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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京仰頭坐着，揉了揉眉心，長吐出一口氣。
下一秒，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似無意的覆蓋在他的手指上，調情般的摩挲着：“首長，是頭疼了嗎？我來給你摁摁吧。”
“嗯。”
方蘭身上有周聞京喜歡的清香，和蘇晚芸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讓他緊繃的神經能夠放鬆一些。
雖然這幾天陪着方蘭散心，可蘇晚芸躺在病床上削薄的身影總是在不經意間闖入腦袋，令他掛念。
周聞京不想與蘇晚芸冷戰的，特別是這陣子她回城，是他這三年裏最期待的時刻。
在他曾經的設想中，他們應當好好的溫存，更加珍惜。
可蘇晚芸太患得患失了，他不明白爲什麼她要一直糾結方蘭的存在，明明他已經確切的告訴他，他會愛她，這難道還不夠嗎？
這麼想着，周聞京不禁又心浮氣躁起來，眉間擰得更緊。
“首長，嫂子跟您認錯了嗎？”
方蘭的手一邊給周聞京揉着額角，一邊不老實地向下，說：“我倒是不重要，主要是她幹的太過分了，竟然燒了那麼重要的東西......您太寵愛她了。”
“依我看，就應該晾着她，讓她知道您不是她可以隨便拿捏的！”
煙卷燃到指尖，周聞京被燙的回過神，扔到鐵皮桶裏，軍靴煩躁地碾着地上的碎石。
他本也懷着方蘭這樣的想法，所以才賭氣將蘇晚芸一人留在衛生院。
可這段時間，他忍不住會想起和蘇晚芸的曾經。
蘇晚芸沒下鄉前，他也會抽空請假，和她一起坐上綠皮火車到陌生的城市。
車廂搖晃，他們會一起分吃蘇晚芸帶在包袱裏的烙餅，雙手緊握。
在陌生的縣城，他會用津貼買上不少女生的小玩意兒，每當這時，蘇晚芸都會羞澀地踮起腳尖吻他下顎。
越是回想，他就越是心軟。
十年的感情不可能沒有矛盾，但每一次都很快化解。
而這一次，鬧別扭的時間有些長。他本以爲蘇晚芸會先沉不住氣給他道歉，沒想到，她和先前一樣，倔強。
......可自己，愛的不就是她有別於普通女生的性格嗎？
因此，他再一次給了蘇晚芸一個台階。希望這一回，能徹底解決他們的矛盾。
“首長......”
等周聞京回過神來，領口的扣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方蘭解開，露出裏頭有力的胸膛。
方蘭垂在他的耳邊輕聲吐着氣，尾音因爲羞澀而輕輕顫着：“首長，有你陪着我，這幾天我玩的很開心，好像活在夢裏。”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得到你真正的愛......能不能，讓我留點念想......我這輩子不會嫁給別人，貞潔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見周聞京怔愣，方蘭更往前傾身，蹭着周聞京冷硬的背：“首長，您放心，組織不會知道的......”
“我就是見你情緒不高，想要替嫂子讓你開心一些。”
“首長，成全一下我，好嗎？”
女孩嚶嚀聲像羽毛一樣撓着耳朵，周聞京眸子暗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