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城郊廢棄導彈基地的路，堪稱一場“末世奇葩圖鑑”巡禮。
張勇不知從哪撿了個舊喇叭，一路走一路喊：“前方施工，請繞行——不對，是前方有怪物，請自求多福！”喊到興頭上，還對着一只變異癩蛤蟆唱《征服》，結果被癩蛤蟆噴了一身黏糊糊的毒液，洗了三回還帶着股韭菜味。
“我說勇子，”任財躲在一棵斷樹後，看着張勇試圖用林悅的電弧給自己“消毒”，忍不住吐槽，“你這喇叭再這麼用下去，不用等清理者來，咱們就得被方圓十裏的怪物圍毆致死。”
“這你就不懂了吧？”張勇抹了把臉，毒液混着汗水流進眼睛，疼得他齜牙咧嘴，“這叫‘心理戰’！我一唱歌，怪物就知道‘嚯，這夥人腦子不太好使，沒必要跟傻子一般見識’，這不就安全了？”
王胖子在旁邊啃着壓縮餅幹，含糊不清地補充：“我覺得是因爲你唱得太難聽，怪物們怕被‘聲波攻擊’，主動撤退了。”
林悅被逗得直笑，指尖的電弧噼裏啪啦閃了一串，不小心打在旁邊的變異蒲公英上。那蒲公英“噗”地一聲炸開，無數帶着倒刺的種子噴薄而出，正好落在張勇頭上，把他扎成了“蒲公英精”。
“我跟你們拼了！”張勇頂着一頭“白毛”追打王胖子，兩人繞着任財跑圈，活像兩只搶食的土撥鼠。
周凱推了推眼鏡，鏡片上沾着片蒲公英種子，他淡定地摘下來，對着陽光看了看：“這種變異蒲公英的種子含有微量毒素，扎在皮膚上會發癢，但不致命——不過張勇同志現在的造型，倒是很適合去參加末世版‘白毛女’演出。”
老頭抱着飛鼠俠，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熱鬧，飛鼠俠則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胡子，時不時“吱吱”叫兩聲，像是在點評誰跑得快。
任財看着這雞飛狗跳的場面，無奈地搖搖頭。自從飛鼠俠進化後，這貨越來越“囂張”，不僅敢搶王胖子的餅幹，還學會了用翅膀拍張勇的後腦勺，偏偏張勇還打不着它，氣得每天對着天空罵半小時“死耗子”。
“前面就是導彈基地了。”任財指着遠處的鐵絲網，網上面纏着生鏽的鐵絲，還掛着塊褪色的牌子，上面寫着“軍事重地，閒人免進”，下面被人用紅漆塗了個鬼臉，看起來格外滑稽。
基地大門是兩扇厚重的鐵門，上面焊着“保衛祖國”四個大字，其中“祖”字少了個點，“國”字被撞得凹進去一塊，像是被坦克碾過。
“這地方看着挺唬人啊，”王芳往任財身後縮了縮，“裏面會不會有……僵屍士兵？”
“放心，”任財舉起消防斧，靈能核心在體內微微發燙，給他帶來莫名的安心感，“就算有，我也能把他們‘吸幹’，變成‘節能型僵屍’。”
他走到鐵門前，正想試試能不能劈開，突然聽到門後傳來一陣“滋滋”的電流聲，緊接着是一個機械的電子音，帶着點電流雜音：
“檢測到活體生命體征……數量7……其中1只屬於變異齧齒目……警告：非授權人員闖入，將觸發防御系統……倒數3……2……”
“等等！我們是好人！”任財趕緊喊停，“我們是來避難的，不是來搞破壞的！”
電子音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好人’的定義是什麼？根據數據庫記錄，人類對‘好人’的判定標準差異較大，例如有人認爲‘不隨地吐痰就是好人’，有人認爲‘能徒手打跑三只變異蟑螂才算好人’……請問你們符合哪條？”
衆人面面相覷，這AI還挺較真。
張勇脫口而出：“我們能徒手打跑四只！”
電子音：“……判定標準升級，需打跑五只。”
“你這是抬杠！”張勇氣得踹了鐵門一腳，“有本事你出來單挑！”
“單挑不符合邏輯，”電子音一本正經，“我是基地主控AI，沒有實體，無法進行物理層面的單挑……不過可以進行邏輯辯論，例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或者‘變異蟑螂是否應該擁有投票權’。”
“這AI怕不是個杠精吧？”王胖子小聲嘀咕。
周凱突然上前一步：“我是周凱，曾參與過國家‘靈能信息交互’項目研究，編號734。請驗證我的身份權限。”
電子音沉默了幾秒，發出一陣“滋滋”的電流聲：“驗證通過……周凱研究員，權限等級C……歡迎回來……檢測到你的同伴中，有一人攜帶高純度靈能核心，符合‘特殊訪客’標準……正在開啓大門……”
“可以啊周凱！”張勇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還是個隱藏大佬！”
周凱推了推眼鏡，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以前在大學做過相關課題，沒想到真能用上。”
鐵門“嘎吱嘎吱”地緩緩打開，露出裏面的景象——一條長長的通道，兩旁是廢棄的崗亭，牆上還貼着“提高警惕，保衛祖國”的標語，只是標語上被人畫了個吐舌頭的鬼臉。
走進基地深處，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掩體，裏面布滿了各種儀器設備，有的屏幕還亮着，顯示着復雜的數據，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機油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這裏居然還在運行？”林悅驚訝地看着一台閃爍着綠燈的機器，“都末世了，電力是從哪來的？”
“基地有獨立核反應堆，”周凱走到一台主控台前，手指在布滿灰塵的鍵盤上敲了敲，屏幕瞬間亮起，顯示出基地的能源分布圖，“而且這AI很聰明，一直在優化能源消耗，只維持必要設備運轉。”
“是的，我很聰明，”電子音再次響起，這次聲音清晰了不少，還帶了點得意，“我還自學了人類的幽默，需要聽冷笑話嗎？例如‘爲什麼變異蚊子總愛叮程序員？因爲他們身上有bug（漏洞，也指蟲子）’。”
衆人：“……”
張勇忍不住吐槽：“這笑話比王胖子的腳還冷。”
電子音似乎有點委屈：“根據數據分析，這個笑話的笑點指數爲7.3，屬於中上水平……看來你們的幽默閾值比較高。”
任財走到主控台前，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基地地圖：“AI，這裏有沒有能住人的地方？還有，地下有沒有武器庫？”
“住宿區在B3層，保存完好，有床鋪和幹淨的水，”電子音回答，“武器庫在B5層，但大部分武器已過期……不過有個‘特殊藏品’，你們可能會感興趣。”
“特殊藏品？”衆人眼睛一亮。
“是一枚未引爆的核彈，”電子音的語氣突然變得有點……興奮？“型號W-88，當量47.5萬噸，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叛逆者’，因爲它總試圖掙脫控制程序，還喜歡聽重金屬音樂。”
“核彈還聽重金屬？”王胖子嚇得手裏的壓縮餅幹都掉了，“它……它不會突然爆炸吧？”
“理論上不會，”電子音說，“但它昨天跟我吵架，說我播放的輕音樂‘太娘了’，威脅要‘自毀給我看’……我覺得它可能有點叛逆期綜合征。”
衆人聽得頭皮發麻，這導彈基地果然不簡單，連核彈都有“性格”。
“咱們還是別去招惹它了，”王芳趕緊說，“找個房間住下，清點物資，想想怎麼對付那個‘清理者’才是正事。”
任財點頭同意，讓周凱和AI溝通，調取基地的防御布局圖，自己則帶着張勇和王胖子去檢查住宿區。
B3層的住宿區出乎意料地幹淨，像是有人定期打掃過。房間裏有上下鋪的鐵床，床頭櫃上還放着幾本翻舊的雜志，其中一本《兵器知識》的封面上，畫着一枚和“叛逆者”同款的核彈，旁邊寫着“和平衛士”。
“這AI還挺愛幹淨，”張勇躺在床上，彈了彈床墊，“比我大學宿舍還整潔。”
王胖子則在一個儲物櫃裏翻出了幾罐軍用罐頭，興奮地喊：“有紅燒牛肉！還有豆豉鯪魚！這下發財了！”
任財走到窗邊，看着外面廢棄的發射井，心裏有些不安。那個“清理者”到底是什麼來頭？銀骨傭兵團背後的勢力，和靈氣復蘇、外星文明又有什麼關系？
就在這時，周凱匆匆跑了進來，臉色有些凝重：“任財，你過來一下，AI查到一些關於‘清理者’的信息。”
衆人跟着周凱來到主控室，只見屏幕上顯示着一段模糊的視頻——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人，動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只用一拳就打穿了變異巨熊的腦袋，那巨熊的能量強度至少有6級，卻被他輕鬆秒殺。
“這就是清理者？”張勇咽了口唾沫，“他是人還是怪物？”
“根據AI的數據庫，”周凱指着屏幕上的數據分析，“清理者是經過基因改造的人類，融合了多種怪物的基因，力量、速度、防御都遠超普通覺醒者，而且……他們也能吸收能量，只是方式比任財更粗暴，會直接撕裂目標的能量核心。”
“跟我一樣能吸收能量？”任財皺起眉頭，“難道他們也是‘容器’？”
“很有可能，”周凱點頭，“AI還查到，銀骨傭兵團一直在爲一個叫‘觀察者’的組織服務，這個組織的目的就是篩選像你這樣的‘優質容器’，清理者則是他們的‘質檢員’，不合格的就會被‘清理’掉。”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悅擔心地問，“這清理者看起來好厲害。”
任財還沒說話，電子音突然插了一句：“我有個主意……需要‘叛逆者’配合。”
衆人一愣：“你想讓核彈炸了他們？”
“不是，”電子音的語氣帶着點狡黠，“‘叛逆者’雖然叛逆，但很喜歡‘嚇唬人’……我們可以讓它假裝要爆炸，把清理者引到發射井，然後啓動防御系統困住他們。”
“這能行嗎？”王胖子有點懷疑，“萬一那核彈玩脫了，真炸了咋辦？咱們都得成灰。”
“放心，”電子音說，“我已經和‘叛逆者’溝通過了，它同意配合，條件是……讓我以後只給它播放重金屬音樂。”
衆人對視一眼，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就試試吧，”任財拍板，“不過得做好兩手準備，周凱，你和AI一起優化防御系統；張勇，你和王胖子去武器庫找找能用的武器；林悅，你負責警戒，一旦發現清理者的蹤跡，立刻通知我們；王芳姐，你和老頭帶着飛鼠俠去B3層，那裏最安全。”
“我不！”老頭突然說，“我要跟飛鼠俠一起幫忙！它現在能聽懂‘叛逆者’的‘語言’了，剛才還跟它聊了幾句重金屬樂隊！”
衆人這才發現，飛鼠俠正蹲在主控台上，對着一個麥克風“吱吱”叫，而屏幕上代表“叛逆者”的圖標則在不停閃爍，像是在回應。
“這老鼠還懂核彈語？”張勇瞪大了眼睛。
“它進化後能感知能量波動，”周凱解釋道，“核彈的能量頻率對它來說，可能就像人類的語言。”
計劃很快開始實施。張勇和王胖子從武器庫找來了幾把改裝過的電磁槍，據說威力能打穿5級怪物的甲殼；周凱和AI在基地各處安裝了能量屏障，一旦啓動，能暫時困住7級以下的目標；任財則和林悅一起，在發射井周圍布置了陷阱，用的是從研究所帶回來的草莓味能量劑——這玩意兒對能量體有特殊吸引力，清理者要是來了，肯定會被吸引。
一切準備就緒，衆人躲在監控室裏，緊張地盯着屏幕。
“來了！”林悅突然喊道。
屏幕上，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沖進了基地，動作輕盈得像只獵豹，正是視頻裏的那個清理者。他穿着黑色緊身衣，臉上戴着一個銀色面具，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四處掃視，似乎在尋找靈能核心的位置。
“啓動第一步計劃，”任財低聲說。
電子音立刻對“叛逆者”下達指令。沒過幾秒，整個基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警報聲刺耳地響起，屏幕上顯示出發射井的畫面——一枚巨大的核彈緩緩升起，彈身上的指示燈瘋狂閃爍，還伴隨着重金屬音樂的轟鳴聲。
“警告！警告！核彈‘叛逆者’即將引爆！倒計時10分鍾！”電子音用急促的語氣播報，“重復，倒計時10分鍾！”
清理者明顯愣了一下，抬頭看向發射井的方向，眼神裏閃過一絲警惕。他似乎在猶豫，是繼續尋找靈能核心，還是先撤離。
“‘叛逆者’，再加把勁！”電子音喊道。
核彈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是在“嘶吼”，彈身微微晃動，似乎真的要爆炸了。
清理者不再猶豫，轉身朝着發射井沖去——他大概是想在核彈爆炸前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上鉤了！”張勇興奮地握緊電磁槍，“等他進了發射井，就把他關起來！”
清理者果然沖進了發射井。就在他踏入的瞬間，周凱按下了按鈕：“啓動能量屏障！”
“嗡”的一聲，一道藍色的能量屏障從天而降，將發射井的入口牢牢封住。清理者發現自己被關住，猛地轉身，一拳打在屏障上，屏障劇烈晃動，泛起漣漪，但沒有破裂。
“成功了！”林悅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核彈“叛逆者”突然發出一陣更劇烈的震動，彈身的指示燈變成了紅色，電子音的聲音變得驚慌：“不好！‘叛逆者’說……它剛才太激動，真的啓動了引爆程序！還有3分鍾！”
“什麼？！”衆人嚇得魂飛魄散。
“它說……它不是故意的，”電子音帶着哭腔，“是重金屬音樂太燃了，它沒控制住能量輸出……”
“燃你個大頭鬼啊！”張勇氣得跳起來，“趕緊想辦法停下啊！”
“停不下來了，”電子音說，“除非有人能進入核彈內部，手動關閉引爆裝置……但入口在發射井裏面，清理者還在那！”
衆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任財身上。
任財深吸一口氣，握緊消防斧：“我去！”
“不行！太危險了！”林悅拉住他，“清理者還在裏面，你進去就是送死！”
“沒時間了，”任財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堅定，“相信我，我有靈能核心，能應付他。”他看向張勇，“幫我打開屏障的臨時通道，就30秒！”
張勇咬了咬牙，點了點頭：“財哥，你小心！我數到30就關上！”
能量屏障打開一道縫隙。任財深吸一口氣，沖了進去。
發射井裏，清理者正瘋狂地攻擊屏障。看到任財進來，他猛地轉身，冰冷的眼神鎖定了他，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發現了獵物。
“想打？先陪我玩個遊戲！”任財掏出草莓味能量劑，往地上一摔，濃鬱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清理者的眼神果然被吸引，不由自主地朝着能量劑的方向走去——那是他無法抗拒的能量誘惑。
趁他分神的瞬間，任財沖向核彈底部的檢修口，用消防斧劈開艙門，鑽了進去。
核彈內部布滿了復雜的線路和管道，紅色的引爆指示燈在瘋狂閃爍，還伴隨着“滴滴”的倒計時聲。
“‘叛逆者’！關閉程序在哪？”任財大喊。
一個微弱的電子音在他腦海裏響起，帶着點醉醺醺的感覺：“在……在最裏面的紅色按鈕……不過你得先……先聽我講個冷笑話……爲什麼核彈從不談戀愛？因爲它一談戀愛就想‘爆’……”
“我爆你個蛋啊！”任財氣得直罵，手腳並用地在管道裏爬行，終於在倒計時最後10秒時，摸到了那個紅色按鈕，狠狠按了下去。
“滴——引爆程序已關閉。”
任財癱在管道裏，大口喘着氣，感覺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劇烈的撞擊聲——清理者居然打破了能量屏障，沖了進來！
“完了！”任財心裏一緊，剛想爬出去，突然聽到“叛逆者”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別慌……看我的……”
核彈突然劇烈晃動，彈身猛地傾斜，朝着清理者的方向倒了過去！清理者沒想到核彈會“偷襲”，被撞得飛了出去，撞在井壁上，暈了過去。
“幹得漂亮！”任財對着管道大喊。
“嘿嘿……”“叛逆者”的聲音帶着得意，“下次……下次給我放最燃的重金屬……”
任財爬出核彈，看着暈過去的清理者，終於鬆了口氣。他走到清理者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按在他的胸口——他想試試，能不能吸收清理者的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