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點左右,我降落在金邊機場。六哥安排了海關人員帶我走綠色通道入境,我感嘆還能這樣操作。阿珍不以爲然地說,在這裏有錢什麼都辦得到,你沒聽過那句話嗎?柬埔寨只有美金開道。
出機場後,我們往停車場走去。嶄新的銀灰色S680靜立前方,在陽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看來六哥兌現了開邁巴赫來接我的承諾。
雕龍畫鳳的柬埔寨籍司機開車,他叫阿力。阿珍說他來我們手下做事後,現在已經有5個女朋友了。
阿珍坐上副駕,阿強和六哥坐在後排。我沒地方坐,六哥一把把我抱到他腿上:“我抱着你。”我注意到他手腕上還戴着我在斯裏蘭卡時送給他的小皮筋。
旁邊的阿強把座位拉到最低,翹上二郎腿墨鏡一帶就開始睡覺。好一副社會大哥模樣。六哥把我抱在懷裏,我穿着白色短裙,他的手指在我腿上滑來滑去。感覺他們回了柬埔寨就像回家一樣,放鬆且自由,沒了斯裏蘭卡時的拘謹。
我“嘖”了一聲,示意他別摸我腿,阿強還在旁邊呢。他就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們去哪?”我小聲問。
“把你賣到園區。”他邪邪地笑。
真給我嚇一激靈。
“逗你呢。”他把我抱得很緊。
我也不知道車要往哪開,窗外的風景我也無心看,柬埔寨變成啥樣了我也不關心。但這一刻我就想一直坐在這裏。
“這車坐着真擠,讓你叫阿爾法你不叫。”阿強睡了一半突然抱怨起來。
“我老婆喜歡。將就一下吧先,明天再換。”六哥和他說。
車開到金邊市區,停在一家餐館門口,我們下去吃午飯。我就記得菜品好貴,一碗粥也得三十,還是美金。中間六哥去買檳郎,一包居然也二十美金。我還問了句,這地方什麼物價,我在美國也沒見過這麼貴的。阿珍笑笑:“正常。”
開始吃飯。阿強和我聊天:“台灣好玩嗎?”我說,“好玩,就是吃的比較甜。”
“不要錢?”阿強問。
“人家說的是‘比較甜’。”阿珍糾正他。
我心想,看起來這裏確實只有美金開道,兄弟聽啥都像錢。
隨意吃了些,我們又啓程去下一個地方。六哥怕我坐他腿上不舒服,就把座椅讓給我,自己蜷縮在前面的空處。我想讓他坐回來,他回頭對我笑:“不用。我怕你累,你好好休息。”
那一刻的他確實很溫柔,過了很久我還能記起那天邁巴赫上他回頭看我的笑容。
結果沒過一會就聽到他跟阿強小聲喃喃:“好像確實該叫阿爾法。”那個場景真好玩。
車開了估計有三小時,我們到了目的地。一下車,熱浪撲面而來,地上都是沙子。一棟長長的自建房映入眼簾,旁邊還有個棚子。幾個人坐在棚子下喝茶。環境非常簡陋,感覺來到了鄉下。不遠處似乎是宿舍樓,我看見每扇窗都焊上了嚴實的防盜網——應該不是防盜,而是防逃。
打開地圖,我看見自己位於柬埔寨和越南的邊境。這裏正是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