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剃毛?
轟!
這兩個字,像炸雷一樣在所有女人腦中響起。
包括慕容燕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古怪。
她們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意受到這種羞辱!
“無恥!”雷音粗着嗓子吼道:“你……你別太過分!那……那裏怎麼能剃光…你莫不是想借着治病的機會羞辱我金騎營的將士!”
楚風猛地回頭:“當我真願意伺候你們?人命重要,還是你們那點可笑的羞恥心重要!”
“趕緊幫我岔開腿!”
女軍醫瞥了一眼大將軍慕容燕,見對方默許的點點頭,她們立即上手幫忙。
楚風立即從背包裏拿出一片鋒利的刮刀片。
上手前對女傷員安慰道:“別怕,我有分寸,你也不用緊張。你的姐妹都在這裏盯着呢,我不會傷害到你的!而且這毛發又不是長不出來…完全不打緊的…”
聽完安慰的話,女兵雖然面露羞澀,也感受到了屈辱,可在活着的本能趨勢下,也放棄了尊嚴,鬆弛了緊繃的身體,願意配合。
大家見狀,也不得不尊重本人的意願。
下一刻。
楚風竟真的俯下身去,距離之近,讓人不敢下眼。
他的眼神專注而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開始刮毛。
那份極致的專業,讓雷音後面所有的怒罵都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羞澀,甚至是一絲佩服……
很快,傷口周圍變得光潔平整。
麻藥、消毒、清創、縫合……
楚風再次飛針走線。
一道蜈蚣般醜陋的傷口,在他的手下,變成了一條整齊的、宛如藝術品的細線。
……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
四個徘徊在鬼門關的傷員,在他緊鑼密鼓的救治下,硬生生被從閻王手裏搶了回來。
楚風摘下染血的手套,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將手套遞給旁邊已經徹底看傻了的女軍醫:“用溫水洗幹淨,然後開水浸泡,下次你們可以用。它能大幅度降低傷口感染。”
“哦……好!”
女軍醫如同被訓導的學徒,下意識地點頭,沒有半點質疑。
楚風繼續安排:“高燒的,吃一粒這個藥,至少間隔一個時辰再吃第二粒。所有人的傷口,每天必須換一次藥,保持絕對幹燥。不出意外,三天,她們都能下床走路。”
整個傷兵營,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用一種仰望神明的眼神看着他。
那幾個被救回來的女兵,更是熱淚盈眶,目光中充滿了感激,以及一絲她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崇拜。
雷音和石蠻站在原地,魁梧的身軀顯得有些僵硬,臉上的表情復雜到了極點。
她們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幹澀,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事實,就擺在眼前。
這個她們眼中的“小白臉”、“玩物”,用一種她們無法理解的醫術,救了她們姐妹的命。
軍醫們在外圍收拾,忍不住竊竊私語。
“天啊,你們看見沒?那個男人的手,比繡娘的還巧!”
“那針線……竟然真的能把皮肉連起來,還不會疼!咱們以前用烙鐵,十個裏能活下來一個就不錯了。”
“而且你們看他那樣子,多認真啊,眼睛裏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唉,可惜啊……這麼好的男人,咱們是沒份兒了。咱們後勤營,上不了戰場殺敵,哪來的軍功去分火種?”
“別說男人了,就連那能強身健體的龍魚,咱們也只能分到金騎營吃剩下的骨頭,拿回去熬點湯喝,嚐個腥味兒罷了。“
“你看那些戰營的姐妹,一個個吃得人高馬大,力氣比牛還壯。咱們呢?天天累死累活,最後什麼都輪不上。”
這時。
“行了,都該幹嘛幹嘛去,讓你們上陣殺敵你們去嗎?”
後勤營的大統領,芊羽走過來低聲呵斥了她們一句。
“是!”
被抓包後,她們立即吐了吐小舌頭,小跑着去幹活。
楚風看到形勢對自己有利。
立即提出條件。
“大將軍,這背包裏都是醫用物品,可以暫時留給我用嗎?”
“不可!”
慕容燕果斷拒絕,對薛桂英道:“把這些都收了,送回密室。”
楚風無奈的聳聳肩:“那就算了。”
其實他也只是試探,他知道在這些娘子軍眼中,這些醫用品都是利器。
在沒有完全取得慕容燕的信任之前,她是不可能把任何一件物品歸還給他的。
就在這時。
慕容燕又道。
“墨楚風,你今天救治傷兵有功,暫且不用搬進軍妓營,還在原處居住。”
楚風心頭一喜,舉起雙手,晃了晃鐐銬:“謝謝大將軍,那這……”
慕容燕頓了頓:“……鐐銬,還是不能解。”
“但你可自由出入演武場!”
“十日之後,演武場上,你與雷音的賭約,照舊!”
慕容燕環視一周,目光掃過所有統領的臉,聲音裏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此戰,在場所有人,皆爲公證!”
“墨楚風若勝,鐵壁要塞新設‘總教頭’一職,由他擔任,總管三軍操練!”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僵立的雷音。
“若你勝……墨楚風便任由雷大統領發落,生死不論!”
畫面一轉。
楚風正躺在床上思考着明日選人操練之事。
慕容燕忽然到來。
“退守五十米,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幾個親衛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微微勾起嘴角,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慕容燕一本正經的踏進室內,關好門,開始卸甲。
楚風看着慕容燕即便是這般,也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勁兒,就鄙視的不行。
可真能裝。
太平洋的藍鯨都沒你能裝。
在床上那股子熱浪勁兒呢?
“脫!”
慕容燕隔着屏風,簡簡單單一個字。
楚風也是翻了個白眼,脫?
老子就不脫,就等你伺候我!
“怎麼,大將軍白天在議事廳威風八面。”
“這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來彌補我,就不能溫柔點嗎?”
他看着慕容燕露出那副刻着浴火鳳凰的豐腴身段,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雙手附在頭頂,雙腿翹起,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