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私生子女很多,但是在老侯爺的命令,下都未曾帶回府。
所以裴霽舟是想要一名聽話的棋子?
裴惜綰從來沒有被氣的這麼狠過。
她死死的咬着銀牙,看着他離開才鬆了口氣。
裴霽舟出了正堂,直朝偏院走去,剛踏進屋,就瞧見沈昭月謹慎的眼神。
他雙眸一眯,不爽的看着她:“做什麼?”
沈昭月緊咬下唇,似是想把手中的東西.藏起來,眸中閃過一絲緊張:“你怎麼回來了?”
裴霽舟進屋,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眉眼多了一絲譏諷:“不是陸鈺亭,所以不歡迎?”
提到陸鈺亭,沈昭月微微一愣:“我沒有!”
裴霽舟冷笑出聲,坐在她身前,只見沈昭月手中拿着縫制的布料,不知道在繡什麼。
他悠然道:“你就不好奇,陸鈺亭來做什麼的?”
沈昭月心知肚明裴霽舟有多厭惡他,自己若是再提陸鈺亭,那才是自找死路。
“他馬上就和裴惜綰定親,想來是爲婚事前來。”
裴霽舟凝着她,眼眸變得幽暗冷銳:“既然知道,爲何還敢收他的東西?!”
沈昭月猛地抬頭,還打算否認,手中的布料就被掀開,露出其中溫潤的玉佩,臉色倏地慘白。
裴霽舟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手中的玉佩連帶着信封搶了過去。
“砰——”的一聲,玉佩應聲而碎。
“沈昭月,你當真下賤。”裴霽舟語氣冷冽。
沈昭月聽了這話,眼裏發出森森寒意:“裴霽舟,你自己不幹淨,所以才會看人這麼肮髒!你要不要看看那信裏面到底寫的什麼!”
陸鈺亭派人過來探消息,想要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沈昭月知道自己不該和他有牽連,可如今母親還在大牢受苦,若是對方願意幫忙,也算是多一條退路。
但她不能將信交出去,只能瞞着,卻不料裴霽舟竟然如此敏銳。
聽到這話,裴霽舟的雙眸越發陰沉。
他將手中的信撕成碎片,緩步上前:“我說過,你和他再無機會。”
沈昭月呼吸一滯,下意識後退。
她咬牙道:“你已經快要繼承侯府,遲早會娶妻生子,而我是老侯爺的姨娘!未來侯夫人進門,你把她當什麼,把我又當什麼?!”
沈昭月咬牙:“我已經和你做過這麼多荒唐事,我如今聲名狼藉,你當真不怕我說出去?!”
她清楚裴惜綰的脾氣,若是給她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裴霽舟。
男人的大掌緊握住她的手臂。
“你就這麼急想要當別人外室?”
“還是說,你想當的不是侯府的姨娘,而是陸府的外室。”
啪——
沈昭月氣得臉頰通紅,她高高舉起右手,看着眼前滿臉陰沉的裴霽舟,冷冷道:“別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不堪,我和陸鈺亭早就沒有任何關系!”
她甚至在聽到兩人即將定親的時候,內心都沒有任何觸動。
自己方才之所以想要藏消息,只是因爲裴霽舟發現是陸鈺亭一定會折磨她,甚至不管她救出母親的請求。
裴霽舟抓住她的手,目光陰晴不定。
他冷笑一聲:“我肮髒下賤,你以爲他就很簡單麼?”
沈昭月咬唇。
裴霽舟見她不吱聲,就知曉她心中所想。
他冷哼一聲,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吻過她的耳垂:“等喪期已過,我就會承襲爵位,到時候侯府舉辦宴會,你別亂跑。”
沈昭月譏諷一笑,低着頭,令人看不清情緒。
裴霽舟不過就是拿她當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哪有半分真心可言?
這樣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說陸鈺亭?
想到這,沈昭月的心又沉了幾分,也不知心裏究竟在爲誰煩悶。
……
宴會當天,沈昭月在屋裏,坐立難安。
她記得陸鈺亭當時信上寫着他會在後花園等她,可沈昭月被裴霽舟看得死死地,根本就出不去這個屋。
看着一旁的翠兒,她眉頭微皺。
想到上一次給自己傳信的丫鬟,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剛一起身,翠兒就出聲問道:“月姨娘,您要去哪兒?”
“明惠呢?找她過來。”
明惠是裴霽舟院子裏的傭人,聽到月姨娘的話,翠兒的心放了下來。
“前廳估計正忙,姨娘若是要找她,我現在就派人去給你尋。”
翠兒離開一陣後,但明惠卻半天都沒過來。
沈昭月等得心急,想了許久,幹脆趁着其他丫鬟不注意的功夫,混出了院子。
剛出院子,就聽到外面嬉笑吵鬧的嗓音。
裴惜綰一襲華貴襦裙,以主人的姿態站在前面,而她身旁的便是陸鈺亭。
沈昭月站在角落,望着兩人般配的模樣,卻發現自己心中沒有半分酸澀,只有物是人非的悵然。
她還以爲再次見到陸鈺亭她會流淚,原來她的淚水早就在這半年掉完了。
沈昭月躲在後面,原本想要去解釋的心思也沒了。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她想要轉身往回走。
若是被發現,那才糟了。
誰知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那人是誰,抓過來!”
沈昭月面色一頓,可她的步伐哪裏比得過家丁,還沒走幾步就被拽了回來。
裴惜綰輕柔的聲音開了口:“這人好眼熟,鈺亭哥哥可認識?”
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昭月身上。
如今的沈昭月憔悴不少,最大的變化即是她落魄了,她身上穿的是廉價的布料,基本無人能認出來。
幾位貴女見到那熟悉的五官,眉頭微擰。
“惜綰,這女人怎麼這麼眼熟?”
“是啊惜綰,她是……”
裴惜綰臉上的笑容更濃:“原來是一舞姬,舞技不錯,大哥很喜歡。”
這話一出,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就越發嫌棄了。
舞姬?
看這模樣,那不就是青.樓出來的?
在座的都是京城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人?
她們竊竊私語,沈昭月面色煞白,生怕裴惜綰下一秒就把她的底抖出來。
裴惜綰繼續道:“大家別瞧她長得不怎麼樣,可她這舞跳的可是一絕,就連我那大哥,都喜愛的緊。”
她的目光就落在沈昭月身上。
“沈小姐,今日是侯府大喜的日子,爲何不跳一曲?”