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也沒想到自己哥哥這麼沒禮貌,她朝宋言澈歉意一笑,帶着人回沙發邊坐。
從廚房端着一盤水果出來的溫桂枝,看到兒子下樓,忙笑着開口。
“宴洲,還想着待會叫你下來,沒想到你自己下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宋叔叔的兒子宋言澈。”
謝宴洲唇邊含笑朝宋言澈微微頷首。
“你好。”
宋言澈看着男人唇邊的笑,感覺剛才的事似乎像幻覺。
他禮貌的回了一句。
“你好。”
溫桂枝把果盤放到茶幾上招呼着幾個人吃水果,又接着開口。
“言澈現在是宋氏集團總裁,年輕有爲,很有能力,你進謝氏集團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他。”
“好的,媽,我知道了。”謝宴洲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答應的話溫和,望向宋言澈的眼神卻凌厲。
腦海裏回蕩着宋言澈把手搭在謝眠手臂上,宋言澈用手指點謝眠鼻尖,謝宴洲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另一邊,謝眠好似沒看見謝宴洲的心情不佳,和宋言澈一直熱聊着。
“眠眠。”宋言澈拿起茶幾上一個黑絲絨首飾盒打開。
“這是我在國外幫你買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鑽石項鏈,項鏈主鑽呈水滴形,璀璨奪目的純淨白鑽熠熠生輝,閃動着耀眼光芒。
謝眠看了眼鑽石,喜歡是喜歡,但她不能要。
“言澈哥哥,謝謝你,你還是送給書妤吧,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宋言澈笑着把盒子塞進謝眠手裏。
“書妤已經有很多條了,這個就是普通飾品,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我是覺得適合你,才買來送給你的。”
宋言澈看着眼前女人比鑽石還要純淨的臉龐,心中有些微微顫動。
這是他在國外拍賣會上專門爲她拍的,當時他看到這串鑽石項鏈,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她的身影。
沒人比她更適合戴這條項鏈了。
溫桂枝笑看着兩人。
“眠眠,喜歡就收下吧,你下次再送言澈禮物不就行了。”
謝家和宋家兩家長輩本來就有意撮合兩人,溫桂枝對宋言澈也十分滿意。
從小看着長大,知根知底,人長得好看,沒有不良嗜好,眠眠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後半輩子肯定會很幸福的。
“媽,可是……”
謝眠再次看了眼鑽石項鏈,還是覺得太貴重了,如果送她一本書,一件特色工藝品,她還能要,可送她這種鑽石項鏈,總感覺有些別扭。
宋言澈的視線已經落在女人白皙後頸上,女人後頸上細小絨毛被風吹得微微晃動,更襯得肌膚嬌嫩欲滴。
宋言澈伸出長指拿出鑽石項鏈。
“眠眠,我幫你戴上吧。”
宋言澈剛把鑽石項鏈舉到半空,謝宴洲伸出手擋住。
他瞥了眼鑽石項鏈,神情嚴肅。
“我妹妹都沒答應收你的禮物,你直接給她戴過分了吧。”
宋言澈看着擋在鑽石前面的手,心裏有些不悅,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輕易表現出來。
他垂眸看向謝眠水潤杏眸。
“眠眠,既然你哥都說了,那我再正式問你一遍,這個禮物你要嗎?”
謝宴洲眯起桃花眼看向謝眠。
意思好像在說,謝眠,今天如果敢收這個項鏈你就死定了。
被兩個男人同時盯着,謝眠臉上忍不住發燙。
她轉頭看向母親,剛才母親的意思是讓她收,就母親那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性格,她不收她不會又得在她面前哭吧。
溫桂枝本來是很樂意看見宋言澈親手給女兒戴上鑽石項鏈的,可兒子的話也提醒了她。
他們做長輩的是想撮合兩個小輩,但也要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幹涉過多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溫桂枝笑着看向女兒。
“眠眠,你自己決定。”
“嗯。”謝眠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宋言澈。
“言澈哥哥,這個禮物我不能收,你還是像以前那樣送我書或者是當地好吃的特產吧。”
謝宴洲唇角揚起,漆黑深邃的桃花眼泛出笑意,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宋言澈。
“宋言澈,你看我妹妹根本就不喜歡,你以後別再送這種東西給她。”無論什麼都不許再送。
聽到兒子直呼宋言澈大名,溫桂枝立刻開口糾正。
“宴洲,言澈比你大兩歲,我們兩家是世交,你要叫他哥哥,不能沒禮貌。”
對於這個兒子,溫桂枝愧疚又心疼。
謝宴洲兩歲時,在和謝氏集團商戰中破產的對家公司老板指使人綁架拐賣了他。
謝宴洲被一個普通家庭買走,那家男主人起初幾年對他還好,後來迷上了賭博,不僅輸光了家產,還經常對他拳腳相加。
年幼的謝宴洲經常被養父打的鼻青臉腫,他反抗了幾次,只會換來更加嚴重的毒打,後來索性不再反抗。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謝宴洲上大學,他養父因爲還不上賭債,入室偷竊,還打傷了人被關進監獄,一直到現在還沒出來。
溫桂枝嘆了口氣,忍住眼淚,有些歉意的看向宋言澈。
“言澈,宴洲剛回謝家,有很多東西我都沒來的及教他,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天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我讓李媽多做幾道你喜歡吃的菜。”
“沒事,謝謝阿姨。”宋言澈把項鏈重新放回黑絲絨盒子,看向謝眠。
“不好意思,我以爲你會喜歡,既然你不喜歡這種東西,下次還是送你以前那些東西吧。”
“好啊。”謝眠開心的點頭,端起果盤遞到宋言澈面前招呼他多吃水果。
兩人繼續聊天,從國外聊到國內,又從謝星辰聊到宋書妤。
謝宴洲幾次想插話都沒插進去,坐在沙發邊心裏很不爽,他看了眼謝眠面前的紙巾盒。
“妹妹,麻煩幫我拿張紙巾。”
謝眠嘴上和宋言澈繼續聊着宋書妤的糗事,手上把一整盒紙巾遞到謝宴洲面前。
“給。”
謝宴洲看着謝眠的後腦勺,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讓她抽一張,她直接遞一盒,特麼眼睛長人家身上了。
謝宴洲伸手接過紙巾,食指從女人柔軟手心劃過。
故意劃的又輕又慢。
手心忽然一陣酥麻,謝眠猛地轉身看向謝宴洲,杏眸瞪得老大。
謝宴洲像沒事人一樣放下紙巾,挑眉看過去。
“妹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