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一月的評估
2025年1月15日,倫敦,林初語的公寓。牆上的白板寫滿了職業選擇、城市參數和關系權重。
他們已經連續三天進行系統評估。這不是浪漫的“未來規劃”,是嚴謹的決策分析——但他們已經學會將浪漫建立在嚴謹之上。
白板左側是陸景行的選擇:
1. 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助理教授職位(數學與光科學交叉領域,永久職位,研究自由度高)
2. 倫敦帝國學院高級研究員(光計算項目,兩年合同,但有合作者網絡優勢)
3. MIT副教授職位(數學系,有建立實驗室的資源,但跨洋距離)
4. 柏林自由大學訪問教授(一年職位,可續,歐洲光研究中心)
右側是林初語的選擇:
1. UCL博士後(光環境與健康項目,導師支持,可續)
2. 劍橋大學建築系講師(教學與研究結合,永久職位可能性)
3. 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訪問學者(與陸景行合作項目,一年)
4. 建築事務所研究主管(倫敦公司,應用研究,高薪但學術性弱)
中間是城市參數矩陣:
城市 學術機會 生活成本 籤證難度 語言障礙 光研究資源 雙方接近度
蘇黎世 高 高 中 中(德語) 高 同城
倫敦 高 高 中高 低 高 同城
波士頓 高 高 高 低 高 跨洋
柏林 中高 中 低 中(德語) 中高 歐洲內
林初語站在白板前,手持馬克筆,眉頭微皺。“我們給每個參數權重,但權重本身主觀。比如,‘雙方接近度’應該占多大比例?”
陸景行坐在桌邊,筆記本電腦顯示着他建立的決策模型。“基於我們過去兩年的數據,月度重逢模式成功但消耗資源。同城生活預期提高連接質量和工作協作效率約30-40%,基於類似情況的自我報告研究。”
“但同城可能帶來新挑戰:日常摩擦,失去獨立空間,職業競爭...”
“已經在模型中。”陸景行調出圖表,“我加入了風險因子:同城初始適應壓力,職業競爭可能性,個人空間需求沖突。”
林初語走過來看屏幕。模型復雜但清晰:輸入各種參數和權重,輸出不同組合的得分和風險評估。
“讓我們測試最高分組合。”她說。
陸景行輸入:蘇黎世組合(他:蘇黎世助理教授;她:蘇黎世訪問學者)。模型輸出:職業得分8.5/10,關系得分9/10,綜合8.7,風險:她的職位臨時,一年後不確定性。
“倫敦組合。”林初語說。
輸入:他:倫敦帝國學院;她:UCL博士後或劍橋講師。輸出:職業得分8.2/10(他的職位臨時),關系得分9/10,綜合8.4,風險:他的合同兩年,生活成本極高。
“波士頓組合。”
輸入:他:MIT;她:MIT媒體實驗室相關職位(需要申請)。輸出:職業得分9/10,關系得分6/10(跨洋距離回歸),綜合7.2,風險:她的職位不確定,距離壓力。
“柏林組合。”
輸入:他:柏林自由大學;她:柏林建築相關機會(需要尋找)。輸出:職業得分7.5/10,關系得分8/10,綜合7.7,風險:雙方職位都臨時,德語障礙。
模型顯示蘇黎世組合最高,但風險明顯:林初語的訪問學者職位只有一年,之後需要新機會。
“如果我接受蘇黎世訪問學者,”林初語思考,“一年內我需要找到長期職位。蘇黎世建築機會相對有限...”
“但你可以遠程工作部分時間,保持倫敦或劍橋聯系。”陸景行說,“或者,我們可以接受暫時的不完美:一年同城,然後可能回到月度模式,如果必要。”
“但如果我們已經體驗同城生活,回到分離可能更困難。”
“這是風險。”陸景行承認,“但也是機會:即使只有一年完全同城,可以提供豐富數據,幫助我們決定是否值得爲長期同城做出更大職業調整。”
他們安靜地看着白板和屏幕。決策重大,影響職業軌跡和生活軌跡。但奇怪的是,林初語不感到焦慮,只感到一種嚴肅的專注——像解決一個復雜的設計問題,只是這個問題是他們的人生。
“我們需要更多數據。”陸景行最終說,“具體職位細節,合同條款,研究資源,團隊情況...”
“而且我們需要感受。”林初語補充,“不只是參數。我們對這些城市的真實感受,對我們未來生活的想象。”
“同意。”陸景行點頭,“那麼,下一步:二月和三月,我們訪問這些城市,不是作爲遊客,作爲潛在居民。會見同事,查看住房,體驗日常。”
“同時,我們繼續收集具體職位信息。”
“時間表:四月做出初步決定,給各方答復。”
計劃清晰:兩個月的研究期,然後決策。
但在這嚴謹的計劃下,林初語感到興奮的脈動:他們正在共同設計未來,不是任由命運安排,不是單方面犧牲,是合作創造。
這本身是他們關系的證明:兩個完整的人,尊重彼此的職業和自主,但願意協調創造共享生活。
當晚,他們根據模型結果制定了訪問計劃:
· 二月第一周:蘇黎世(陸景行主場,林初語會見潛在合作者)
· 二月第三周:倫敦(林初語主場,陸景行會見帝國學院團隊)
· 三月第一周:波士頓(雙方都需要訪問,MIT媒體實驗室會議)
· 三月第三周:柏林(探索性訪問,會見研究網絡)
“繁忙的二月三月。”林初語看着日歷說。
“但重要數據收集。”陸景行說,“而且,我們可以將這些訪問視爲擴展的研究旅行:記錄每個城市作爲潛在家園的光環境。”
“總是科學家。”林初語微笑。
“但也是你的伴侶。”陸景行說,自然地使用這個詞,“科學方法不排除情感智慧,只是提供結構。”
這個平衡——嚴謹與情感,數據與直覺,規劃與靈活——正是他們關系的核心。不是妥協任何一方,是整合。
一月剩餘時間,他們各自聯系網絡,收集信息,準備訪問。壓力存在,但共享:知道對方也在同樣的過程中,減輕了孤獨感。
一月最後一天,視頻通話中,林初語分享了一個擔憂:“如果...我們選擇不同城市呢?如果最佳職業機會在不同的地方?”
陸景行思考。“那麼我們繼續月度模式,但可能調整頻率或持續時間。或者,我們創造新解決方案:相鄰城市,每周重逢;或主要在一個城市,但頻繁旅行...”
“但同城生活的機會...”
“是同城生活重要,還是我們連接的質量重要?”陸景行問,“數據表明,我們的連接在月度模式下已經高質量。同城可能增強,但不是必要條件。”
這個洞察讓林初語放鬆。“你是對的。我們不必將同城視爲唯一成功標志。我們的連接已經成功,無論距離。”
“是的。”陸景行點頭,“那麼,我們帶着這個理解進入訪問:探索可能性,但不強求完美解決方案。”
這個心態解放了他們:不是尋找“正確答案”,是尋找“最佳適應方案”——爲他們獨特的連接和職業。
二月開始,蘇黎世訪問。
第二節:城市的可能性
二月五日,蘇黎世,雪後晴天。
這不是重慶旅行,是偵察任務。林初語住在陸景行公寓,但日程滿:會見蘇黎世聯邦理工建築系教授,參觀光實驗室,與幾位在瑞士工作的建築師午餐,查看潛在住房區域。
她的感受復雜:蘇黎世美麗,有序,高效,但...有些冷漠。建築現代但缺少倫敦的混亂活力,光環境幹淨但缺少倫敦的多變層次。
“主觀反應:”她在晚上與陸景行討論時說,“蘇黎世感覺像完美設計的機器。但機器沒有靈魂。”
“你的藝術感知。”陸景行說,“我的分析:蘇黎世在光研究資源上得分高,生活安全清潔,但文化多樣性和藝術活力低於倫敦。”
“而且,我的職業機會...”林初語皺眉,“今天見的教授感興趣,但資金不確定。訪問學者職位確定,但之後...可能需要創造自己的位置。”
“這是關鍵數據點。”陸景行記錄,“你的長期職業可持續性在蘇黎世不確定。”
但同時,他們嚐試了日常模擬:陸景行去實驗室,林初語在“家庭辦公室”工作,晚上一起做飯,討論各自的一天。這種日常節奏感覺自然,舒適。
“關系數據:”陸景行說,“日常共享積極。沖突低,協調高,安靜共享舒適。但這是短期模擬,長期可能不同。”
蘇黎世訪問結束時,他們綜合評分:職業機會對他理想對她不確定;城市適宜性對他高對她中;關系潛力高但依賴她的職業解決。
二月十九日,倫敦訪問。
這次是陸景行的偵察。他住在林初語公寓,會見帝國學院團隊,參觀光計算實驗室,與倫敦數學界接觸。
他的感受不同:倫敦混亂但充滿能量,學術網絡密集,跨學科機會豐富。但生活成本驚人,通勤時間長,籤證流程繁瑣。
“倫敦的職業機會對我們都良好。”陸景行在總結時說,“但生活質量的代價高:住房小,通勤壓力,經濟壓力。”
“而且,”林初語補充,“如果我們都在倫敦,可能陷入‘學術泡沫’——生活圍繞工作,缺少平衡。”
“但倫敦的光環境研究資源無與倫比。”陸景行說,“你的UCL團隊,我的潛在帝國學院合作,多個相關研究所...”
他們嚐試倫敦日常模擬:結果更挑戰。陸景行的臨時住宿離帝國學院遠,通勤消耗時間;林初語的博士最後階段需要專注;城市噪音和節奏影響工作深度。
“關系數據:”林初語記錄,“倫敦日常更壓力,共享時間質量可能受影響。但文化豐富性補償部分。”
倫敦評分:職業機會雙高;城市適應性中(成本壓力);關系潛力中高(壓力因素影響)。
三月五日,波士頓訪問。
這是聯合旅行:陸景行的MIT面試,林初語的媒體實驗室會議。波士頓寒冷但明亮,學術氛圍濃厚。
MIT機會令人印象深刻:資源豐富,跨學科文化成熟,陸景行的潛在實驗室空間理想。媒體實驗室對林初語的項目感興趣,但職位需要額外申請,不確定性高。
但距離問題凸顯:如果他們選擇波士頓,林初語需要放棄歐洲機會,面對美國籤證挑戰,且她的職業根基在美國較淺。
“波士頓的最大問題不是城市本身,”林初語在酒店房間裏說,“是這意味着回到跨洋距離。我們花了兩年建立歐洲近距離模式,現在放棄...”
“而且,”陸景行補充,“即使你獲得媒體實驗室職位,我們的工作地點仍在校園兩端,通勤類似倫敦,加上文化適應壓力。”
他們嚐試想象波士頓生活:學術卓越,但生活圍繞工作;美國文化差異;遠離歐洲網絡。
“主觀感受:”林初語說,“波士頓感覺像職業躍升,但生活降級。光環境研究資源頂級,但個人幸福感可能受影響。”
“我的數據支持:職業得分極高,關系得分低,綜合中等。”陸景行說,“除非你的職位確定且理想,否則風險高。”
波士頓評分:職業機會極高(尤其對他);城市適宜性中;關系潛力低(距離和文化適應)。
三月十九日,柏林訪問。
探索性訪問,沒有具體職位,但會見研究網絡。柏林不同:更粗糙,更實驗性,生活成本合理,藝術與科學融合活躍。
“柏林的光文化...”林初語在參觀一個光藝術裝置時感嘆,“有實驗精神,不完美但真實。”
“而且,研究機構靈活。”陸景行說,“柏林自由大學職位有吸引力,柏林工業大學有強大建築項目,你的機會可能良好。”
但柏林的不確定性最大:雙方都需要創建職位,德語要求,相對不穩定的學術系統。
“柏林像冒險。”林初語總結,“高潛在回報,高風險。適合願意創造自己路徑的人。”
“而我們證明過我們是創造者。”陸景行說,“但需要評估風險承受能力。”
柏林評分:職業機會中高但不確定;城市適宜性高(成本,文化);關系潛力高(同城容易);風險高。
三月末,回到倫敦,數據收集完成。白板上現在貼滿了每個城市的照片、筆記、評分表。
第三節:非歐幾裏得解決方案
四月一日,愚人節,但他們的會議嚴肅。
林初語泡了茶,陸景行打開決策模型的最新版本。過去一周,他們各自反思,現在準備合成。
“基於數據,”陸景行說,“沒有一個選項在所有維度最優。每個都有顯著優勢顯著劣勢。”
“所以我們需優先排序。”林初語說,“什麼對我們最重要?職業頂峰?關系深度?生活質量?冒險精神?”
他們沉默了。這個問題觸及核心價值觀。
林初語先開口:“對我最重要的是...持續創造的能力。不是職位高低,是能否做有意義的工作,與有趣的人合作,保持成長。”
“對我類似。”陸景行說,“還有智力自由:探索我想探索的問題,不被領域邊界限制。”
“那麼關系呢?同城生活的重要性?”
陸景行思考。“基於我們的歷史,關系不依賴同城。但同城提供日常共享的豐富性,不可遠程復制。重要性...高,但不是絕對。”
“我同意。”林初語說,“那麼,我們尋找最大化創造力和智力自由,同時盡可能優化關系接近度的方案。”
他們重新評估選項,基於這個新優先級。
“蘇黎世:他的創造力高(永久職位),她的中高(但不確定性)。關系接近度高。綜合...”
“但我的不確定性是關鍵弱點。”林初語說,“如果一年後我需要離開,我們回到分離,或我需要犧牲職業。”
“倫敦:雙方創造力都高,但生活壓力可能消耗創造力。關系接近度高,但壓力影響質量。”
“波士頓:他的創造力極高,她的不確定。關系接近度低。”
“柏林:創造力潛力高但不確定,關系接近度高,生活質量高但風險高。”
模型重新計算,但結果仍模糊:沒有明顯最優。
林初語盯着白板,突然說:“我們問錯了問題。”
“什麼意思?”
“我們一直在尋找單一城市解決方案。但我們的關系一直是跨城市的。也許解決方案不是‘選擇哪個城市’,是‘創造跨城市生活的新模式’。”
陸景行眼睛亮起來。“解釋。”
“如果...我們不試圖完全同城,但也不回到月度重逢?如何創造雙基地系統:主要在一個城市,但保持規律在另一個城市的時間?或者,相鄰城市,每周通勤?或者...”
“或者,接受流動性作爲我們生活的本質。”陸景行接話,“不試圖扎根一地,利用我們連接的韌性,創造職業上需要的移動。”
這個想法打開新可能性。他們開始頭腦風暴:
· 雙城模式:主要基地蘇黎世(他的永久職位),但她保持倫敦聯系,每月在倫敦工作一周,他可能加入部分時間。利用歐洲短距離飛行。
· 樞紐輻射模式:以倫敦爲樞紐(雙方機會都良好),但他接受需要頻繁旅行的職位,或遠程工作部分時間。
· 項目驅動模式:不綁定特定城市,跟隨研究項目移動,但保持至少三個月在同一地點。
· 學術遊牧模式:接受短期職位(1-2年),一起移動到新城市,積累多樣經驗。
每個模式有挑戰,但適合他們的獨特優勢:連接韌性,職業靈活性,適應能力。
“關鍵洞察,”陸景行總結,“是我們不需要模仿傳統夫妻模式。我們可以創造適合我們特定情況的自定義模式。”
“而且,”林初語補充,“這個模式可以隨時間演變。我們從遠程開始,到月度重逢,到...下一個階段,無論它是什麼。”
他們設計了新決策框架:不評分城市,評分生活模式。
白板清空,重新填寫:
1. 雙城模式(蘇黎世-倫敦):職業穩定性高,關系半同城,旅行消耗,但保持兩個網絡。
2. 樞紐模式(倫敦爲主):職業機會雙高,生活壓力高,關系接近。
3. 流動性模式(項目驅動):職業多樣性高,冒險性高,關系需持續調整。
4. 傳統模式(完全同城):選擇一個城市,雙方調整職業。
評估到深夜。茶涼了又熱,白板寫滿又擦,但思路逐漸清晰。
“我的直覺,”林初語最終說,“指向雙城模式。它平衡了穩定性與靈活性:你的蘇黎世永久職位提供基礎,我的倫敦機會保持開放,我們通過規律通勤保持連接。”
陸景行思考。“數據支持:我的蘇黎世職位是唯一永久機會,提供安全基礎。你的倫敦博士後確定且可續。蘇黎世-倫敦飛行時間短,可維持每周或每兩周重逢。”
“而且,”林初語眼睛亮起,“這延續了我們的核心主題:跨距離連接,但優化了距離參數。”
“同意。”陸景行點頭,“那麼,初步決定:我接受蘇黎世職位,你接受UCL博士後。我們建立雙城生活,評估一年,然後重新評估。”
“一年試驗。”林初語說,“像我們所有事情:實驗,觀察,調整。”
決定做出,不是輕鬆的選擇,但感覺正確:尊重各自職業最佳機會,同時創造盡可能接近的共享生活。
四月十日,陸景行正式接受蘇黎世助理教授職位。四月十五日,林初語接受UCL博士後職位。
消息通知家人和朋友。反應多樣:有的困惑(“爲什麼不選同一城市?”),有的贊嘆(“你們真的創造了自己的方式”),有的好奇(“這怎麼實際工作?”)。
四月二十日,他們制定了雙城協議:
· 時間分配:主要基地蘇黎世(60%時間),林初語每月在倫敦工作10-12天,陸景行盡可能陪同部分時間。
· 住房:蘇黎世公寓(兩臥室,辦公室空間),倫敦保留林初語現有公寓。
· 通勤:盡量協調行程,共享飛行時間作爲“移動辦公室”。
· 工作整合:共同研究項目基於雙城數據比較,書籍寫作繼續。
· 關系維護:即使在同乘期間,保持定期檢查和溝通習慣。
· 重新評估:2026年四月,全面評估模式效果。
協議詳細但靈活,像他們所有協議。
四月最後一周,他們在倫敦公寓慶祝決賽。不是傳統慶祝,是安靜晚餐,深刻交談。
“從顏料事件到現在,”林初語說,“我們學會的最重要事情:沒有標準答案,只有持續對話和創造性適應。”
“是的。”陸景行說,“而且,我們的連接已經證明它可以成爲創造性適應的載體,而不是限制。”
窗外,倫敦春夜溫暖。他們知道未來挑戰:通勤疲勞,兩個家的維護,職業協調復雜化...但挑戰不是威脅,是設計問題。
而他們是優秀的設計師。
五月,過渡開始:陸景行準備搬到蘇黎世,林初語規劃雙城日程。他們開始新研究項目:“雙城光環境對比及其對研究者生活的影響”——將自己的生活作爲研究對象。
這完全適合他們:將個人經驗轉化爲學術洞察,將生活挑戰轉化爲研究問題。
在最後一次作爲“月度重逢者”的視頻通話(之後將成爲“雙城協調者”)中,林初語說:“感覺像...我們關系的第三幕開始。第一幕:遠程建立連接。第二幕:月度重逢深化。第三幕:雙城整合。”
“而且,”陸景行說,“可能有更多幕。因爲我們不追求固定終點,追求持續演變。”
“那麼,蘇黎世見?五月中旬,新生活開始。”
“蘇黎世見。新篇章開始。”
通話結束。林初語看着倫敦的夜色,感到平靜的期待。他們選擇了不傳統的路徑,但正是他們的路徑。
因爲他們已經證明:連接不是關於消除距離,是關於跨越距離的理解。
而光,那個永恒的老師,繼續教導:傳播路徑可以多變,但連接只要雙方持續發送和接收信號,就能維持。
而他們,永遠是彼此最專注的發送者和接收者。
在不可見的未來中,雙城生活展開挑戰和禮物,但他們的工具箱已滿:溝通技能,適應能力,相互尊重,共同創造力,和深深的愛——用他們自己的定義。
因爲一旦學會在差異中創造連接,就沒有什麼安排是不可想象的。
而他們,是想象和實踐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