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兩個小時,才降下去了大半。
再不退燒,陸嶼都要把蘇簡抱去急診吊水了。
這一夜,蘇簡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直到天蒙蒙亮時才悠悠轉。
結果一睜眼,她發現自己躺在陸嶼臂彎裏。
他整個人斜倚在床頭處,手臂被蘇簡死死壓在身下。
可能是高燒燒了半宿腦袋還有些暈暈的,蘇簡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她抬手在陸嶼臉頰上摸來摸去,邊摸邊自言自語,“沒想到夢裏觸感這麼真實,終於摸到了。”
就在蘇簡在人家臉上揉搓了半天才準備把手拿開時,陸嶼“唰”地睜開眼與蘇簡對視,足足等了好一會才開口,
“醒了?那起來吧,我手麻了。”
周日一整天蘇簡都在發燒和退燒間反反復復。
爲了給她做病號飯,陸嶼一天三餐時間點都在警隊和家之間往返。
許是病號飯起了效果,到了晚上蘇簡終於穩定不燒了。
於是陸嶼安心回了警隊查案,一整宿沒回。
周一一早。
蘇簡在睡夢中被連續不斷地手機鈴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在了臉上, “喂……”
“蘇簡!出大事了!家暴案的最新調查進展被人曝光放網上去了,現在帖子熱度飆升到了第一,怎麼辦啊!這怎麼會傳出去了呢?”
莊楠着急的聲音如一盆冷水給蘇簡澆的瞬間清醒。
“別慌,去公司等我到了再說,先掛了啊。”
她掛掉電話迅速起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刷着網上的消息。
那個爆料人是網絡上的知名網紅,他自稱在現場,親耳聽到警察和記者之間的談話。
並以“家暴案有反轉,女刑警實爲釣魚執法,施暴者將無罪釋放!”這種乍眼的標題博取流量。
警方都沒出最終結論,這個人爲了流量就敢直接蓋棺定性了。
蘇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她臨危不亂的能力一直非常出衆。
在領導眼裏,她遇事不慌,既能抗壓也能扛事,而且完成任務的效率也遠高於其他人。
雖然平常看着嘻嘻哈哈,但真正認真工作起來,一個人頂十個人都不成問題。
可眼下她心裏很慌,非常的慌。
如果這件事只和她有關,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問題是它牽扯到了陸嶼,而且還會直接給他造成影響。
30歲能當上刑偵支隊隊長,可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
那可是警隊裏“青年才俊”的傑出代表。
這要是給陸嶼扣上了“泄露案情”的帽子,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不管怎樣,她要盡快趕到公司,看有沒有辦法能暫緩輿情發酵。
蘇簡簡單收拾好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公司。
沒等走到門口,她就看見莊楠在那來回踱步,急的要命。
抬頭看見她來了,一把將她拉住,拼命先解釋着,“蘇簡,你要信我,真不是我說出去的!”
蘇簡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不是你,裏面情況怎麼樣?”
“總編來了,在和主編談話,要你來了立刻過去。”
蘇簡點頭,在去主編辦公室的路上給陸嶼發了條信息,發完便把手機往衣服裏一扔。
到門口後她整理了下着裝,深深吸了口氣才推開主編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她一進門就看到主編對她擠了擠眼。
蘇簡心裏了然,看來大事不妙。
……
整個晚上都在警隊查案的刑偵支隊警員們,比蘇簡更早看到網絡上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