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霞擠眉弄眼。
“我跟你說，一開始我根本不認識兩人，後面慢慢套話也知道誰是誰了。原主跟她們關系不好，是因爲老是想占小便宜。我不一樣，我口頭上占她們便宜。”
“反正就是各種誇，誇她們屁股大，身段好，你懂的。”
蘇善覺得李春霞真有趣，跟他認識的人都不一樣。
他眼中帶笑:“今兒我找孫廠長開了證明，去預支了工資。但剛剛聽喬主任說，孫廠長閨女應該是出了事，你知不知道什麼情況？”
這也是蘇善來的目的。
李春霞知道原書細節，說不定能知道。
孫廠長的閨女要是真沒了，那細糧自然沒人吃。
萬一換不來糧，也好早做打算。
李春霞也不是個傻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關鍵。
她左右看了看，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把芽芽給的糧拿去給孫廠長了。”
見蘇善點頭，她愁眉苦臉。
“壞了，原文裏孫廠長的閨女就是今天沒的。不僅如此，今年大年三十的時候，他們一家還被舉報，全都下放到了西北。”
“咱家最好不要跟孫廠長扯上關系。”
“這事也怪我，沒提前跟你說。”
李春霞是真沒想到。
昨晚蘇善被曹廠長喊去招待大客戶，她原以爲會找曹廠長換糧，哪曾想找了孫廠長。
原文裏曹廠長是老奸巨猾，但還算有信用。
找他換，也不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唯一的不好，就是引起注意。
可她都不知道芽芽糧哪來的，曹廠長就是想破腦袋都不會知道。
李春霞其實大致也能猜出，芽芽有金手指。
至於是什麼，還不知道。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蘇善安慰:“春霞，沒事，怪我事先沒有問你，不用自責。那孫廠長的人品怎麼樣，爲什麼被舉報?”
這親昵的喊聲，讓李春霞心裏泛起一絲漣漪。
他們還真像是兩口子。
平淡裏好像帶着一絲別樣的感覺。
她錯開了視線:“人品倒是沒得說。至於爲什麼被舉報，原文裏沒有細說，反正就是一筆帶過。”
李春霞其實現在想想覺得奇怪。
一個跟女主沒有交集的人，爲什麼會有筆墨，還是一筆帶過。
蘇善心裏有了數，拿出十塊錢。
“這錢你先拿着，不夠再跟我說。”
李春霞指尖不小心碰到蘇善的手背，他就像被燙到似的往回縮了縮，耳尖瞬間燒得發燙，臉上也泛起熱意。
兩人愣愣地對視了十五秒，同時一愣，又移開了視線。
蘇善將錢直接塞到李春霞口袋，離開的步伐顯得有些慌亂。
李春霞嘟囔。
“劍修這麼純情?修仙界不是美女多如狗嗎？”
她摸着自己的臉:“明明我現在長得這麼胖……”
蘇善先是去了供銷社買了油鹽醬醋，又買了一盒凍傷膏，隨後回了家。
剛一回來，就看見小小的人兒正拿着抹布吭哧吭哧擦着桌子。
【我閨女就是貼心，把家裏收拾的真幹淨。】
蘇善放下東西，上前抱住了蘇芽，將其舉高高:“芽芽，有沒有想爸爸?”
蘇芽面皮薄，臉紅的跟蘋果一樣。
她其實想說這才一個多小時不見。
但看見爸爸那期待的眼神，還是改了口。
“想。”
“真乖。”蘇善親了蘇芽的臉蛋一口。
【嗚嗚嗚，親到了閨女軟軟嫩嫩的臉，好幸福。】
【怪不得林帆那家夥總是喜歡親自己的閨女，這根本忍不住的好嗎？】
【也不知道那狗東西在天穹大陸怎麼樣了？】
蘇善想起自己被追殺重傷，林帆冒着危險替他攔住了人，心裏復雜。
兩個人說是死對頭，其實更是知己。
只不過喜歡互損。
感受到蘇善的低落與擔憂，蘇芽抱緊了他的脖子，轉移着話題。
“爸爸，你怎麼回來了？”
蘇善放下蘇芽，拿出了凍傷膏。
他擰開鐵皮藥膏盒，一股清涼的草藥味漫開，用指尖挑出一點乳白膏體，順着她紅腫的指節慢慢揉開。
“買了一點油鹽醬醋送回來，等下還要回去上工。”
“芽芽，爸爸知道你想替家裏分憂，但是你的手上全是凍瘡，不要再碰涼水了，好嗎？”
蘇芽瑟縮了一下，凍瘡被按到時有點癢。
但她卻覺得心裏暖呼呼的。
“好。”
蘇善又幫蘇芽耳朵上了藥。
【孫廠長人品沒問題，那她既然承諾，不論發生什麼事，這糧一定能送過來。】
“中午的時候，會有人來家裏送糧，到時候別舍不得吃，該吃吃，該喝喝，萬事都有爸媽……和兩個哥哥頂着呢。”
“嗯。”
蘇芽重重點頭。
交待完，蘇善就離開了。
畢竟還有一大堆活等着他幹。
而蘇芽卻閒了下來，家裏全都收拾幹淨了，一時之間也沒事幹。
她想着中午才會有人來送糧，打算去爸爸口中的天穹大陸看一看。
也不知道，能不能去?
試試就知道了。
蘇芽說做就做，站在家門口打開了門，心中默念天穹大陸。
白光亮起，踏入時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
蘇芽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狹小的夾縫內，不遠處是一扇破破爛爛的木門。
她避開了碎裂的牆體，慢慢往前走着。
等靠近門，使勁一推。
門發出“咯吱”一聲，揚起了不少塵土。
殘陽下，周圍只剩斷壁殘垣。
石階碎成幾節，盤龍柱半截斜插在焦土之上，就連鎏金山門都劈裂到褪色。
殿宇塌落，從正中間裂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縫隙，整齊到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直接切割。
蘇芽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裏發生過什麼？
算了，不管了。
沒人更好。
看看有什麼吃的。
蘇芽忙活了半天，沒找到一樣可以吃的。
準備回去時，卻被絆倒在地，疼的輕嘶一聲。
她對着擦破皮的手心吹了吹:“不疼，不疼。”
一低頭，就看見了絆倒她的罪魁禍首。
一塊乳白色的石頭，看起來精美又漂亮。
陽光照耀之下，仿佛還冒着光。
蘇芽撿起石頭，驚咦:“哇，好漂亮的石頭。”
“嗖”的一聲。
一道身影快如閃電，飛竄了過來。
蘇芽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石頭就消失不見了。
她害怕地後退兩步，四處張望，可還是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好像剛才是幻覺一般。
好可怕，爸爸的家鄉該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吧？
蘇芽咽了咽口水。
剛走了兩步，就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腳下傳來。
“疼疼疼，小孩，你踩到窩滴腳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