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溫着雞絲粥,再配上醃的酸白菜,清新又爽口。”
江知意咕嘟咽下口水,想吃。
碧玉得意洋洋去吩咐院子裏的小丫鬟,還得是她最了解小姐。
江知意喝着粥,碧玉去收拾床鋪。
“呀,小姐,這肯定是千總帶給您的,我給您換上?”
江知意回頭一看,是根纏絲點翠金步搖。
她想着有人氣呼呼去睡了書房,還偷偷送了根步搖過來,就忍不住想笑。
“換上吧。”他看了也能高興些。
喝完粥,江知意坐到案桌前,從抽屜裏掏出還未完成的玉章,繼續雕刻起來。
這是給景澤鈞的生辰禮。
她以前是孤兒,沒有錢,大多是玩木雕、石雕,從來沒有用過玉,還是去買了些劣質玉練了練手,才敢在這塊羊脂白玉上動手。
她刻的是塊私印,用的是小篆體,又因景澤鈞屬虎,便在玉體四周刻上不同形態的猛虎。
陸陸續續刻了兩個月,如今也快完工了。
前幾次生辰沒那個條件辦,最艱難的時候,她只給他下了一碗用黑面粉做的長壽面。
她大概能猜到自己離開的日子,只是沒想到,沒能陪他好好過一次生辰,希望到時候,他不要太生氣。
即便是休沐,景澤鈞也是不大在家的。
景澤鈞回來之前,她終於完成了私印的雕刻。
小心放進抽屜,她想:等明天去找個錦盒裝起來,好看。
“江阿意,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冬日天黑得早,院子裏已經點上燈,那人自華燈下而來,沖她揮了揮手上的油紙袋,語氣得意而討好。
江知意抽抽鼻子,不用他說,就已聞到。
“福阿伯家的烤羊腿!”
福阿伯夫妻專做烤羊腿,也沒有鋪子,就搭個棚子在街尾賣,因爲價格實惠,味道好,供不應求。
“我今日可排了好久的隊,阿意是不是要賞個香吻?”全然一副兵痞子模樣。
待他一走近,一股酒臭味撲面而來。
江知意猛地推開他,捂嘴跑去院子角落,
“嘔……嘔!”
景澤鈞撓頭,“不親就不親吧,怎麼還吐了?”
碧玉恨恨看了他一眼,跺跺腳,拿着水和帕子去找自家小姐了。
江知意吐得實在厲害,景澤鈞正要上前查看,江知意驚恐萬分,退避三舍。
“你先去沐浴,把身上的臭氣洗幹淨了再來!”
好家夥,魚腥氣、羊膻味沒有引發孕吐,臭男人身上的味道倒讓她吐了個天昏地暗。
簡直要命!
景澤鈞好好把自己刷了個遍。
等他進屋時,江知意已經在吃烤羊腿。
看見景澤鈞,她心有餘悸地往後避了避。
“江阿意,我洗幹淨了的!”他有些羞惱。
江知意往他嘴裏塞了片肉,瞬間安靜。
今天沒有吵架,等洗漱完畢,景澤鈞美滋滋上床。
他把江知意往裏擠了擠,再擠了擠。
江知意連讓兩次,有些惱火。
“你幹嘛!”她拍床。
“想和你靠在一起~”委屈巴巴。
“往外面挪挪。”伸腳踢他。
“哦。”男人答應,卻半天沒動作。
“阿意,我想……”
景澤鈞目光灼灼看着她,眼裏欲色濃烈,渾身充滿了求歡的信號。
江知意拒絕接收,冷漠地背過身去,
“不,你不想。”
“阿意~阿意~”
男人在她身後拱啊拱,身上散發的熱氣快把她燙熟了。
最後,江知意生無可戀的借給他一只手。
“阿意,你的癸水還有幾天走?”完事後,男人尤不知足。
“滾!”
好的,安分了。
這是脫離這個世界前的倒數第二天,距景澤鈞生辰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