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兮的悲傷情真意切,看的江言之都沒了暴怒,臉色逐漸緩和下來。
他信了大半白朝兮的話,生出來些許對白綿綿的不滿,女人之間就愛爭風吃醋,可是耽誤了他拿到黑市令,綿綿多少有些不識大體!
“朝兮你別聽白綿綿胡說,我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
江言之裝回了深情的模樣,溫柔的想要抱住白朝兮。
“沒什麼?”
白朝兮嫌惡的避開江言之,臉上浮現一絲嘲諷的苦澀,“我爲了你背叛全家,偷出了黑市令給你,可是你呢,你心裏到底裝着的是我,還是愛着白綿綿,爲什麼讓她懷上你的孩子,你卻要喂我一碗墮胎藥?”
江言之任由白朝兮打罵,拳頭錘在他胸膛都硬生生受了,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朝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被嫉妒沖昏了頭,嫉妒顧歸沉擁有過你的身體,我嫉妒你給他生孩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白朝兮算是體會到江言之比自己還會演,他看起來愧疚又痛苦,“得知你嫁給了顧歸沉後,我每一天都渾渾噩噩,是白綿綿主動爬上了我的床,我將對你的愛,錯誤的放在了白綿綿身上!”
白朝兮差點被江言之惡心到了,她連忙捂着眼睛,“真的嗎?”
江言之激動的保證,“朝兮,你相信我,今後我不會再碰白綿綿,她的孩子也已經流掉了,我喜歡的人,要娶的人一直是你!”
白朝兮很努力在擠眼淚了,只是,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充滿嫌惡,更別提有一分的真情。
“那我要江言之你證明給我看,你現在就把我帶去江家,告訴你父母要娶的人是我好不好?”
白朝兮低垂着眸,滿是黯然,“你知道我和家族決裂,已經連家都沒有了,我能夠依靠的只有你呀……”
江言之生出一股子微妙的滿足,白朝兮的這番話很受用,白朝兮愛他愛到連大小姐的驕傲都沒有了。
這對他來說,是極大的成就感的!
關鍵白朝兮還長得這麼漂亮,在外面任性驕作,對他百依百順……
他沒有絲毫猶豫,道,“我現在就帶你回家,我要告訴爸媽,我們這兩天就領證!”
白朝兮眼睛亮晶晶的,歡喜道,“嗯,我答應言之你,黑市令我會做嫁妝給你。”
“黑市令在我這裏比不上你重要,朝兮,能夠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江言之道,他看到白朝兮那雙明亮眼睛,心裏忽地軟了幾分,以前只知道白朝兮長得漂亮,可沒這麼的令人着迷。
江言之想着等拿到黑市令,他舍不得弄死白朝兮了。
白朝兮和綿綿是堂姐妹, 他就娶了這對姐妹花……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白朝兮沒什麼心機,輕易就能夠被他拿捏。
江言之滿臉春風得意,在路上叫了一輛吉普車。
他看不到背後的白朝兮,唇角勾動着嘲諷的弧度。
所有的仇人她不會放過,白朝兮的目的很明確。
偷家!
她要用靈泉空間將敵人家裏都偷了!!
白朝兮和江言之坐進了車上,在前往江家的路上,她很期待,這場饕餮盛宴之下,誰才會是最肥美的大蠢豬?
南城黑市。
“咳咳咳……”
王叔來到貨物倉庫後堂的時候,就聽到白南臨劇烈痛苦的咳嗽。
照顧他的忠心手下哭了出來,“醫生,我家大少爺吐血了,你快點救救他啊!”
王叔聽到白南臨的專屬老醫師,他無力的哀嘆道, “白先生的毒已經深入肺腑,我實在沒有辦法……唉,白先生怕是時日無多了……”
王叔大驚失色。
他猛地沖進了房內,看到白南臨躺在床上,一雙清冷的黑眸眼窩深陷,幾乎看不到精氣神,修長白皙的手死死的揪着衣襟,猩紅的血液噴灑在上面,一層灰敗死氣將他覆蓋,卻遮不住他昔日裏執掌黑市的風采。
白南臨看到王叔後,強撐着坐了起來,沒有血色的淡唇掀起,“王叔,你來了。”
王叔看到白南臨這副模樣,當場差點落下眼淚,“白大少,你……”
白南臨一個眼神阻攔了王叔的傷心,他手臂上的青筋顫動着,明明中毒到油盡燈枯,卻要扛起白家的壓力。
“黑市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王叔聽後,立馬將手上的陶瓷壺放下,隨後從衣服裏掏出來一樣東西。
黑市令!
白南臨接過了黑市令,呼吸急促起來,血氣上涌喉嚨腥甜,“妹妹來過……她冒險來送黑市令!?”
看到白南臨胸膛劇烈起伏,王叔急忙開口,“大小姐她很聰明,這黑市令安全送到我手上,在黑市裏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白南臨的青筋從脖頸蔓延到手臂,骨指攥的黑市令泛白,“傻姑娘,真是個傻姑娘……”
白朝兮知不知道,要是被人抓住的話,他這個大哥都保不住她!
不是說要決裂嗎,不是要和家人翻臉嗎!爲什麼回來,爲什麼傻到回來!
白南臨知道局勢很亂,白朝兮當初想和家裏脫離關系,他也就想法子把妹妹摘出去。
反正,妹妹已經嫁做人妻,就算白家沒了,也牽連不到白朝兮的身上。
他也可以沒有顧慮,父母也可以對白朝兮放心!
比起快要死了,白南臨更放不下白朝兮,像是妹妹那樣單純的傻姑娘,自己走後到底還有誰能夠護着她?
“白大少,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給您聽……”
王叔原封不動的將白朝兮的話說了出來。
得知白二伯狼子野心,白綿綿一家子想算計白朝兮,白南臨的瞳孔猩紅駭人!
他強行壓制着劇毒的痛苦,身形艱難晃動下了床,帶着黑市令要去聯系白家父母,切斷和白二伯參與到的商業。
老醫生大驚,“白先生您不能亂動啊,白大小姐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
白南臨深沉的黑眸駭人,盯着老醫生啞聲道,“我要連我親生妹妹的話都不信,我能信誰?”
妹妹是不可能騙他的,就算二伯白東國一家表現的再本分,此時白南臨也要剔除他們相關的一切!
老醫生啞口無言,只是看着白南臨這麼折騰,恐怕撐不住幾天了。
王叔將陶瓷壺裏的水倒出來,遞給白南臨說,“這是大小姐交代要給您喝的藥,說能對您的毒藥有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