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啦,這當真是敗家閨女,這麼大一塊手把肉都扔地上,誰娶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布和,就你這外甥女,你當真要把她嫁給巴圖嗎?巴圖好歹是部隊裏的飛行領導。”
幾個鄰居阿嬸阿娘指着夏牧溪掉地上的手把肉痛心疾首,議論紛紛間對布和發起難,言語裏滿是對她們草原原草巴圖的惋惜。
剛剛兩個抬巴圖進來的通訊兵聞言也是一怔。
原本他們還被這個拿手把肉的明媚小姑娘驚豔到,想打探她是誰家小姑娘,不知能不能處對象。
但如今,他們看向夏牧溪時眼裏瞬間轉變爲鄙夷,“原來她就是巴圖隊長的未婚妻啊,好看是好看,但抵不住裏子是爛的,好好的羊肉都被她糟蹋了。”
“老阿爸,這種女同志你就別塞給隊長了,趕緊解除婚約吧!”
布和眼見鄰居和小戰士們都紛紛指責夏牧溪,趕忙撿起地上的羊肉,着急道:“哎,小溪肯定是好孩子,不然她怎麼可能大老遠走了千裏把她阿媽遺體送回來呢,咱們還是想辦法找醫生治巴圖吧!”
聽了布和的話,所有人都是一愣,眼裏都是不可置信,目光紛紛落在一動不動的夏牧溪身上。
這麼嬌瘦的姑娘能將她阿媽的遺體送回草原?
但他們又瞬間反應過來,這哪是退婚不退婚的事了。
再不叫醫生幫巴圖看傷保住命根子,別說就這人品不好的未婚妻了,恐怕是沒有姑娘能嫁給他這樣一個廢人了!
“快,朝魯,你趕緊去喊醫生啊!”
布和催着一旁的朝魯出去喊醫生救他大哥命根子。
朝魯早就在一旁急得直揪頭發,“阿爸,咱草原上哪有什麼可以治命根子的醫生,最多就嘎日迪家老阿爸會看點小感冒的,我看咱們還是趕緊把大哥送醫院吧!”
兩個通訊兵徹底傻眼,“難不成你們這連個能止血的醫生都沒嗎?現在送去醫院估計要天黑,按巴圖隊長這出血量,別說命根子保不保得住,恐怕小命都不保!”
“那該怎麼辦?”
正當他們個個不知所錯時,他們同浩特(草原群體)在部隊醫院當護士的烏雲高娃剛好回家探親,得知青梅竹馬的巴圖哥哥身受重傷,着急忙慌沖進氈房。
看到巴圖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她嗷一嗓子撲在巴圖身上邊摁壓止血,邊哭得撕心裂肺。
“別壓到他腹股溝區域,不然他出血會更嚴重的!”
剛從空間學校男科醫學院裏出來的夏牧溪,一出來就見個女人不顧傷者死活,只好過來拉住女人的手阻止。
“你是誰?我是部隊醫院的護士,你懂啥,一個鄉巴佬,給我起開!”
高娃被打擾醫治瞬間忘了痛哭傷心,冷聲呵斥眼前土不拉幾穿着漢服的小姑娘。
不等夏牧溪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旁認識的通訊兵就給高娃介紹了夏牧溪的身份。
高娃原本看夏牧溪的眼神只是一種天生的傲慢和輕視,當得知對方竟是巴圖的未婚妻時,眼神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厭惡和鄙夷。
“你一個好吃懶做克死自己阿媽的女人,就別在這礙眼了,等下再克到巴圖哥哥,我不會放過你的......”
高娃的話可謂是字字扎心了,聽得夏牧溪怒氣直沖天靈蓋。
什麼叫她克死了阿媽?
還要克大表哥?
不想再聽這女人叭叭一句,夏牧溪伸手兩指掐住這叫高娃的女人手腕,輕鬆反剪,一拉一扯,將人直接摜倒在地。
“你要是害死我大呼和,害我額吉傷心再傷了身體,我才不會放過你!”
夏牧溪冷冷瞪了眼被摜倒在地的女人,扭頭就開始脫大表哥的褲子。
原本額吉就因爲阿媽的死在另一氈房裏躺着,她可不想大表哥的傷再給她沉重的打擊。
就在她幫巴圖脫下褲子的瞬間,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不要”聲。
特別是剛剛被摜倒在地的高娃,好像是她什麼了不起的寶貝被搶了般,跟護食的牛犢子一樣沖了過來,就要把夏牧溪推倒在地。
“不許看!”
夏牧溪眼疾身快,輕鬆一躲,躲了過去。
而高娃就沒那麼好運,整張臉直接栽進一旁的羊血盆中,糊了一臉的羊血。
夏牧溪趕忙指使朝魯幫忙,“二呼和,你趕緊拉個簾子,讓阿嬸阿娘們出去,等下長針眼了別怪我!”
朝魯莫名也被她這種從容氣勢驅動,乖乖拉起了簾子。
她三兩下褪下大表哥褲子,仔細檢查。
發現是動脈出血,趕緊取下自己胸口的別針,放在一旁的火爐上烤了烤,在出血點周圍施針。
剛剛空間裏雖然只呆了五分鍾。
但足以媲美那些醫學生在學校裏學了五年匯聚中西醫的男科知識。
像這種男科外傷,只不過是基本功。
可一旁的高娃卻不幹了,捂着眼大喊大叫道,“趕緊放開巴圖哥哥,你別想用這方式逼巴圖哥哥娶你!”
在隔開簾子不長針眼這一頭的阿娘阿嬸,個個也是嘲諷揶揄意味十足,“這內地來的小姑娘就是開放,爲了嫁給巴圖,連臉都不要了。”
“人家巴圖一個月有八十塊津貼領,誰不想嫁給他呢......”
而站在長針眼簾子這一頭的兩個通訊兵原本也正想質疑隊長這個傳說中一無是處人品低劣的草包未婚妻。
誰知,阻止的話還沒出口,就見眼前小姑娘手上動作不停,三兩下就幫他們隊長止了血,全都目瞪口呆。
這妙手回春的本事,怎麼她阿媽會說她不學無術?
不知是針扎醒的,還是被吵醒的。
剛剛一直昏迷不醒的巴圖幽幽轉醒,感覺到身下涼嗖嗖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響,醒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切了嗎?”
巴圖記得,他爲了盡快完成任務去臨市找心上人,便親自執行基地周邊反竊密地面排查任務。
誰知排查到一處草地時,不慎觸發竊密者設置的絆發式土炸藥,爆炸沖擊力襲向他下半身時,他滿腦子都是“黑葡萄”那張耀眼明媚的面龐。
如果他要是沒有了命根子,他還怎麼去見他的“黑葡萄”!
所以,他當下最緊張的便是他的命還在不在!
卻聽身下簾子後傳來女人一聲“噗嗤”笑聲,巴圖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