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簡澄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事情上。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帶着資金去找你籤入股合同。”
“隨時。”陸釗言簡意賅。
還真是惜字如金,簡澄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
“那明天上午我去千華醫療找你吧。”
“好。”陸釗幹脆地答應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簡澄黑着臉看着掛斷的視頻,她本來還想問問他具體幾點合適,看來只能明天到了再說了。
清早,明媚地陽光透過窗簾照亮房間。
簡澄剛睜開眼,羅主管的消息就彈了出來,讓她把一份離婚案的文件送去律所。
她看着手機屏幕,眉心微蹙。
去律所,就意味着要見到陸澤鎧那張虛僞的臉。
想着,簡澄恨不得把手機摔出去。
可最終,她還是深吸一口氣,將文件整理好。
有始有終,是她做人的原則,既然接手了這個案子,就要負責到底。
到了律所,簡澄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被一道身影攔住了。
“澄澄。”陸澤鎧語氣中藏匿着不易察覺的控訴,“你最近爲什麼一直躲着我,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簡澄眸色嘲諷。
躲着他?他還好意思問?
陸澤鎧語氣更加軟了下來,“澄澄,如果我哪裏做得不對,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很擔心你。”
說完,他伸手想要去拉簡澄的手,卻被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簡澄心中冷笑連連,擔心?恐怕是擔心她斷了他的財路吧。
“澤鎧,你對簡澄真是太好了,把自己的身家都交給她保管,現在她卻這樣對你,真是讓人寒心。”旁邊一個女同事突然開口,看向簡澄的眼神充滿了不滿。
簡澄這才明白,陸澤鎧居然是這麼解釋她停掉他副卡的事情的。
她看向陸澤鎧,對方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
簡澄忍不住笑了,“原來在陸律師口中,用我的副卡消費,是把身家交給我保管啊。”
陸澤鎧臉色漲紅,“澄澄,我們私下說,不要影響大家工作。”
簡澄故作驚訝,“私下說?難道不是陸律師把我攔在這裏的嗎?”
陸澤鎧臉色更加難看。
“我是去找你,門衛說你不在,我想着工作重要,也不能一直守着......”
簡澄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陸律師真是事業心強,我理解。”
聞言,陸澤鎧還以爲她消了氣,笑意頓時填滿整張臉。
簡澄心底的厭惡翻涌得更加厲害,“既然陸律師這麼事業心強,那以後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的好。我不想打亂你腳踏實地、慢慢上進的心。”
陸澤鎧臉上的笑意停滯,“澄澄,你這是什麼意思?”
簡澄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她面前。
“這是我整理的你用我副卡消費的明細,還有你陸續收的那些禮物清單,麻煩你盡快把東西都歸還給我。找不到的,可以打個欠條,反正我有購買記錄。”
陸澤鎧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神躲閃着不敢看簡澄。
周圍的同事也開始竊竊私語,好奇地打量着兩人。
陸澤鎧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澄澄,你這是幹什麼,我們談戀愛,互相送禮物不是很正常嗎?”
簡澄冷笑一聲,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個做工粗糙的掛件,在他面前晃了晃。
“幾百萬的禮物,就換了這麼個東西?陸律師可真會做生意。”
那掛件,正是陸澤鎧當初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說是他親手做的,意義非凡。
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廉價的玩意兒。
陸澤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一旁一直幫他說話的女同事,此刻也忍不住跳了出來,指着簡澄怒斥,“簡澄,我看你才是貪慕虛榮,出賣肉體換錢的那個吧,陸家少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簡澄冷冷地看着這個被陸澤鎧洗腦的女人,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你沒長腦子嗎?上次團建的事,就算你沒參與,也該聽說了。”
女人被簡澄毫不留情的諷刺噎了一下,“那還不是你騙走了陸律師的錢,讓他在大家面前難堪!”
簡澄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這裏可是律所,你想打官司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準備材料了,誹謗前,先動動腦子。”
氣氛劍拔弩張。
陸澤鎧連忙出來打圓場,“澄澄,都是誤會,我們進辦公室說。”
簡澄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避開陸澤鎧朝她伸來的抓子。
撲了個空,陸澤鎧有些錯愕,“澄澄,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用避諱這些嗎?”
簡澄險些被惡心吐了。
“我們早就分手了,陸律師這是在演哪一出?”
陸澤鎧表情委屈,“澄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都是誤會,你不要太小題大做好不好。”
到底是誰小題大做?
簡澄怒極反笑,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還要無恥,前世的她究竟是怎麼被這張虛僞的面具蒙騙了這麼久?
周圍的人又開始指指點點。
有人小聲議論,“這簡澄也小心眼了,不就是一張副卡,至於鬧這麼大嗎?”
“就是啊,看陸律師多尷尬,人家好歹也是個體面人。”
“我看啊,這簡澄就是故意找茬,想讓陸律師下不來台。”
簡澄將這些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人,真是愚蠢至極,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大家別這麼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跟澄澄商量好要用副卡,這才鬧了個烏龍。”
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個背影,簡澄嘖嘖兩下,“陸律師既然這麼深情,那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是怎麼回事?”
“什麼女人?”
陸澤鎧愣了一下,認定她是因爲吃醋在鬧脾氣,試圖裝傻蒙混過去。
簡澄笑了,“是誰陸律師難道不清楚麼?”
陸澤鎧心中咯噔一聲,突然想起前兩天沈芊茴來律所找過他,難不成就是那次被她撞見了?
他曖昧對象衆多,不知道簡澄說的哪一個,也不敢篤定,只能模糊着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