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不習慣被不熟的人近身,朝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徑直走過去,就要拉開林煙,傅清則見狀,搶先一步將林煙從雲瀾身上弄開。
“好了,我跟媽要上班去了。”
林煙失望地“哦”了一聲,擠開傅清則,揚起笑臉對雲瀾道:“媽,晚上你早點回來啊,我們一起吃飯啊。”
雲瀾見她這麼諂媚,眉頭皺了皺,“再說吧。”
語畢,轉身朝門口走去。保鏢把雲瀾放在沙發上的包拿上,跟了上去。
傅清則看了林煙一眼,也跟着走了。
林煙望着相繼離開的三個背影,笑容越來越大。
出了門,雲瀾叫住傅清則,“小則,你坐我車,我有話問你。”
傅清則點點頭,“好的。”
如幻影般的車身緩緩駛離傅家別墅,傅清則正襟危坐。
“媽,你要問什麼?”
雲瀾早上的飛機,回來迫不及待想找傅清則問清楚,怎麼這麼急就領證了。
還沒說兩句話,樓上就下來一個女孩,看到她就跟看到一堆金子似的雙眼發亮。
傅清則性格單純,雲瀾怕兒子被人騙婚。
傅家家大業大,雲瀾自知傅清則不適合繼承家業,可又不甘心傳給那些對他們娘倆虎視眈眈的外人,打算開始練小號。
於是給傅清則找了一些門當戶對,品行優良的女孩相親。
傅清則聽話照做,但相了不下二十個,沒有一個有後續。沒想到這次這個,才相親第一天就領證,都沒有先知會一聲,這讓雲瀾覺得十分詫異。
今天見了林煙,雲瀾覺得,這女孩漂亮是漂亮,可那臉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主,第一次見面,對她這個婆婆如此諂媚討好,總感覺有所圖謀。
“你了解你老婆的底細嗎?這麼急就領證,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不難聽出,雲瀾語氣中帶着責怪,傅清則垂下腦袋,“對不起媽,我以爲我盡快結婚你會高興。”
父親去的早,雲瀾一個人把傅清則拉扯大,十分不容易。從小,傅清則就聽話,對雲瀾可以說是唯命是從。
雲瀾伸手替傅清則整理了一下衣領,拍拍傅清則胸口,“媽媽沒有生氣,只是想問你,林煙到底哪裏特別,讓你願意跟她閃婚。”
雲瀾不是看不出來,傅清則雖然聽她話認真見每個相親對象,但據說,對每個相親對象都有一套說辭,把自己媽寶男的身份全盤托出,完全不怕嚇跑女孩子。
這究竟是想相親成功,還是不想相親成功,實在有待考量。
傅清則腦中浮現林煙的臉,“她挺好的,她是唯一一個願意跟我結婚的。”那麼苛責的條件,林煙眉頭都沒皺一下,全部答應。這樣的女孩找不出第二個。
“你就不怕她另有目的。”
窗外飛速掠過兩邊的街景,傅清則搖搖頭,“無所謂。”
看來從傅清則嘴裏問不出什麼,雲瀾只好作罷。
不一會兒,抵達公司,傅清則下車上班去了。
雖是老板的兒子,傅氏的大少爺,但傅清則不是高管,上下班要打卡。上午跟經理請了兩個多小時的假,在家裏等雲瀾。
雲瀾收回放在兒子背影的視線,對保鏢道:“你去查一下林煙。”
保鏢叫衛馳野,跟着雲瀾八年,曾經是個雇傭兵,身高接近一米九,全身肌肉鼓脹,像座大山似的,安全感爆棚。
“是。”衛馳野領命。
傅氏最有名的一道風景線就是雲瀾,雲董除了有手腕,還有一個特別標識,身邊永遠跟着一個身強體壯,面無表情的保鏢,令人心生敬畏。
雲瀾保養得宜的臉上化着淡妝,尖頭高跟鞋穩穩踩在地面上,所到之處,立馬有人問好,喚一聲“雲董”。
傅家。
林煙回到房間,姚絮的視頻電話來得恰好。
正是分享欲旺盛的時刻,林煙趴到床上,把視頻接通,鏡頭裏姚絮化着全妝,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床上?”
林煙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呵欠,“我才起床。”
姚絮眼睛睜大,壞壞的笑了,“這會才起床,看來昨晚你已經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
林煙起雞皮疙瘩,“什麼啊,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
傅清則這個呆瓜。
陽光從窗台灑在地板上,床上人兒翹着兩條纖細的腿,靈動得像只精靈。
秀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林煙跟姚絮聊起天來太投入,完全沒聽到有敲門後走進來。
“他不行吧?你這麼大個美女躺在身邊他竟然無動於衷。”
林煙回憶着昨天傅清則的表現,“應該不會吧。”
姚絮神神秘秘地問,“那你看到他身材沒有,怎麼樣啊?我那天看挺瘦的,不知道是不是細狗。”
回憶昨晚看到的,傅清則才不是細狗。“你個大黃丫頭,怎麼對我老公身材這麼好奇,去去去滾邊去。”
林煙抱着手機滾了一圈,手機高高舉着,餘光中,冷不丁瞥見有道身影立在一旁,林煙嚇了一跳。
“哎呀。”手機猝然落下,砸到臉上。
秀姨跟林煙同時發出尖叫。只不過不同的是:林煙是痛的,秀姨是嚇的。
林煙鼻子發酸,眼眶瞬間紅了,咕噥道:“秀姨,你進來怎麼沒聲啊?”
秀姨大喊冤枉,“我敲門了少奶奶,我來給你送早餐。”
秀姨手上端着餐盤,上面放着一碗海鮮粥,一碟小菜,還有一大碗切塊的水果。
林煙揉了揉鼻子,聲音裏帶着濃重鼻音,“謝謝,秀姨,我沒事了。”
這麼一揉,鼻子更紅了,秀姨放下餐盤,“我去給少奶奶拿藥塗塗。”
林煙想說不用,秀姨卻已經去了,叫都叫不回來。
剛才手機掉下來時不小心掛斷了視頻,姚絮發了條語音過來。
“姐妹,你沒事兒吧?”
林煙回了句,“小事,手機掉下來不小心砸到我媽生鼻了。”
姚絮咋咋呼呼,“沒事吧沒事吧。”
“沒事沒事。”
秀姨很快返回,手裏拿着一支藥膏,“少奶奶,來。”
林煙接過來,“我自己來吧。”
“實在是不好意思。”秀姨一臉鬱結。
“沒事,真的沒事,你忙去吧。”
秀姨出去後,林煙往鼻子輕輕塗藥膏。
嘶,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