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裏。
舒鈺關好門窗後,又插上了插銷。
小魚兒乖乖地依偎在她懷裏。
連呼吸都是輕輕的。
以往都是阿爸抱着他哄睡,今天輪到姨姨抱,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姨姨的身體香香軟軟,不像阿爸的胸肌腹肌,硬邦邦的,硌得他不舒服。
被姨姨抱在懷裏,就像是落在柔軟的棉絮上,舒服得他想要哼哼叫!
“魚兒乖,今晚跟姨姨睡哦。”
舒鈺在屋裏檢查了一遍,確保風雨不會灌入,這才輕輕地將小魚兒放在臥室裏的大床上。
“姨姨好香。”
小魚兒緊緊依偎着舒鈺躺下,好幾次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卻又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乖乖,怎麼又醒了?”舒鈺捏了捏小魚兒的鼻子,柔聲問道。
“我...我舍不得睡。”
小魚兒的眼睛幾乎已經眯成了縫兒,仍舊堅持盯着舒鈺。
大家都說他的媽媽不疼他。
可他覺得,他的姨姨天下第一好。
“傻魚兒,快點睡。”
舒鈺將奶團子摟得緊了一些,對她來說,喜當娘的感覺還蠻好的。
可能這就是母子之間的心靈感應。
摟着他的那一瞬。
她能清楚感覺到,藏在骨子裏的母愛被最大程度激活。
“嗯!我喜歡跟姨姨睡。”
小魚兒肉嘟嘟的臉頰在舒鈺胳膊上蹭了蹭,甜甜地撒着嬌。
“那以後,姨姨每晚哄你睡,好不好?”
“好!”
小魚兒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興奮,“姨姨,阿爸也想和你一起睡,阿爸也可以加入我們嗎?”
“你阿爸不會想要和我們一起的。”
舒鈺想起池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模樣,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是嫁了個好丈夫。
可惜咯。
這個模範好丈夫明顯看不上又胖又醜又邋遢,心裏還藏着別個男人的她。
“阿爸自己說的,他說他也想和姨姨一起睡。”
小魚兒深怕舒鈺不信他,“歘”地一下豎起了中指,尤爲認真地說:“姨姨信我,我發四!”
“???”
舒鈺默默地握住小魚兒豎起來的中指,緩聲糾正:
“是發誓,不是發四。還有,發誓不是豎中指,而是豎起中間三根手指。”
“姨姨好厲害。”
小魚兒本着隨地大小誇的原則,誇完姨姨,又小聲念叨着,“是發誓不是發四,發誓是豎三根手指,二狗哥哥教錯了。”
“對了魚兒,你阿爸真的說過,想和我一起睡?”
舒鈺的反射弧比較長,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了這一點。
小魚兒這會子已經抓着她的衣服進入了夢鄉,自然是給不了回應。
“......”
舒鈺抿了抿唇,她本就不是內耗糾結的性子,很快也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舒鈺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簡單洗漱後,她又從門口的簡易鞋櫃裏淘出了一雙積滿灰的解放鞋。
這雙軍綠色的布面膠底鞋是兩年前池欽拿回來給她的。那時候,她還沒有這麼胖,穿上是合腳的。
現在穿的話,多少有點兒擠腳。
好在,還擠得進去。
穿好鞋子。
她回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現在還不到五點半,晨間路上人少,出去跑個一兩小時剛剛正好。
說起掛鍾,她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
過去這些年,穿書女幾乎搬空了家底,全部拿去接濟方從文一家。
家裏上下也就牆上這個北極星牌機械掛鍾值點兒錢。
這掛鍾之所以沒送掉,倒也不是穿書女舍不得。而是“送鍾”和“送終”同音,寓意不好,這才被擱置了下來。
收回思緒。
舒鈺推開房門,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受台風影響。
瓊崖村下了一整夜的暴雨。
現在雨是停了。
空氣中仍殘留着濃重的土腥氣。
舒鈺出了家屬院,沿着鄉村小道勻速慢跑。她想要快點甩掉這身肥肉,最主要的還是管住嘴,邁開腿。
跑了約莫十來分鍾,她已經氣喘籲籲。
恰巧發現路邊一大排椰子樹下掉落了許多熟透了的大椰子,舒鈺忽然想起空間裏那片肥沃的黑土地。
如果能把這些熟透的椰子帶進空間,不久後的將來,她是不是也能實現椰汁自由?
舒鈺停下了腳步,她左右四顧,見周遭並無旁人,遂偷摸蹲下身,一手摁在碩大的椰果上,一手攥着脖頸上的吊墜。
下一瞬。
她便連人帶椰子地出現在了空間裏。
“誒?真的可以!”
舒鈺驚喜地看着手中的大椰子,如法炮制,又將十幾個熟透的大椰子挪進了空間裏。
正當她愁着不知道該怎樣種植的時候,頭頂上方悄然出現了一個四方形的透明光幕。
光幕上寫着一句提示語:
是否開啓一鍵種植?
舒鈺毫不遲疑地選擇了“是”。
下一瞬,十來個椰子便齊刷刷地被怪力埋進肥沃的黑土地裏。
緊接着。
黑土地上又浮現出了一塊透明光幕:
距離下一成長階段還有一個小時,是否使用靈泉一鍵灌溉,加速生長?
舒鈺又一次選“是”。
很快,原本透明的光幕變成了淡紅色:
暫無行動力,無法使用一鍵灌溉功能!
“行動力是啥?”
舒鈺暫時還摸不透這個空間的構造,只好凝神退了出去。
畢竟是在戶外,她可不敢消失過久。
出了空間,她又沿着鄉村小道跑了好幾十分鍾。
這期間,她一直在琢磨着空間的事。現在,她已經可以斷定,方從文就是因爲她的這條玉石吊墜,白手起家,一路逆襲成爲了華國首富。
再者,單從時間線上推斷,他未來能夠得到的巨大財富應該不清白。
因爲如果不做違法的事情,沒有用意念將不屬於自己的錢財寶物收納到空間裏,方從文絕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實現原始財富積累。
舒鈺不屑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想着去方從文家走一趟,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零元購”。
對了,還有她繼母和繼妹從她這裏搶走的東西,她也要一一拿回!
舒鈺越想越覺得解氣,直到迎面遇上三個流裏流氣的混子。
爲首的混子見到她就開始吹口哨,還言語輕佻地同邊上的長毛說:
“這胖妞挺有料,跑起來波瀾壯闊。”
“老大,要不咱把她扣下來,抓摸幾把爽上一爽?”長毛舔了舔嘴唇,提議道。
另一個矮胖子也跟着猥瑣笑出聲:
“老大,我聽人說,胖女人的滋味都不錯。要不,咱們也來試試?”
舒鈺嫌惡地瞪着他們,還沒等他們靠近,已經嚷嚷出聲:
“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姑奶奶我是誰!你們要是敢碰我,我男人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喲?你男人誰啊?說出來聽聽!”
爲首的混子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齜着牙一臉壞笑地問道。
這十裏八鄉的,還真沒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當然,部隊的除外。
“我男人是池欽池隊長!要是讓他知道你們欺負了我,你們就完蛋了!”舒鈺雙手叉腰,看上去底氣十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怕得要命。
流氓罪確實是要挨槍子兒的。
但萬一這群混子膽大包天,一不做二不休來個先奸後殺,她該上哪座墳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