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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vip休息室裏，盛亦白坐在沙發上，手機屏幕反復播放着許霧的道歉視頻。
畫面裏，許霧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一字一句承認是她非要證明自己，不讓許芷晴救人，現在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她說得很平靜，平靜得像在陳述別人的事。
盛亦白盯着屏幕，莫名覺得心裏堵得慌。
“盛總。”助理敲門進來，小心翼翼地問，“視頻真的要發嗎？”
“發。”盛亦白沒有猶豫。
助理欲言又止，“可是......發出去的話，太太她可能會......”
“會離開我？”盛亦白抬眼，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她的手徹底廢了，只能依靠我生活。”
“她走不了。”
助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盛亦白突然叫住他。
助理回頭，就見盛亦白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卡，遞過來。
“從我私人賬戶再支取一筆，重金聘請國外最頂尖的手部康復團隊。”盛亦白的聲音很淡，“越快越好。”
助理愣了一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是給太太治療嗎？”
盛亦白點點頭，揉了揉眉心，“這段時間她受了太多委屈，應該補償一下。”
“好！我馬上去辦！”助理難掩激動，應得格外大聲。
見狀盛亦白皺了皺眉。
助理疑惑回頭：“盛總，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從沒見你對對誰這麼上心過，就連芷晴通過你找我你都公事公辦。”盛亦白盯着助理，目光帶着審視，“怎麼卻如此維護許霧？”
助理愣住，半晌才開口，“盛總，您不知道嗎？”
“什麼？”
“當年您剛接手公司，在董事會還沒什麼話語權。”助理看着盛亦白的眼睛回憶着，“是太太，只要不上課，就去給那些老董事當免費護工，端茶倒水、按摩理療，整整一年，風雨無阻。”
“那些老董事有多難纏您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太太把他們伺候地舒舒服服，他們怎麼會鬆口支持您？”
盛亦白的手指頓了頓，疑惑涌上心頭。
“你說什麼？”
“太太幫您爭取董事會支持的事啊。”助理有些疑惑，“您不知道？”
“不止呢，爲了給你爭取更多心腹，我們所有總裁辦的親屬，都或多或少受過太太的幫助。”
“體檢、聯系專家、安排專屬病房，事無巨細地給我們都安排妥帖了。”
盛亦白的腦子裏轟地一聲炸開。
他遲疑許久，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那些不是芷晴做的嗎？”
助理徹底懵了，“許小姐？許小姐她那大小姐脾氣，怎麼可能做的來這些事？”
說着，他掏出手機，翻出當年的新聞報道。
“您看，這是當時醫學院的公衆號發的，還誇太太是醫者仁心的典範。”
盛亦白接過手機。
屏幕上，年輕的許霧穿着白大褂，正彎腰給一位老人整理被子，笑容溫柔而幹淨。
旁邊幾張圖，她推着輪椅、端着藥、陪老人曬太陽......
每一張照片裏，她的眼睛都亮得驚人。
盛亦白呆愣地看着助理的手機。
他第一次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許霧竟然做了這麼多。
心髒像是被一團溼棉花裹住，又漲又沉，裹得他喘不過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