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池欽瞬間語塞，心虛地解釋：
“我的意思是，你想和她睡，但她不一定想和你睡。你睡相不好，她半夜還得照顧你。”
池欽到底心軟，並沒有說出之前舒鈺虐待小魚兒的事。
工作原因，他一個月裏有十來天是不在家的。
原想着讓小魚兒跟舒鈺睡，結果這女人完全不會照顧人。
小魚兒每次和她睡，不是感冒，就是被踹下床。
後來他沒辦法，出門前只能將小魚兒托付給隔壁劉大嫂子。
“阿爸，姨姨會喜歡我的。”
小魚兒能感覺到，今天的姨姨很不一樣。
他很喜歡溫柔的姨姨。
畢竟，誰會不喜歡自己的媽媽？
小魚兒癟了癟嘴，他已經好久沒有叫過她“媽媽”了。
池欽看着小魚兒眼圈泛紅的模樣，起身走到木床邊，輕輕摸了摸他的圓腦袋，“乖，快睡覺。”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池欽蹙着眉，點了燈走出了書房，“誰？”
“池隊，是我，李達。”
“這麼晚了，是出了什麼緊急情況？”
池欽開了門，看向披着雨衣在雨中齜着大牙的李達，連忙把人迎了進來。
“今晚值班的時候收到上級指令，說是今年第三號台風將在椰城登陸。上級特派您帶着咱們連去一線搶險救災。”
“我穿個衣服，咱們立刻走。”
池欽片刻不敢耽誤，回書房穿好衣服，又抱着小魚兒出來，打算將他托付給鄰居劉大嫂子。
家屬院裏全是軍嫂，人品都不錯，他並不擔心鄰居會苛待他的小魚兒。
“池欽，小魚兒我來帶吧。”
舒鈺從李達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軍政要務她不便偷聽，但見池欽要把小魚兒帶走，她這才按捺不住，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不論將來她和池欽能不能做成夫妻，小魚兒都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心頭寶。
所以她也想借着這個時機，和小魚兒好好培養一下母子間的感情。
“你確定你能帶得動？”
池欽狐疑地看着舒鈺，他終究是把話說委婉了。
他其實是擔心，舒鈺不肯照顧小魚兒。
“那當然！我可是魚兒的親媽！”
舒鈺趕緊從池欽懷裏抱過小魚兒，道：“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照顧好他。”
小魚兒如願被舒鈺抱在懷裏，他開心地摟着舒鈺的脖子，“吧唧吧唧”親着舒鈺的臉頰，“魚兒喜歡姨姨！”
池欽見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寶貝兒子和舒鈺這麼親，欣慰之餘又有一絲心酸。
怎麼看，這娘兒倆都更像是一家人，他反倒跟個借宿的外人似的......
“舒鈺，你聽好了，我不在這幾天你必須要照顧好小魚兒。不然以後你想要得到什麼，或者方從文想要得到什麼，都別來求我。”
池欽大體還是放心不下兒子，一改之前的溫和，板着臉極爲嚴肅地警告着舒鈺。
舒鈺笑了笑，點頭應下，“我知道的。對了，出門在外記得照顧好自己，一定平安回來。”
“......”
池欽原以爲自己那麼嚴厲的訓話，會讓她心生不悅。
聽到她讓他照顧好自己，他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這會子，他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他不該那麼嚴厲那麼凶地訓她。
她都說了，她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他該信她一次的！
這麼想來，也不怪她更喜歡方從文。
方從文嘴甜，不像他，嘴笨得跟頭驢似的！
李達偷摸地打量着性情大變的舒鈺，他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個名堂。
眼瞅着任務迫在眉睫，他只好壓低聲催了催池欽，“池隊，咱們該走了。”
“好。”池欽點頭應下。
臨行前，他回眸深深地看了眼抱着孩子的舒鈺，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上了吉普。
李達立馬開口，道：“池隊，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說來聽聽。”
“隨着政策下達，瓊省知青也迎來了返鄉潮。其中部分優秀知青要是有人舉薦，回城後就能分配到比較好的工作。方從文最近一直在走關系，他可能是打上了嫂子的主意。畢竟，只要你答應舉薦方從文，回城後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份稱心如意的好工作。”
“原來是這樣......”
池欽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意味，他還以爲舒鈺是打心眼裏想跟他過日子的。
這麼看來。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方從文的前途，刻意討好他。
虧他還爲那什麼爲期一個月的約定心潮澎湃。
仔細一想，這定是舒鈺爲了離開他所設下的一道伏筆。
方從文要是得了好工作，他也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
到時候。
舒鈺肯定會借着一個月的時間也摩擦不出感情爲由和他離婚。
“池隊，你和嫂子是不是和好了？嫂子這一病，感覺溫柔漂亮了不少。”
“老樣子。”
“不是吧？嫂子今天真的很不一樣，我還以爲你們那個過了呢！”
“哪個？”池欽沒有反應過來，滿頭問號地看向李達。
李達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旋即貼在池欽耳邊說道：“不就是床上那點兒事？”
“別胡說，沒有。”
“唉！池隊現在正值這血氣方剛的年紀，一直憋着，我真怕你憋出毛病來。”
“天災當前，還有心思扯這些呢？”
池欽看起來很嚴肅，事實上他現在滿腦子全是打開衛生間時的香豔畫面。
腦海裏，舒鈺跌在地上，一身雪膚白得耀眼。
她輕輕啜泣，胸脯隨着呼吸起起伏伏......
池欽只是稍稍走了神，就把自己弄得口幹舌燥，猶如烈火焚身。
他下意識地拉長了衣擺，好遮住腿間猙獰。
可能真如李達所說，他還在血氣方剛的年紀，憋得太久才會一點就着。
“池隊，要是嫂子真的爲方從文的舉薦名額來求你，你會答應不？”
“再說。”
“池隊，你可不能這樣被動！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又爭又搶！我就不信，你比不上那文弱的小白臉。”
“又爭又搶？”
池欽的眼神亮了亮，心下覺得李達說得很對。
他才是舒鈺的合法丈夫。
還沒有爭取過她，憑什麼輕言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