡楚喬,但是她現在對我這麼冷淡,我……”
“你什麼你?” 奶奶打斷他,“楚喬對你冷淡,還不是因爲你自己做得不好!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該好好反省自己,而不是在這裏抱怨。我告訴你,楚喬是個好姑娘,錯過了她,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好的媳婦了!”
宋小川沉默了,他想起以前楚喬對他的好 —— 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在他工作不順的時候安慰他,在他跟朋友吵架的時候幫他調解。可他呢?卻一次次忽略她的感受,把她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
“奶奶,我知道錯了,我會去跟楚喬道歉的。” 宋小川說。
“這才對嘛。” 奶奶滿意地點點頭,“你要是不知道怎麼道歉,奶奶可以幫你出主意。總之,一定要把楚喬給我哄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宋小川一直在想怎麼跟楚喬道歉。他買了楚喬最喜歡的香水,還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想去律所找她,卻又怕被她拒絕。
舒蘭知道後,心裏很着急。
她不想看到宋小川跟楚喬和好,於是故意在宋小川面前說楚喬的壞話:“小川,你別去跟楚喬道歉了。她那麼狠心,你出事了都不來看你,就算你跟她道歉,她也不會原諒你的。”
宋小川皺着眉:“舒蘭,你別這麼說楚喬,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是那樣的人?” 舒蘭提高聲音,“那她爲什麼不來照顧你?爲什麼跟你說分手?我看她就是嫌棄你了,覺得你配不上她!”
“你胡說!” 宋小川生氣地說,“楚喬不是那樣的人,你別再污蔑她了!”
舒蘭沒想到宋小川會這麼生氣,愣了半天,才委屈地說:“小川,我只是爲你抱不平,你怎麼還凶我?”
宋小川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心裏有些愧疚:“對不起,舒蘭,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但是楚喬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以後別再這麼說了。”
舒蘭點點頭,心裏卻更不甘心了 ——
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宋小川跟楚喬和好。
這天,宋小川終於鼓起勇氣,拿着香水和玫瑰花去了楚喬的律所。剛到律所樓下,就看到楚喬跟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很親密。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宋啓鳴。
宋小川的心髒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手裏的玫瑰花掉在了地上。他看着楚喬臉上的笑容,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燦爛。
楚喬也看到了宋小川,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她皺了皺眉,沒有跟宋小川打招呼,而是繼續跟宋啓鳴往前走。
宋啓鳴也看到了宋小川,他握住楚喬的手,對宋小川冷淡地點了點頭,就帶着楚喬上車離開了。
看着車子消失在車流中,宋小川才緩過神來。他撿起地上的玫瑰花,花瓣已經掉了不少,就像他此刻的心,支離破碎。
回到家,宋小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奶奶看到他這副樣子,很着急:“小川,你怎麼了?是不是楚喬不肯原諒你?”
宋小川搖搖頭,聲音沙啞:“奶奶,我跟楚喬徹底完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 奶奶不敢相信,“是誰?是誰搶走了楚喬?”
“是我爸。” 宋小川說。
“你爸?” 奶奶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啓鳴?他怎麼會跟楚喬在一起?他們不是……”
“他們就是在一起了。” 宋小川打斷奶奶,“我今天看到他們在一起,很親密。”
奶奶沉默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直很喜歡楚喬,想讓她做自己的孫媳婦,可現在,楚喬卻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了。
“小川,你別難過。” 奶奶安慰他,“你爸爸肯定是在跟楚喬談工作,是你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