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嬈回了京市大學一趟辦理各種手續,並記好各科補考時間,時間很快便是來到了周五晚上。
“盛小姐,到了。”
盛年嬈按照陸妤語給的地址,打車來到了宴會酒店門口時,門外已經停了一圈的豪車,什麼法拉利、蘭博基尼、邁巴赫、勞斯萊斯等等,應有盡有,相比較之下,盛年嬈打的車是綠牌比亞迪,那真是一點都不夠看的。
不過。
經歷過上一世窮困潦倒的孤兒生活,盛年嬈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手提禮盒的盛年嬈目不斜視地拿出請柬走進酒店。
九月初的京市已經慢慢入秋略微有些涼意,所以今晚的她着一身酒紅色長袖旗袍,長款修身有暗紋,再搭配一條珍珠項鏈和珍珠耳環,腳下則是着一雙新中式紅色淺口瑪麗珍平底鞋,整個人既顯高貴優雅又落落大方。
因爲懷孕緣故,盛年嬈並沒有化妝,只是塗了個大紅色口紅,她本身皮膚也很好,白皙細膩、膚如凝脂,不必化妝也能襯得起來。
“盛年嬈?”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可不是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冒牌貨該來的地方,我勸你,有多遠滾多遠,免得一會丟人現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忽地。
一輛豪車停在了盛年嬈的身旁,車門打開,是一身西裝革履滿臉精明的盛海,也是如今盛家的繼承人。
原本陸老爺子八十大壽,應該是父親盛況國帶着他們親自到場祝賀的,但誰讓盛家早幾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呢,好面子的父親嫌棄太過於丟人所以稱病不來了。
沒辦法。
作爲長子且是繼承人的盛海只能承擔起重任,帶着二弟盛河和小妹盛如煙前來赴宴,他們倆已經先一步進了宴會廳。至於三弟盛湖和四弟盛清?一個因爲觸電還病着,一個在外地劇組拍戲回不來。
盛海倒是沒想到,剛到宴會門口,第一個見到的老熟人,竟然是這個假妹妹盛年嬈,他面露不厭。
“怎麼?只允許你們來參加壽宴?就不允許我能來?就這麼喜歡狗眼看人低呢,喜歡吠的話就去犬舍,再怎麼樣也沒有你們盛家被雷劈丟人。”專戳痛處的盛年嬈挑了挑眉,回他,緊接着揚了揚手裏的請柬。
這是陸妤語派人送來的,也是盛年嬈問來的,她可不想到了宴會門口被攔住的事情發生。
盛海擰眉。
三弟說的果然沒錯,她果真變了,變得牙尖嘴利!還有她什麼時候攀上陸家了?竟然會有陸家的請柬?
“你——”
面色轉冷的盛海正欲說什麼,卻是突然被幾個五十來歲長相富態的中年男子叫住:“小盛啊,你爸呢?怎麼沒來?”
“聽說是病了?真的假的啊?莫不是怕丟臉,所以稱病不敢出門?我可是有好幾天沒見到你爸了。”
“可不是麼,這到底是不是病了,只有他心裏知道。不過要換成我是盛況國,我也覺得丟人不敢出門喲。”
……
這幾個都是跟父親同輩的豪門話事人,滿臉尷尬的盛海不敢得罪,只能在一旁賠笑:“幾位叔伯說的哪裏話,我爸是真的病了。”
“不過我家被雷劈一事確實是事出有因……”
見此盛年嬈也懶得再理會盛海,先一步走進了宴會廳,水晶燈吊頂的宴會廳美輪美奐,交杯換盞、觥籌交錯,肚子裏第一次參加豪門宴會的倆崽崽猶如土包子般驚得【哇哇哇~】直叫,可愛極了。
……
“咦?她怎麼來了?”
“她不是已經被證實了是假貨嗎?怎麼還有臉有資格出現在這裏?我們豪門宴會可不要冒牌貨!保安呢?幹什麼吃的?”
“可不是麼,一個冒牌貨也敢來,重點是心腸歹毒。怎麼?她出現在這裏,莫不是又想下毒不成?”
……
盛年嬈一進門,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以前就跟她不對付的那些個豪門貴女,個個面露嘲諷和鄙夷。
這時。
突然有盛家要好的人故意散布道:“說起來,這盛家大白天平白無故被雷劈怕是跟這假貨盛年嬈脫不了幹系,她鵲巢鳩占21年,又下毒謀殺真千金盛如煙,如此狼心狗肺,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想劈她來着,結果誰知道她已經不在盛家了,老天爺劈錯地方了,所以連續劈了三天都沒找到人……”
這話一出。
不少人紛紛響應:“肯定就是這樣,這盛家可真是太冤了。”
這是盛家人來赴宴前統一想好的話術,當然有些人是不信的,但三人成虎衆口鑠金,就連姻親傅家人也是這麼傳的,總之就算是假的也要變成真的。
背了一大口黑鍋的盛年嬈:“……”
好家夥。
盛家人簡直臭不要臉!要不是她也來了陸家宴會,還不知道盛家和傅家竟然如此編排中傷自己!
呵。
盛年嬈冷笑。
正挽着未婚夫傅辛瀚的手臂、跟着他四處跟長輩打招呼的盛如煙也發現了盛年嬈的存在,她笑靨如花的臉微微一滯,心底不悅。
怎麼回事?
盛年嬈怎麼會來?
莫不是……
陸妤語邀請來的?
盛如煙想到了這個可能,這讓她更氣了,若不是被盛年嬈搶先一步,那麼救下陸妤語攀上京市第一豪門的陸家之人就是自己和辛瀚了!
盛如煙心裏一陣扭曲。
不行。
不能讓她攀上陸家!
她要盛年嬈永遠低賤落魄,低自己一等!
盛如煙在傅辛瀚耳邊耳語了幾句,得體離開後來到了盛年嬈的面前:“年嬈姐,你怎麼來了?聽說你懷孕了?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還是說沒有父親?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野種?……”
她故意用言語刺激盛年嬈。
卻發現她整個人都是淡淡的,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漆黑的眼眸讓人捉摸不透,不像以前那般無腦沖動且易怒。
肚子裏的倆崽崽聽到這話倒是暴跳如雷:
【泥才是野種~】
【泥全家都是野種~】
想看看盛如煙打什麼主意的盛年嬈一手舉着紅酒杯,一手輕輕撫摸孕肚安撫他們。
就在這時。
“陸老爺子攜陸家人到——”
伴隨着陸家人準備進場,盛如煙突然間猝不及防的湊上前,她掌握的時間可謂是恰到好處,精確到分秒,正值全場噤聲安靜之際,她發出“啊不要”的一聲尖叫,向後幾步撞倒了身後層層高疊的香檳酒塔。
譁啦啦。
香檳塔倒在地上,碎了滿地。
盛如煙也倒在破碎的香檳杯裏陣陣呻吟。
今日的她着一身高定白色晚禮服,脖子上戴着價值上百萬的寶石項鏈,整個人華麗又高貴,然而此刻卻狼狽不堪,白皙裸露的後背還被碎片的酒杯扎出了鮮血,觸目驚心。
一時間。
所有人都循聲望來,“推人”的盛年嬈立刻成了全場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