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就消停待着吧!”
眼見刁銀花又要撒潑,四五個村民直接上手把她鉗住,也不管老太太如何哭喊叫罵,就是不撒手。
而老李頭那群人,也被村民默契的圍了起來,不讓他們搗亂。
這其中,看不慣老李家做派,真心實意想要幫助李大山一家的人不少,但絕大多數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純粹的嫉妒心作怪。
正所謂恨你有,笑你無,不少村民都眼紅刁老太太一家的生活條件,他們正想看着這一家人吃虧吃癟,滿足他們不平衡的內心。
沒過多大會功夫,一袋袋的糧食就被村民搬到院子裏。
刁老太太那個心疼啊,就跟有無數把尖刀插進她的心髒裏,疼的她直滴血。
“天殺的,你們這些髒心爛肺,生兒子沒屁眼的畜生!”
“你們不得好死啊!”
刁老太太對着村民一頓瘋狂輸出,但村民都嘻嘻哈哈,根本沒人搭理她。
老太太見衆人都不理會她。心裏更來氣了,張嘴一吐,一口濃痰朝着一個中年婦女就飛了過去。
“哎,你個老東西,你罵人就罵人,朝我吐口水算怎麼回事!”
中年婦女頓時就不幹了,大手一張,朝着刁老太太胳膊就掐了過去。
“嗷。”
老太太頓時被掐的哭爹喊娘,也沒心思關心院子裏的事了。
李老頭陰着一張死人臉,看着鬧哄哄的院子,氣的直哼哼。
但他也拉不下臉來撒潑打滾,只能氣哼哼別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老李家的其他人,雖然也滿心不舍,但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一個個低着頭,裝死縮頭烏龜。
而母親劉秀珍,自從進了院子之後,那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眼睛裏滿是興奮的光芒。
“大山,你看我把什麼帶來了。”
李陽看着地上的糧食正發愁的時候,跟他家關系不錯的王大石一手拿着秤,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呦,大石叔,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王大石哈哈一笑,伸手又指了指門外:
“我還把咱大隊的驢車也拉了過來。一會省的你們往家搬了。”
李陽大喜,這王大石還真挺會辦事的。
“哈哈,大石叔,等回頭讓我爹上山給你套只兔子。”
“那敢情好,我就等着你爹的兔子下酒了。”
“你個臭小子,還挺會指使人的。”
李大山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片刻功夫,糧食就全部稱重完畢。
其中苞米面352斤,高粱米243斤,大米119斤,白面92斤,至於地瓜土豆蘿卜什麼的加起來也有四五百斤。
“這老李家糧食咋這麼多呢。”
“可不是咋的,其實真要論起來,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人家李大山一家種出來的。”
“這家人也是黑了心,家裏這麼多糧食,卻讓大山一家吃糠咽菜。”
“就是,這家人真不是東西!”
周圍村民議論紛紛,王鐵栓來到李大山面前。
“大山啊,你們分家是怎麼個分法?”
“是按人頭,還是按每家每戶?”
李大山沒說話,而是轉頭看向李陽。
李陽毫不思索:
“按人頭分!”
他們和大房二房都是一家四口,但老刁太太卻是兩個人,眼前按照每家每戶分,他們肯給吃虧。
“行!”
王鐵栓也沒二話,立馬就開始計算起來。
很快,100.5斤的苞米面,69.5斤高粱米,34斤大米,26斤白面,地瓜土豆蘿卜157斤,全部分裝好。
王鐵栓招呼一聲,立馬就有人抬到外面的驢車上,一點不給老李家人反應的時間。
接下來就是分田了。
“老爺子,咱家一共15畝7分地,按理來說,我們家應該分4畝半。”
“但我體諒你們二老不容易,不如就把西河邊那三畝地分給我們吧。”
李老頭本來聽到前半句還有些疑惑,心想這小崽子能有這麼好的心?
後半句一出來,李老頭頓時就氣炸了肺。
雖然家裏這十幾畝地都差不多,但西河邊那可是緊靠着河水,比剩下那些可好太多了。
“你做夢!”
李老頭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老爺子,這地留給你們也沒啥用,你們老胳膊老腿,還能種的動嗎?”
“我大伯二伯那一家你也指望不上,估計他們現在連地都種不明白了。”
“你還不如讓給我們,要不地可就荒了。”
李老頭態度十分堅決,死活不同意。
“那行吧,就該咋分咋分吧。”
李陽也不再糾纏了。
農民種地幾千年,除了地主老財,也沒看誰能靠種地發財。
他以後也不準備讓父母種地了,分哪也無所謂了。
地分完了,李陽指了指院子裏養的10只老母雞和7只大鵝。
“我們家要三只老母雞,和2只大鵝,沒問題吧?”
李老頭心裏算了一下,搖了搖頭:
“按人頭你們不能分3只老母雞。”
“大鵝給你們2只,老母雞也給你們兩只!”
“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李陽二話不說,直接沖進老屋廚房,提着菜刀走了雞圈裏。
“按人頭我們應該分兩只半不到三只老母雞,既然你不同意,那就殺了分肉吧。”
說着。也不給李老頭反應的時間,抓起一只老母雞一刀剁了下去。
“咯……咯……”
老母雞慘叫一聲,還沒來得及撲騰,就被李陽提着翅膀走了出來,一把扔在李老頭面前。
李老頭人都懵了,呆呆看着地上直蹬腿的老母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哎呀媽呀,你個小逼崽子,你缺不缺德啊!”
“好好一個老母雞,你殺它幹啥啊!”
這些老母雞,那可是刁老太太心頭寶,天天指望它們下蛋呢,平時寶貴的不得了。
本來分糧食已經夠讓她心疼了,這一見老母雞死了一只,再加上地上那血漬呼啦的場景。
刁老太太頓時覺得一股邪火壓在自己心頭上,視線變得模糊,眼前一黑,身體一軟,頓時昏死過去。
“這老太太,氣性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