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被帶下去。
蕭涅視線跟着被帶走了。
但靖侯夫人面前,蕭涅還是不敢造次。
他這個母親,從父親戰死後,獨自拉扯他長大,最重視禮法和規矩。蕭涅對她敬大於愛。
“榮哥兒,喊祖母!”蕭涅在旁邊,捏捏榮哥兒的小胖臉。
逗着榮哥兒“啊啊”叫了兩聲,一臉迷茫。
榮哥兒如今才一歲,娘和爹剛剛會喊,哪裏會喊祖母?
“早呢,早呢,不能急。”靖侯夫人也笑開了顏。
“這是大的,這個就是小的了!”她抱着榮哥兒,喜歡得不行,臉上難得有了真笑意。
兩個哥兒,靖侯夫人抱榮哥兒,蕭涅自己就把胥哥兒接過來抱。
母子倆站在一起,一人懷裏一個男娃娃。
敦實的胖娃娃,臉頰肉肉的,玉雪可愛,虎頭虎腦,眼睛黑溜溜的, 像是黑瑪瑙珠子。
偏偏,雙生子,長得是一模一樣!
“母親不行,這兩個孩子倒是好的。”靖侯夫人說道。
只是榮哥兒戴着紅色虎頭帽,胥哥兒帶着黃色虎頭帽。榮哥手腕上佩着一串紅繩佩戴的桃木劍手串壓身,胥哥兒戴着紅繩串起的桃核兒。
再看不上沈梨花。
如今,府裏兩個寶貝孫子都是從她肚裏出來的。當初她也想着、把沈梨花弄鄉下去,妖媚胚子,懷了孩子也生不下來。誰想還真讓她生下來了!
心裏不喜,靖侯夫人向旁邊掃一眼。
“海嬤嬤!”
海嬤嬤從身旁錦盒裏,取出了兩個足金的金鐲子!
鐲子工藝極佳,一看就是京城最好的榮慶樓,金鎖、金斧頭還是金鈴鐺,金項圈,樣樣都有,一亮出來都是兩套,還是極費心思,要自己準備成色好的金子。
給兩個哥兒這種好的。
到了沈安寧,海嬤嬤就給了她一個素鐲。
“通房是本分人,這鐲子襯你出身本分。”海嬤嬤道。
……
蕭涅他們從正門進了。
沈安寧想跟上。
“沈通房,跟老奴來吧。”海嬤嬤又上前一步,先攔了她。
她把沈安寧帶到了偏門,跟着讓沈安寧跟下人們站一起。
一直到西院裏傳出靖侯夫人和蕭涅的談笑聲。
海嬤嬤才繼續敲打道,“沈通房,鄉下是鄉下,侯府是侯府。”
“老奴知道,沈通房在鄉下、在私下跟侯爺相處,也是得臉的人物。只是農戶出身,小門小戶的,到底規矩差了!主子們走正門,咱們奴婢,還是得走角門的。”
“不是生個兒子,在靖侯府就能做主子!”
海嬤嬤十分嚴厲。
她這張臉,通身氣派,比一般人家的老夫人都強。
要是沈安寧真是農戶出身的沈梨花,對高門大戶規矩一無所有,被海嬤嬤這樣指責,那沈安寧肯定會無地自容。
說來說去,不就是怕沈安寧恃寵而驕,有了兒子,就不聽她的話嗎?
真的寡母當家、牆倒屋塌!
靖侯夫人自己沒感覺,她對蕭涅的占有谷欠、控制欲,都是病態的嗎?絕嗣的男人,能得個通房生兒子,做母親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