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龍被人皇劍吸入劍內,它只是被人皇劍吸收,依舊保留本能。
魏瑾蹲在地上,單手握劍。
九死一生!
陸地神仙也無法和一國氣運對抗,方士體系得天獨厚,能夠操縱氣運。
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監正那老銀幣和卓不凡對弈,爲什麼會放出“武曌有帝後之相”這個傳聞?
究竟是帝,還是後?
魏瑾看了一眼身後的巨鼎,哪怕陸地神仙,手握太平劍,他依舊感覺到無力感。
人皇,恐怖如斯。
離開地下,魏瑾劍落,巨石堵住劍氣破開的地洞。
他離開龍脈直奔藏書閣。
因爲自己沒有大虞皇室血脈,所以被龍氣排斥,那面具男是大虞皇室無疑。
那武曌呢?
來到藏書閣,魏瑾飛快找出大虞族譜,一頁頁翻看。
……
坤寧宮。
武後臉色陰沉。
她面前是太後、宗正寺大宗正秦王,也是文景帝的皇叔祖。
還有京都的幾位皇室宗親。
太後是來逼宮的。
太後淡淡道:“武曌,陛下去世,國不可一日無君。趙王是陛下的嫡親弟弟,先帝在世的時候,趙王就鎮守山海關,抵御草原巫族,功不可沒。
如今陛下去世,本宮與大宗正商議,由趙王繼承皇位,你可有異議?”
武後淡淡道:“母後,李貴妃弑君,雍王被貶爲庶人。
若陛下沒有子嗣,兒臣自然沒有異議。
但兒臣懷有陛下子嗣,太醫院已經診斷是皇子。
兒臣不同意,皇位必須由陛下的子嗣繼承。”
“胡鬧!”秦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太後剛才已經說了,國不可一日無君,等你誕下皇子,再到皇子長大成人需要十幾年,難道一直沒有皇帝?”
河東郡王冷冷道:“皇後,陛下生前只有你和李氏女兩位妃子。李氏女謀逆應受千刀萬剮之刑。
而你誕下皇子後,應該給陛下陪葬。難不成陛下沒有人伺候?”
“放肆!”武後原本以爲這些人只是想逼自己放棄皇位,沒想到想逼死自己。
若自己放棄,不單單自己會死,腹中的孩子也會死。
我不可能放棄。
魏瑾更加不會放棄。
“王相已經召集內閣商議,爾等現在來逼本宮,對得起陛下嗎?”武後毫不畏懼,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不要忘了,魏瑾可是宗師!
若無宗師坐鎮,如何壓制江湖勢力?”
“本宮自然爲封賞魏瑾。”太後淡淡道:“這等小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來人,送武曌去冷宮,讓出坤寧宮給趙王妃。
皇叔,勞煩你派人去山海關迎趙王回來繼承皇位。”
“在本宮的坤寧宮,本宮倒要看看,誰能動的了本宮?”武後一字一句道。
“放肆!”太後把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竟敢對本宮不敬,來人,掌嘴!”
張悅彎着腰走進來:“皇後,得罪了,魏瑾的人剛剛換值,現在整個坤寧宮都是我的人。
您還是乖乖聽話,咱家還能求太後寬恕您。”
武後猛的站起來,露出詫異的眼神:“張悅,你個狗賊敢背叛我?”
張悅笑道:“咱家本來就是太後的人,何來背叛一說?反而是皇後對太後不敬,有悖孝道,理應受罰!”
太後冷笑道:“你個小賤人才進宮幾年?還想掌控皇宮上下?張悅,掌嘴!”
武後臉色煞白,魏瑾一夜沒有回來,肯定是有要事處理。
今日恐怕性命難保。
她猛的抽出匕首:“我看誰敢動!”
張悅一巴掌拍掉武後手裏的匕首,露出猙獰的面目:“武曌,跪下!”
“張悅,你對皇後無禮不想活了?”
王凱帶着太監急匆匆趕進來,他身上沾滿了鮮血,身後的太監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但一個個手持兵刃,表情堅毅。
他們都是王凱手下的死士。
“喲,你竟然殺進來了?”張悅表情猙獰:“就這麼幾個人還敢來送死?”
“死的人是你!”
王凱一刀劈出,直接無視太後、秦王等人。
張悅躲閃不及被王凱一刀劃破胸口,太後怒道:“哪裏來的狗奴才,敢在本宮面前動刀?來人,拿下他!”
王凱帶着一衆太監圍在武後身邊:“皇後,有奴才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武曌!”太後端起茶杯,輕蔑道:“你在宮裏這些年就這麼幾個心腹?也太弱了。張悅!”
張悅從懷裏掏出一個海螺,用力吹響。
坤寧宮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太後不過是引你們這些逆賊上鉤罷了。”
王凱臉色煞白,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退出。
“皇後,你放心,我一定平安護你出宮!”他心裏很清楚,魏瑾到現在還沒來肯定是被拖住了。
大不了一死,一定要保護武後!
一群鐵甲衛士沖進屋內,圍住王凱等人。
“跪下,求本宮,可以饒你不死。”太後眉頭一挑,放下手裏的茶杯,她最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
可惜先帝也好,文景帝也好,都沒有給她發揮的機會。
如今一定要逆天改命。
“你就沒有想過,其實我才是漁翁?”
魏瑾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襲青衣走進宮內,他手一揮,鐵甲衛士紛紛倒地,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魏瑾手指一勾,一把劍從鐵甲衛士的劍鞘裏飛出來,插進張悅的胸口,把他死死釘在房梁上。
張悅發出慘叫聲,卻沒有人關注他。
所有人都盯着魏瑾。
魏瑾雙手負在身後:“我倒想看看,有我在,誰能動的了皇後一根汗毛!”
武後鬆了一口氣,握緊雙拳,我就知道魏瑾一定會來救我的。
“魏瑾!”河東郡王站起來指着罵道:“你不過是天家的奴才,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呱噪!”
魏瑾手一揮,河東郡王直接變成了陀螺王,在原地飛快轉圈,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越轉越快,剛開始還能聽到慘叫聲,幾個呼吸後已經暈了過去,但仍在轉圈圈。
“魏瑾!”太後露出笑容:“武曌能承諾你是什麼?本宮出十倍!封萬戶侯、大虞守護神、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你是聰明人,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虞只有交給趙王才行。”
“太後,”魏瑾一步步朝太後走來,只是喊了一聲,但太後感覺如同被一頭洪荒巨獸盯住,尿意上頭。
“我覺得皇後腹中的孩子才是大虞天子,誰有意見?”
他揮手指天,鐵甲衛士手裏的劍齊刷刷飛到半空中,從屋外一直延伸到屋內,只要魏瑾一個念頭,太後等人一個也別想活命。
“魏瑾!”秦王手微微發抖,可依舊站起來,他有一種“扶大廈將傾”的榮耀感。
“你今天就算把我等殺個幹幹淨淨,就能扶武曌的孩子繼承皇位?
你能堵的住悠悠衆口?
你能得到天下人的支持嗎?”
魏瑾微笑不語,他看秦王就像看傻逼。
可秦王不一樣,他覺得自己說動了魏瑾:“你幫武曌,有從龍之功。
可武曌的孩子沒出生,到成年還有十幾年。
但趙王不一樣……”
他突然閉嘴,劍尖直指他的鼻尖,在生死面前,秦王無法淡定。
“趙王是先帝和太後嫡子,是陛下的親弟弟,他繼承皇位天經地義。”秦王說完這句話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
“劍來!”
魏瑾再次揮手。
一道流星飛到屋內,衆人急忙躲避,只見人皇劍插在魏瑾身前。
“這是人皇劍,人族聖器,象征着什麼不用我說了吧?”魏瑾環視衆人:“昨晚皇後感應到人皇劍出世,命我去尋找人皇劍。
趙王有人皇劍嗎?”
太後、秦王被噎的啞口無言,人皇劍只有一柄,是人皇貼身兵器,代表最正宗的皇位傳承。
當年高祖皇帝也是靠人皇劍打敗妖邪建立大虞,高祖皇帝立國後人皇劍失蹤。
現在人皇劍在魏瑾手中,一切狡辯都是蒼白的。
魏瑾手指一勾,太平劍內飛出一條五爪金龍。
屋內都是大虞皇室宗親,他們的血脈和五爪金龍產生了共鳴,這絕對不會有錯!
龍氣凝聚的金龍怎麼會在魏瑾手裏?
他究竟是誰?爲什麼知道的這麼多?
“這可是大虞龍脈凝聚成爲瑞獸,如果沒有帝王之命,是得不到龍氣認可的。”
五爪金龍在空中飛舞,它沒有靈智,只有本能,晃了一圈以後直奔武後,飛快融入武後體內。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太後呆呆看着武後。
一個賤人憑什麼得到大虞龍脈認可?
魏瑾嘴角勾起冷笑,你們以爲龍脈認可的是武曌腹中胎兒嗎?
龍氣認可的是武曌!
他昨晚翻閱大虞皇室族譜,發現武曌的曾曾祖母是大虞高祖皇帝的長公主!
武曌有皇室血脈。
再加上監正的讖語,魏瑾篤定武後會得到龍脈認可。
“太後,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魏瑾用輕蔑的眼神看着太後。
“你一定是用了妖法,這皇位只有趙王有資格繼承。”太後喃喃自語,已經陷入了瘋狂。
“不!”魏瑾笑道:“太後,您今天會憂傷陛下,患心疾去世。
秦王,你也是,一會離開皇宮的路上被白蓮教妖人殺死。
至於諸位……”
隨着魏瑾的目光掃過,那些皇室宗親毫不猶豫跪在地上:“魏公,我等願意支持皇後!”
“魏瑾!”太後怕歸怕,可就這麼屈服,她不甘心:“我兒趙王手握十萬大軍,你若敢殺我,他必定帶兵回京爲本宮報仇!”
魏瑾被逗樂了:“太後,我可是宗師,趙王只是一個八品武夫,我會快馬加鞭趕往山海關,請趙王回京都爲陛下守陵!
別說我不給你們活路,今天太後要是跪下求我,我就放過你們。”
武後抿嘴一笑,魏瑾這招殺人誅心啊!把生死大權交到太後手中。
就看今天太後跪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