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這話很明顯是和賀星野說的。
他也笑着哄人:“媽,我這不是忙嘛,這不一有空就回來看您了嗎?”
“你就這張嘴好。”
母子倆笑呵呵的聊天,仿佛溫眠不存在一樣。
溫眠也落得輕鬆,她知道賀母不待見她,嫌棄她們家不能給賀星野帶來助力。
因爲這個,她還和賀星野鬧過分手,那時候賀星野好像瘋了似的求她,還跑回家和父母大鬧一場。
自那以後就沒人管她們了,但賀家父母也從此厭惡了她。
賀母跟兒子說完話,眼神挑剔的看了眼溫眠。
她生意不鹹不淡:“溫眠啊,你們都結婚六年了,這不懷孕不正常吧,有沒有去看過啊,要不我找人給你看看?”
溫眠臉色一白,這是她的痛,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她受盡了白眼,現在一想到這個話題她就難受。
賀星野見她不開心,立刻反駁:“媽,你別瞎操心了,我倆正值當年,想要自然就有了,這不是想過二人世界嘛。”
“你們都多大了,都二十八了,還不着急,你趙姨家的女兒都生孩子了,當初我說讓你娶她你不聽,非要娶個不下蛋的母雞。”
“媽,你行了啊,別說暖暖,是我不想要的,孩子有什麼好的啊。”
賀母立刻站了起來,氣的滿臉怒色。
“我這麼大年紀了就想含飴弄孫,這點簡單的要求你都不能成全你媽嗎?”
“哎呀媽,你別着急,這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有了。”
溫眠看着他們鬧,就好像在看一出話劇。
台上的兩個人自導自演,就爲了讓她這個觀衆也跟着入戲。
溫眠突然道:“我不會生孩子的,死心吧。”
賀星野不配有孩子,對婚姻不忠的人她不會給他生孩子。
兩個人一愣,賀星野坐到溫眠身邊輕聲哄人。
“沒事,不生就不生,你就是我的寶貝,我寵你就夠了。”
他無所謂,賀母卻不願意,但看着兒子警告的眼神,訕訕的閉了嘴。
這個兒媳今天怎麼這個態度,平日裏伏低做小的,看來都是裝的。
賀母撇撇嘴,看着兒子拿溫眠當眼珠子疼,她實在看不慣,招手喊來保姆。
“中午做點補湯,阿野這都瘦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怎麼照顧的。”
溫眠抬頭眼神嘲諷的看向她,目光好像含了刀子。
她直截了當開口:“媽是說我沒照顧好他嗎,他是幾歲孩子嗎?還需要我像您一樣一把年紀了還恨不得背着抱着嗎?”
“溫眠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
賀母氣的不輕,站起來就要去打她,賀星野愁的不行,趕緊攔住她。
今天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大火氣,溫眠也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們都別吵了,我好不容易歇一天,讓我清靜點不行嗎?媽你也是,天天陰陽怪氣的,暖暖對你那麼好你都不放在心上,整日找她的茬,你要是想讓兒子好過,你就趁早消停點。”
賀母被他說的難堪,左右看了看,喪氣的垂下頭抹淚。
“我還不是爲了你們好,我圖什麼啊,不就是想讓你們生個孩子嘛,這結了婚不生孩子那叫什麼,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她是恨不得兒子和溫眠離婚的,憑她兒子這麼優秀,家境還好,什麼樣的姑娘沒有,非要這個木頭幹什麼。
她滿心的不平沒法說,溫眠卻看得清楚。
以前她覺得賀星野爲了娶她跟家裏決裂,是她對不起老兩口,平日裏禮物不斷,熬湯做飯什麼都幹,每個周末都回來看望,哪怕賀母對她冷言冷語她也心甘情願的付出。
可現在她看明白了,不管自己怎麼做她都不會滿意的,因爲她不是不滿意兒媳,只是不滿意她溫眠罷了。
怪她搶了賀夫人的位置,怪她破壞了和諧的家庭,怪她勾走了他們的兒子。
想到這裏她冷笑起來,討厭她也好,最好是攪得他們離婚才好呢。
“媽要是不滿意,就換個兒媳吧,只要你說服你兒子就行,我無所謂。”
“暖暖!”賀星野語氣嚴厲,攬住她肩膀的手用力握緊,“別賭氣,我們要過一輩子的,別說這些話傷我的心。”
他愛慘了溫眠,完全無法想象沒她的日子要怎麼辦,他不會鬆手的。
溫眠看着臉色難看的賀母,又看看深情的賀星野,笑了聲。
真可笑啊。
中午他們在老宅吃的,賀父終於從樓上下來。
“你們來了啊,吃飯吧。”
賀母皺眉看向丈夫,見到他滿面紅光,一看就是有什麼好事。
“你這是怎麼了?公司有新項目了?”
“沒有,我這不是看兒子兒媳來了嗎,高興,來阿野,跟爸喝一杯。”
賀星野去拿了瓶紅酒,坐下來給父親倒了杯。
“暖暖要喝嗎?”
溫眠看着兩個紅酒杯,看向賀星野似笑非笑。
“要喝。”
“啊,那我去給你拿杯子。”
賀星野說着就要走,賀母喊了一聲:“叫她自己去拿,沒長腿嗎?做什麼使喚你。”
“你少說兩句,孩子感情好你摻和什麼,真是閒的。”
賀父不滿的看着妻子,都結婚這麼久了,還能把他們分開不成?越鬧他們感情越好,也不知道圖的什麼。
還是見識短,要不是有了阿野,早就和這個蠢貨離婚了。
一家之主發話了,餐桌上安靜下來。
賀星野給溫眠倒了杯紅酒:“慢點喝,小心頭疼。”
“你也慢點喝。”
溫眠對上他關心的視線,心口好像被人捅了個口子,風不斷的往裏吹,讓她所有的愛意摻雜着冰冷,兩種情緒不斷拉扯,攪得她生疼。
一杯酒下肚,聽着父子倆談公事,好像回到了沒發現真相的時候。
紀念日那晚她一個人等在家落寞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麼呢?上床嗎?
咖啡廳,傅沉舟和許青禾相對而坐。
傅沉舟坐姿優雅,矜貴氣息盡顯,比起賀星野陽光的長相,他更加有沖擊力一些,劍眉星目,棱角分明,不笑時冷峻禁欲,氣場氣場強大。
許青禾微微臉紅,她理了理發絲,扭着身子坐好,胸前風光若隱若現。
“不知傅總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