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豔秋以爲他是被這赤裸裸的財富差距打擊到了,心裏一軟。
她往前湊近一步,微微歪着頭看他,聲音放軟了些,帶着撫慰和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也別着急,我相信你的實力!
你腦子活絡,膽子也大,肯定能賺大錢,以後養我們娘倆的,對不對?”
她說着,小手還輕輕拍了拍他結實的手臂。
“嗯。”
趙默應了一聲,聲音悶悶的,心不在焉。
“你到底怎麼了?”
蘇豔秋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秀氣的眉頭蹙了起來,清澈的眼眸裏滿是關切和疑惑.
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魂丟了?”
趙默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龐,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眼前的人懷着他的孩子,說要等他賺錢養他們娘倆!
是真的是真的嗎?還是說那只是她爲了能留在鄉下的托詞?
那份深埋心底的醋意和不甘終於沖破了理智的堤壩。
聲音低啞,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和酸澀,脫口而出:
“你…你爲了周浩,寧願住鄉下那破地方,都不願回來……”
這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都是婚前蘇豔秋就告訴過他的事實,
現在再提,顯得他言而無信,斤斤計較。
她先是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斬釘截鐵地說: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眼瞎!我現在改了,清醒得很!”
她說着,又往前湊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微微仰着臉,目光灼灼地鎖住趙默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宣告:
“我現在只喜歡你,趙默!”
轟——!
這句話,就像是一朵煙花在趙默的腦海裏綻放!
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轟鳴聲在耳膜裏回響,他甚至感覺眼前有絢爛無比的金星在瘋狂炸裂、旋轉!
手中的布口袋一個沒拿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裏面剛塞進去的“大團結”譁啦啦散落了一地,鋪開一片。
蘇豔秋看着他這副呆頭鵝的模樣,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
“我都說喜歡你了,” 她聲音帶着點嬌嗔:
“你呢?你是不是也應該說點什麼?”
話音落,她忽然微微踮起腳尖。
粉嫩的唇瓣在他凸起的喉結上,極其快速地、輕輕地碰了一下。
趙默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作出反應!
一只滾燙的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後頸,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牢牢固定!
另一只手則緊緊箍住了她的腰肢!
下一秒,他滾燙的、帶着掠奪氣息的唇,吻落!
“唔……”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
它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狂喜,帶着壓抑太久的渴望,還有一絲宣告主權的蠻橫。
他的唇舌帶着驚人的熱度和力量,與她激烈地糾纏、共舞。
在這令人窒息的掠奪與交融中,趙默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也我喜歡你……棉棉……我愛你……”
這壓抑了兩世的告白,比最烈的酒還要醉人。
蘇豔秋起初還帶着點回應,但漸漸地,肺裏的空氣被瘋狂掠奪,她開始感到一陣陣窒息般的眩暈。
“唔!唔唔!” 她發出難受的嗚咽。
趙默卻像是着了魔,依舊沉浸在狂熱的旋渦裏,手臂收得更緊。
情急之下,蘇豔秋伸出手,精準地揪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耳朵,毫不客氣地用力往外一扯!
“嘶……”
耳朵上傳來的刺痛終於讓趙默從失控的邊緣拉回了一絲神智。
“呼……呼……”
蘇豔秋立刻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眼角溼潤。
她嗔怒地瞪着他,聲音帶着點喘不上氣的嬌弱和控訴:
“你……你是想憋死我嗎?肺都要炸了!”
趙默看着她狼狽又可愛的樣子,眼神幽暗:
“傻棉棉……用鼻子呼吸啊……”
他像是食髓知味,又忍不住低下頭,想要再次攫取那份甘甜。
不過這一次時間極短,不等蘇豔秋先抗議,他先鬆開了。
被抵着的蘇豔秋臉頰通紅:
“那個,我現在懷着孩子呢,你要不自己解決一下?洗手間在那邊。”
趙默微弓着背,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跑進洗手間。
“哈哈哈!”
毫不遮掩的嬌笑聲從外面傳來,趙默背靠洗手間的門,無奈低頭對自說道:
“還有十幾個月,你要習慣。”
門外說我蘇豔秋沒聽清:“趙默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第二天,回到趙家村已經是中午。
一路上蘇豔秋都是靠在趙默肩膀上睡過來的,下車時,神清氣爽。
看見前面奔跑的兩個身影,有點熟悉。
“趙默,那倆是不是你大哥和二哥?”
“是。”
“剛才都沒發現,沒想到他們和我們坐同一趟車。”
“嗯,他們去幫村裏采購果苗。”
“難怪咱們車後面一直跟着一輛大卡車。”
“不管他們,你慢慢走,走不動我抱你。”
“我能自己走。”
“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蛋炒飯。”
“好。”
兩人牽着手,一邊走,一邊聊天。
蘇豔秋問趙默:“你以後怎麼打算?”
“你在哪我在哪。”
“那我要是想回城裏呢?”
蘇豔秋在家裏住了一晚,其實很晚才睡着。
想到自己上輩子,就死在這個偏遠的趙家村,都沒有機會回去。
父母給了她所有的愛,又竭盡所能培養她。
就連死後都把所有的財產留給了她。
她現在一想到自己上輩子幹的蠢事,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不對,應該是去扇那些算計她多的人。
“你想回,我就陪你。”
趙默頓了頓:“不過,在回去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那些害了棉棉的畜生,哪怕重活一世,他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上一世,棉棉死了,他活着也沒什麼意思,所以用了極端多的復仇方式。
但這次,他要留着命保護棉棉,陪她長長久久。
收拾那些人,得換種方法。
兩人走到趙家院門口,裏面正在吃午飯。
還能聽見錢翠萍罵罵咧咧的聲音。
什麼白眼狼,有了媳婦逼死娘,什麼難聽罵什麼。
旁邊還有兩個兒媳婦幫腔。
趙文趙武兩兄弟倒是埋頭幹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